“文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跑到外面,发现文思坐在地上,天楚仗扔在一旁,粉红色的长袍拖在地上,眼圈红红的。
“梦蓉?”她一抬头,看见了我,一下子就把我抱住了。
“好好好……文思不难过,得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弄的我们头昏脑胀的。”
“梦蓉……我……我对不起你……你们好好的回来了就好,没受伤吧?”她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还有些懊悔的神色。
“没事拉,孟翔他怎么了?怎么对他那么凶啊?很少看见文思发脾气啊!”
“别提他!”文思语气突然生硬了许多,真想不到我们才走了这么长时间,她对孟翔的看法就变了这么多,“他什么也不是!”
“他到底怎么得罪你啦?欺负你了?我帮你收拾他!”
“他真是该死啊!竟然……给血蛇巫做卧底,把我们说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梦蓉!现在你还能原谅他么?”
“卧底?有那么严重嘛?孟翔不是这样的人啊,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
“苦衷?他那叫托词!那算个什么苦衷?”
“文思,我们先冷静一下,再慢慢谈这件事儿。对了,婉琪呢?”
“她走了,她接到水越天的消息,说天族和梦族似乎有些矛盾,闹的天翻地覆,甚至影响到了水族的正常秩序,所以婉琪才迫不得已走的。”
我听了这话,特别担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天族和梦族?到底什么矛盾?有多大?”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梦蓉,你不是也要……”
“丫头!那家伙不见了!”孟天泽突然从房间里出来,差点没摔一跤。
“什么叫不见了?”
“就是没有了,消失了……”
“怎么可能?”
“呵,由他去吧,没什么好奇怪的,‘穿世咒’而已。”文思一点表情也没有,似乎早就知道孟翔他走了。
我已经不惊讶于文思的反应了,可从没听说过一个人可以瞬间消失的事情。“穿世咒?”
“是,那只是天楚姐姐留下的法术之一,可以瞬间移动。要不然怎么说她是个厉害的人呢!”
“孟翔他哪有地方可以去啊?万一有什么事儿……”
“管他呢!他既然能接触血蛇巫,说不定就能跟暗神有什么瓜葛。”文思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进屋了。我和孟天泽在那傻站了半天。
“走!”我突然想起刚才文思跟我说过的话,就突然跑了出去。
到了地面,那小子才有空问我:“喂!你疯了?怎么说走就走?上哪去啊?”
“我也不知道!刚才文思说梦族有事儿,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你做事不用脑子啊?你知道梦族在什么地方么?就乱走!”
“总有点感觉吧,如果我说在世界的尽头,你会不会信?”
“你是不是有些头脑不清醒?世界的尽头?”
“你要不要去!”
“去!我去还不行么!”
其实这也是我随口说的而已,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叫做梦族,更不知道梦族在哪里,不过世界的尽头到底有多远,没有人能下一个定义,既然他敢跟着,我就敢走。
“你有没有搞错啊?世界的尽头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两个走了好久,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那家伙有些不耐烦,我也没有什么信心了,这么没方向的走总不是一个办法,不是老死,就是累死。
“你怎么那么多话啊?谁让你来的!”
“好好好,不过你也不能瞎走啊,这荒山上哪有人啊?”他向周围看看,确实没有人影,要是说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倒能找到一堆。
“所谓梦,即是虚幻,即是真切,可谓万物皆在梦中,梦在人心,无处寻觅,有心者,方可及,无心者,徒劳废……”突然,隐约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却不见人影。
我对这声音似乎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亲切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妈妈?是你吗?”
声音没有了,消失在林子中,却在我心里回荡。
“喂,丫头,什么意思啊?”
“看见差距了吧?还说我笨呢!”
“你听懂了?”
“没听懂!”
“那我们怎么办?”
“凉拌(办)!”
“你……”
说完我就走了,他就在后面追,这下可有机会教训教训他了。
“拜托,你不是还在找世界的尽头吧?”
“那到你没听见刚才的那句话么?梦在人心,无处寻觅!”
“无处寻觅!那还找个什么啊!”
“你这个人!只听后半句,不听前半句。”
“不说梦在人心么?总不能把心拿出来找找吧?”
这小子!不正经!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拿吧!我不反对!”
“那是什么地方?”我突然眼前一亮,仿佛看见远远的地方烟雾笼罩,亦幻亦真,若隐若现,若有若无,仿佛仙境。
“海市蜃楼!”
“笨蛋!见过山上有海市蜃楼嘛?”
“你才笨蛋呢!你不信就走近看看啊!走近了就烟消云散了!”
我还就是偏偏不信,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可刚刚来到离它不远的地方,竟真的不见了。
“怎么样?没有了吧!”
“不对!总能感觉得到它的存在,你把眼睛闭上!”
“凭什么?万一你下毒手怎么办?”
“你能卖几个钱啊?我才没那闲工夫呢!快把眼睛闭上,回忆刚才在远远的那边看到的景象!”
“算我让着你了!”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我也一样,回忆着刚才所见到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切,我不相信那是海市蜃楼,因为那个声音曾经告诉过我们:所谓梦,即是虚幻,即是真切,可谓万物皆在梦中,梦在人心,无处寻觅,有心者,方可及,无心者,徒劳费……
想罢,眼前竟又出现刚才所见,并以为是海市蜃楼得那副景象来,但总显得有些虚无飘渺,可能是那些景色有些云雾缭绕的感觉吧。接近它,发现它是存在的。
走近了,就可以看见来来往往的人,我有些不敢眨眼睛,怕眼睛动一下,就会让眼前的人或景消失不见。
“喂!丫头,到底是什么地方?”
“可能是梦族吧!我总觉得有些亲切。”
“拜托!什么地方你觉得不亲切啊?”
我才没有工夫搭理这无聊的家伙呢。只是看着来往的人,总觉得他们步履匆匆,仿佛在躲避着什么。我们直奔前方的一座宫殿,我想即使水越天来了,也应该在那个地方跟梦族的族长谈判。
“何人?胆敢闯入梦冥大殿?”刚刚靠近,就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拦住了,不过她好像还挺凶的样子。
“我们来找水越天的!”孟天泽才不喜欢理她呢,看都没看一眼,就急着进去。
“什么水越天?我不知道!反正你们不准随便闯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女孩儿往前走了一步,我们两个也不想跟她争,动手就更不好了,她肯定不是孟天泽的对手。
“萱儿,外面大吵大闹的!到底是怎么了?”宫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礼服的女人走了出来,右边的脸上,在颧骨的位置印着一个不大的淡紫色印记,我也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宁姐,他们在梦冥殿门口胡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被她称作宁姐的那个女人看上去就没有那么野蛮,她把目光转向了我,突然呆住了。
“怎么可能……族长……族长她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吗?”
“你是说我妈妈?”我才意识到为什么这里是那么熟悉,或许我的生命跟这儿有着什么密不可分的联系。
“你跟我来!”说罢,宁姐抓住我的手腕,就把我领进了宫殿。孟天泽跟在后面,却被门口的侍卫挡住了。
“宁姐!那是我朋友!”我站在那里不动了,我可不想让孟天泽就这么在外边呆着,不然下次他见到我的时候,我一定会被他砍死的。
“行了!你们放他进来吧,让他在大厅里侯着,别让她跟着我们。”侍卫听了宁姐的话就把孟天泽也放了进来,他就像被囚禁了似的安排在了大厅的一把椅子上,哪也不准去。他还在背后瞪了宁姐一眼。
“好了,我马上回来!”我回头冲那家伙喊了一声,他才安稳的坐下。
宁姐把我带进了后院,在后院的正中央,有一座塑像,上面雕刻的人莫非就是……
“你看你跟她是不是一模一样?”宁姐看了雕像一眼,又看了看我。上面所刻的是一只梦冥鸟,在它的背上做着一个女人,这情景仿佛是在血蛇巫面前发生的,我不禁想起了那招“梦冥神迹”。
“这么说,你真的是族长的女儿了?”宁姐的头转向了我。
“如果你说雕像上的人是族长,那我就应该是……”
“那你就应当继续继承族长的位置了,是吧?”宁姐脸上惊讶的神情似乎还没有消退,“参见族长……”宁姐突然弯下腰,给我敬了一个很大的礼,我有些承受不起。
“宁姐,别这么说,我可能胜任不了这个职务,可以看得出,现在梦族很好,这么多年都是您帮着打理梦族的政事,我看还是由你继续担任吧。”
“可是,族长,这是万万不行的,当初是因为前族长把你送去了很远的地方,她不想让你再干涉梦族的一切大小事务,我才担任代理族长的,可是现在梦族需要你啊!”
“需要我?为什么?”
“族长,这件事儿得从很早以前说起,这样吧,你跟我来。”话音未落,宁姐又把我带到了她的房间。
“族长,请您闭上眼睛,我试着让那段事情重现……”
慢慢地,我看见我和一个不熟的男生在雪地里走着,“他是希源,族长应该还能模糊的记得,那是你前生的最爱……”
怎么会?前生?
“他是天族的大王子,那时的换化空间的黑暗统治者是魔宙,他有着极其贪婪的yu望,那是三百二十七年前的事情了,族长请您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画面,您必须记起当年的事情。”
“为什么要记住?过去了不就是过去了吗?”
“不行,那是绝对不可以的。您知道,现在换化空间被黑色谜团包围,唯一能拯救这儿的只有你啊,族长。”
这是我的宿命吗?我不敢说,可在十五岁的那年,似乎就有人告诉过我。
我和希源在雪地里携手走着,希源问我:“梦蓉,假如我们没打过魔宙,是不是必死无疑?那该怎么办?”
“不会!一定能成功!”我坚定的目光给了希源勇气,他也点点头。
“可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希源问我。
“胡说!”我站在那里不动了,“我们谁也不会!”
远远的,有一个人影,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希源和我靠近了他,他转过身。
“你们终于来了……”他奸笑着,笑声回荡,让人觉得刺耳。他一下子把瓶子丢在地上,瓶子碎了,从瓶口窜出一股青烟,紧紧把那个人包围。
“不好!梦蓉躲开!”希源把我拉向一旁。
“魔宙没有属于自己的身体,他只能像空气一样流动,像乌云一样笼罩换化空间,他现在要附在那家伙身上!”希源目不转睛得盯着他,他的面部表情在扭曲,仿佛十分痛苦。
“趁现在……”希源突然站起来,后背上仿佛有隐约的翅膀在扇动,随之缓慢上升。我拉着希源的手,靴子下泛着紫色的光,我知道那是“雨梦孤翔”,“梦魔共舞!”“天使之翼!”
希源的翅膀闪出一道银白色的光,我的手上那淡紫色的之环让周围一切变得缥缈,仿佛在梦中,魔宙的附身速度变得缓慢下来,仿佛失去了战斗力,那一道银白色的“天使之翼”正中,魔宙后退两步,但却没有受伤。
“卑鄙!”魔宙附身完成,天啊,真是变态,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我看了就反胃。“青魔魂飒!”一道绿光飞速向我们这儿移动,逐渐扩大成一片。
“看你们怎么躲开!”魔宙的表情让人看了就心生恐惧,可他那是在笑,得意的笑。
“梦蓉,后退!”希源把我拉到他身后。
“天城域盾!”一个银色的盾牌挡在我们前面,闪过的那片绿光全部被挡在了盾牌的那一边。希源才松了一口气。
“希源,要不要梦冥……”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付那家伙,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用梦族的梦冥神迹。
“不行!绝对不行!耗费体力太大,万一他不死,你不就……”希源坚决不让我用这招,但除了这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可是……”
“看来踌躇不定就是你们人类的弱点!”魔宙一下子消失在眼前。我和希源四处寻找,都不见踪影。
“梦蓉小心点儿,别让他偷袭……”
“他不会……用……吧……”我似乎有点恐慌,我听说过魔宙曾经练过一个招势,能让自己失去踪影,然后大地动摇万物倾倒。那甚至比偷袭还可怕。
“算了……把功力浪费在你们身上不值得……”魔宙又出现在刚才的那个位置,让我长叹了一声。
“但是……”魔宙的话没说完,突然我的左手手腕疼了一下。
“该死!暗镖……”我撇着嘴,把黑色的星型飞镖拔了出来,眉头皱了一下。
“梦蓉,要不要紧?”希源忙向我这边看了一眼。
“没事儿……”我嘴上这么说,却感觉有些不对。
“糟了!暗镖上有毒!”希源看着我的手腕,血的颜色有些怪,竟不是那种鲜红。
“哼!太晚了,不久毒性便会发散,少了一个会让我神志不清的家伙倒也不错!”魔宙轻视地看着我们,仿佛是一种讥讽。
我似乎觉得有些头晕,总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似的。
希源的表情停顿了二三星辰,一下子抓起我的左手,放在嘴边,吸起血来,然后把变了色的血吐在了雪地上,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希源嘴唇的热度,觉得手很痛,但我还不得不让雨梦孤翔继续启动,要是落在地上就更容易被魔宙攻击了。
渐渐的,疼痛感似乎明显了,我仿佛清醒了许多,看着希源额头上的汗,似乎有些不舍得。
“怎么会……”魔宙有些惊慌失措,但又马上想起四叶花毒性的奇特,若把毒排出体外之时,仍有部分残留,那么毒性会愈加猛烈,随之,魔宙心生一计,如果此时,将我打伤,必会坠落,残留在体内的四叶花毒就足以让我毙命。趁我和希源不备猛出一招,“蝎吁咒封……”
一只绿色的蝎子影像突然从魔宙的手中放出,直奔我后背。我背对着魔宙,毫无察觉,希源仿佛注意到了这一切,眼睛瞪得很大,果断的他没有时间思考许久,他明明知道暗镖上涂抹的就是四叶花的毒,突然希源左手紧紧抓住我的右臂,用力转身,我们两个在空中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希源突然把眼睛紧紧地闭在一起,眉头不松开,吸完最后一口血,吐在了雪白的大地上,翅膀仿佛紧紧收拢,急速下坠,我的手还抓着希源不放,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跟着下落……
希源落在地上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滴在雪地上的血……
我惊呆了,忙晃着希源,问他怎么了。希源才睁开眼睛,嘴唇有点发白,我不知道是刚刚吸了毒血的缘故还是翅膀受了伤。
“喂,要被你晃死了,没事儿,翅膀好像断了而已……”
啊?这还叫没事儿?我连忙扶希源坐起来,右翅膀上留下一道很长的伤口,我用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希源的脸就抽搐了一下,那一刹那,我哭了,竟不知道用什么词儿来形容。
“别哭,没事儿……”希源这么说,可我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希源,你说,我们这次来是干什么的?”我问他。
“那还用说,当然是消灭那家伙了。”
“为什么?”
“那是我们此生的宿命,是我们的任务!”
就凭希源的这句话,我就敢站起来,召出梦冥鸟。我站起来的那一刻,不舍地看了希源一眼,我懂得那一招意味着什么。
“梦蓉,别干傻事儿!”希源扶着旁边的那棵大树,勉强站起来,还有些颤颤巍巍。
“梦冥神迹……”
“不要!”希源大喊了一声,“化羽银蝶……”
天啊,怎么会,希源他要干什么?
两股逆流的风划过,如果风力加大,一定会形成漩涡。希源的翅膀受伤,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飞起来,如果……我坐在梦冥鸟上,一把抓住希源的手,把他拉上了梦冥鸟,这既然是我们此生的宿命,我们就应该去面对。空中一道白光消散,那似乎是化羽蝶的影子,它和梦冥鸟渐渐融合,我看见希源白色的斗蓬在身后飘动。强烈的白光照的魔宙睁不开眼睛。希源仿佛在挣脱,要让我从梦冥鸟上下去。
“这既然是我们的宿命,就应该去面对!”我冲着希源郑重的点了点头。
白光扩散,紫色笼罩一切,将魔宙融于其中。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梦合一?
梦冥鸟化羽蝶一齐穿过魔宙的身体,将那青绿色彻底淹没……突然脑海里闪现出一段似乎很熟悉,但又却十分陌生的旋律,时断时续,能让听见的人变得飘轻,飘入幻界,飘入一种所谓的零度空间,飘入一种云雾缭绕的景象,飘入一种沉寂,飘入一种和谐,飘入一种孤单,飘入一种寂寞……
奥典古斯的休止符?
原来那种亦幻亦真的莫名旋律是一种心境的体现,是一种灵魂的净化,是一种意境,能让你摆脱世间怨恨情仇,自然也摆脱了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复杂感情,怪不得那是一种和谐,又是一种沉寂,既是一种云雾缭绕的幻界,有是一种让人觉得孤单的寂寞。
穿过的那一刹那,我似乎觉得自己在变轻,像是一片纱随风飘荡,梦冥鸟化羽蝶渐渐消失,希源要从它们身上落下,我用最后的一点点力气启动了雨梦孤翔,也紧紧地拉住了希源。
“要去哪?”希源问我,声音很轻,我知道他没有更多的力气多说一句话。
“不知道,随风飘吧。”
“梦蓉,我们会灰飞烟灭么?”
“即使会又能怎么样,我们还是换化的一粒灰尘,三百年后,从大地获得重生……”
“三百年后,从大地获得重生?”希源又真真切切的重复了一遍,然后笑着闭上了眼睛……
我睁开眼睛,看见宁姐,她脸上一副大功告成的神色。
“这个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我对于刚才的那幅画面有着太多太多的不解,也有着一份伤感与难过。就是在希源紧紧抓住“我”右臂,在空中划出一道一百八十度弧线的那一刹那,我的心不免有些颤动。
“天梦合一是唯一对付暗神的办法,换化空间之中,最高境界是幻境于指环强大力量的融合,而这两种力量已经分道扬镳,永远不可能凑在一起,那么剩下的就是三大神鸟的融会贯通,族长,你知道,我们不可能让你同火族的哪个家伙融合在一起吧,剩下的就只有天族的化羽蝶了,况且三百年前,也就是前生毕竟同天族有着不同于常的关系啊!”
“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宁姐的回答只是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去天族,找希源。”
“所谓天梦两族的矛盾就是这个?”
“是!暗神黑色雾团的受害者是所有人,而天族地势较高,更加接近,他们更想打败暗神,所以问我们要三百年前梦族的公主……”
“你们认为,我会找到希源,让三百年前的爱演绎在今天?”
“是!”
真是不可思议,就算他们说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维护换化空间的安宁是我的宿命,可希源毕竟是我三百年前生命的一部分,前生的事我已忘却,今生我会爱上他吗?
“呵,你们认为可能吗?”我没正视宁姐的眼睛,我不知道我能说些什么。
“可能,如果你去尝试就什么都有可能!”
听了这话,我已没有任何的反应,突然宁姐跪下来,两行眼泪簌簌的留下:“无论你是族长还是公主,我求求你,只有你才能拯救梦族,拯救这片大地,不然天族不会放过我们,暗神不会放过换化空间!”
“宁姐,你先起来,我得考虑考虑……”
“不行,不能再考虑了,”宁姐抽泣着,“现在天亮的时间在缩短,就是说明黑暗的势力在扩大,如果这么下去,总有一天,那颗仅存的夜明珠会破碎,换化将会陷入一片黑暗啊!”
“仅存的夜明珠?”
“是,换化本有三颗,是三个创始人用毕生精力创作出来的,三颗夜明珠能交替工作,普照整片大地,有一颗在几百年前就失踪了(很明显,被付奇带到了负极),每颗夜明珠能持续发亮十火时间,也就是半天。当黑色雾团出现后不久,剩下的两颗夜明珠就被黑暗吞噬了一颗,再继续下去恐怕……”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作决定,希源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不记得,我们到底能做些什么,我也迷茫。可这是我逃脱的理由吗?
“宁姐,你起来,我一会儿给你答复……”说完我就默默地走出了她的房间。直奔大厅,我希望那家伙能给我点勇气。
“丫头!你跑哪去了?要不是给你面子,那帮家伙早被我砍了!”我在周围看了一圈,那些原本看着孟天泽的侍卫全不见了。
“他们都哪去了?”
“吓跑了呗!”
“晕,你干嘛吓他们啊?他们又没得罪你!”
“没得罪我?是没少得罪我吧,站也不让我站起来,走也不让我走,溜达也不让我溜达,动也不让我动……对了丫头,你跟那女的干什么去了?”
“我……我不知道整件事儿怎么跟他说才算表达的完整清楚,或者我这时候的感想特别复杂。
我是竭尽我知道的所有语言把刚才的一切讲给他听,我一提到自己看见希源那个在空中划过一百八十度的动作时的感受时,孟天泽的脸就变色了,然后又很快恢复正常。
“他们到底要你去天族干什么?”孟天泽问我。
“做我三百年前做过的事情,和希源……天梦合一。”
“这是什么意思?”
“让我记起三百年前的感情,喜欢上他……”
孟天泽两个眼睛呆呆的,像被石化了似的,然后又变回了原来的表情:“就说让你去重温旧梦就完了呗!”
听到这话,我像受了刺激似的就想打那家伙一顿,我把发抖而又冰凉的右手抬起来,看了一眼那淡紫色的戒指,不禁想起逃出地下市的那天……
“喂!反正现在你义父也不监督你了!除了血蛇巫也没什么太大的危险了,这玩意儿在我身上的意义就没有了!趁没被我玩坏之前物归原主吧!”说完我就把套在手之上的指环摘下来,递了过去。
“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还惦记这事儿……”他根本就没接,转过身去。
“可它根本就不是我的,你义父不是告诉你了么!等你哪天一不小心看上谁的时候再给谁嘛!”
“我……”他嘴突然撇了一下,左手一下子抓住了右手。
“喂!怎么啦?不是手又……了吧……”我吓坏了,我可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上次的情形。
“又没怎么样,只是神经性的疼一下,嘿嘿,这么关心我呀?”他那副“不怀好意”的笑,让我一看了就生气。
“没事儿你乱疼什么!我这不是浪费感情嘛!”
“浪费感情?那我浪费的感情怎么办啊?你有事儿没事儿就装死!你说咱俩谁惨?”
想想倒也是,虽说不是“装死”,可还是总把他吓的胆战心惊的。
“别扯话题!这指环你到底要不要?”我的手一握,才发现指环还在里面攥着。
“你有完没完?我不要了可以吧?”他脸有点红,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总觉得怪怪的。
晕,不要了?
“什么意思?”我有点不解,这个不要了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义父不是说得给……我倒……不是吧,我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
“什么什么意思?要就留着,不要就扔,别给我!”他连头也没回,就大步流星地走了,我都没看见他什么表情。
“孟天泽,我确切的问你一句……”我右手放在了他肩膀上,他一脸疑惑。
“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
“喂,丫头你有病吧?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清楚了!”
“有没有……”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低头的那一刹那,我有看见了那个泛着光的指环,“有没有喜欢过我?”
说完这话,我脸发烧似的,根本就没抬头看他。不过我想象得出他当时的表情。
“我……”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还是把嘴紧紧地闭上了,我不知道他想些什么。孟天泽想起了阿比诺冰神……
“什么都不必说了,一切尽在心中,无需过问,如果你想实现你的愿望,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一定……”
“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此生你永远都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梦蓉在内……”
“什么?”
“爱她……”
“呵,”孟天泽淡淡地笑了笑,“其实并不一定让谁知道,仅仅是一个一辈子的秘密,只要快乐,就一切都无所谓……”
“我懂了,记住你的诺言,如果你违约,那么我将收回给予女孩儿身上的能量,让她一直睡下去,直至天地毁灭。你回去吧,再见……”
如果你违约,那么我将收回给予女孩儿身上的能量,让她一直睡下去,直至天地毁灭……
“有没有?”我们两个的眼神在错乱中交会,这可能是我在答复宁姐前问过他的最重要,也是最后的问题,或者这个问题会改变我的想法,或者会让我去寻找三百年前自己留下的痕迹。
他的目光马上避开,随意的望了望四周,“没有!”
“没有?”我当时像被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又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是!没有!我告诉你,不准胡思乱想,自作多情的滋味儿一点儿也不好受是吧,谁让你问这么愚蠢的问题的……”
“好,谢谢,再见……”我丢了魂似的跑到了宁姐的房间,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宁姐转过身。
“好,我答应你,去天族,找希源……”我没留给自己思考的时间,那是一个抉择,再犹豫便会反悔的抉择。
“真的吗?太好了,那族长的朋友……”显然,宁姐充满了兴奋与激动,而我却连一点这样的感觉都没有,孟天泽那家伙,让他从哪来回哪去吧!
“不用管他!爱上哪去上哪去!”
“这不好吧……既然他是和族长您一起来的,就应该一起去天族才对啊!”
“那家伙跟我一起去?我哪有心情找希源了?”
“这样吧……族长,我先把你们两个送去,到时候怎么办是你们的事儿,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只能这样了,现在我只能听宁姐的话,已经没有抉择的余地了。
“对了,宁姐,有没有看见水族族长?”我一下子想起越天来,或者现在只有他们才值得我心来一下。
“你是说水越天吗?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因为水族地盘的事儿来的那位吧?”
“嗯,他在这儿吗?”看来宁姐是知道水越天了,太棒了!有可能找到他了。
“他在天族跟族长谈判,去了就能见到了!”
“好!”我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到天族去,“事不宜迟,马上行动!”
“来人!”宁姐向门外喊了一声,很快就有一个女孩跑了进来。
“你去把大厅里坐着的那个人带到后院,说有重要的事情就好了。”那个女孩答应了一声,很快又跑出去了,怪了,这儿的人都是这么急急忙忙的吗?
宁姐把我带到了后院,在宫殿墙壁上吊着一条绳梯,似乎能通过它爬到宫殿顶端。孟天泽那家伙被女孩叫来了,宁姐向绳梯走了过去,说:“我们要从这儿爬上去,你们别掉队!”别说,宁姐爬绳梯还真是速度,本以为她那长裙会有些不方便,可还是灵巧得很。
宫殿很高,在顶端有一个不宽敞的平台,站下我们三个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要是地下市的那个幽魂老太婆到了这种地方,绝对有点土地危机。
宁姐借用细长的食指在空中比划着什么,我和孟天泽都是一脸茫然,他本以为我会跟他说点什么,或者问些问题,可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你们应该知道吧,天梦两族是换化空间最隐秘的种族,他们的居所是他人不好找到的,也难怪萱儿见了你们会害怕。”宁姐边在空中比划着,边跟我们说。
“她那叫害怕?明明是凶的要死!”孟天泽嘟囔了一句,我就假装没听见。
“天蒙,族长在这儿,你也不让人下来接我们!”真不知道宁姐在冲谁说话,只是冲着天上喊,难道天族在……梦冥大殿上面?
突然觉得我们三个像被一个大的透明泡泡装进去了一样,在不断上升,直到我觉得有点空气稀薄的时候才停下,我估计这时候已经到了天族了。真是难以想象,他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宁姐,天族既然在梦冥大殿上面,应该说两族关系很好了?那为什么要有矛盾?”
“两族关系是不错,三百年前就很好,可现在他们冲我们要人,我们也没办法……”宁姐摇摇头,真是弄不懂他们在想什么。
天族的整条街都铺着白色的玉石砖,他们住这么高的地方也不怕掉下去。
“我们直接去天灵堂吧。”宁姐在前面带路,我还在不停的看着两边奇奇怪怪的东西,难道白色是这儿的主色调?我怎么总有一种怕怕的感觉……像在医院……
“天蒙,水越天在你这儿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宁姐到了天灵堂,天蒙应该是这儿的族长没有错了,他的装束竟然跟我看到的三百年前的希源有些相似,隐隐约约的,背后似乎有一对未展开的翅膀。
“现在我们不会再接近水族了,既然梦族族长已经来了,我们就没有任何的交谈意义了,对以前的行为表示歉意……”
“好啊,再见!”水越天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然后他和婉琪就并肩走出来。
“越天?婉琪?你们啊!太好了太好了!”我一见到他们眼睛就亮了起来,真是刚刚感觉到我有多想他们,一个飞奔上去给两个人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那时候水越天一个劲儿的推我,眼睛还不停的看着孟天泽,一副无辜的样子。
“梦蓉你搞什么呢?”水越天惊奇的不得了,还一个劲儿得对着孟天泽笑,真难为他了。
“天泽,其实吧,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水越天看孟天泽脸有点变色,就边往前走边解释。
“跟他说什么!又没怎么样!”我上去就把水越天拉了回来。
“吵架了?”婉琪看我这架势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平常不也是这样的么?
“没有!”我狠狠地说了一句,就跑到宁姐身边了。
“对了!让你见个人!绝对惊奇!”婉琪故意叉开话题似的,忙跑进屋里,不一会儿从里面拉出一个人。
火钰?搞什么呢,吓我?
“雨诗呢?”我见到他似乎只有这个问题可以问,他们两个应该走得很远才对啊。
“呵……我配不上她……”
“火钰,你搞什么!你是不是神经有些问题?!”
“不说了……”火钰故意避开了话题……
只好顺着他的话问:“那你怎么不回火族?”
“我回去干嘛?根本就没有我容身的地方。”火钰似乎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真不知道这家伙魂跑到哪里去了。
“那火族怎么办?”
“不是有我哥呢么?我能怎么办?”
“可你哥他……”我突然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已经没有伤口,但却能感到隐隐作痛。
“我哥怎么了?”火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紧张起来,水越天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们都没告诉过他。
“你哥死了……”这句话是孟天泽说的,我估计我和婉琪谁也不能那么若无其事的把那句话喊出来,我看见婉琪的脸色变白了,似乎那一幕就在眼前。
水越天似乎有些站不稳,情绪有些激动。“怎么会呢?之羽他……”
“好了,过去了就让他过去,我们必须面对现实!”我得鼓舞大家的势气,不能总停留在悲伤之中,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不是吗?
“行了,天蒙,族长我先让她住这儿,可不许亏待了她!我先走了。”宁姐交待了一句就走了,天蒙似乎比宁姐大,很老练的样子。
“越天!”婉琪转向了水越天,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水越天抬起头,看见的只是婉琪深潭般的眼睛,我从认识婉琪就发现了,她的眼睛很奇怪,让人摸不到边际,大概是暗夜家族特有的双目吧,水越天点点头,调整了一下表情,就跟我们进屋了。天蒙把我们带出了天灵堂,我们几个就住在了另一所建筑物里。
天族的位置可能太高,我总觉得像是丢了水晶蓝似的,不同的是大家有时候都有这样的感觉,天蒙没告诉我什么,只是让我好好休息,根本就没提希源的事儿。
我到天灵堂的后花园转了转,没什么稀奇,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云雾缭绕的感觉。好漂亮的花!不远的地方有一朵淡紫色的小花,五六个叶片,有点淡淡的香味儿。我折下一朵怎么样?应该没人怪我吧。
哎哟!
这什么破花?茎上竟然有刺!岂有此理,敢扎我?哎呀呀……还是好痛……
“怎么了?被莫名花刺到了?”晕,这又是哪个小子的声音?总不是孟天泽那家伙来刺激我了吧?
“不用你管啊!”我猛地转身,看见了一身白色长袍,斗蓬差点拖在地上,我呆在那里,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转身的那一刹那,他就定在了那里。希……希源?开什么玩笑!
“梦……梦蓉……还……还好吧……”他走过来,瞧了瞧我的手,好像没什么事儿。
我点点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希源本人比我在宁姐房间里看到的帅多了。不过我可不是那种见到帅哥不会说话的人,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在这种地方出现。
“很漂亮是吧……”他淡淡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准备把它折下来。
“喂!小心有刺!”我不知道怎么,就喊出了声,他跟没听到似的,把花摘了下来,一点儿都没有事儿。
“长成的莫名花就没有刺了!”他把花放在我手里,我轻轻地嗅了嗅,淡淡的香味儿。
“希源,你能想起以前的事儿吗?”我轻轻地问他,反正我是想不起来,他在眼里也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还好……差不多……”
“那你给我讲讲好不好?”我一下子兴奋起来,瞪着眼睛看着他。他笑着点点头,怪了,看惯了孟天泽那家伙冷冷的感觉,竟觉得那么可爱的笑有点不习惯。
“梦蓉,你知道他们把你找来做什么吗?”希源突然转变了话题。
“知道啊,不是去对付暗神么?”
“那你只不知道天梦合一的后果会怎么样?”
“怎么样?”我们两个在花园里停下来,他转过身,面对着我。
“答应我,别去。”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啊……”
“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我摇了摇头,既然都来了,干嘛不做好。“好了!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儿吧!”
“那时候……”
我听的津津有味的,看来想起过去的事儿还是很快乐的。
“现在我在尝试化羽银蝶,可有的时候还是不成功,自己都没办法……”希源的神色有些暗淡。
“没关系啊,我可以看看吗?”我只是在宁姐的房里看见过一次幻像而已,还没有亲眼见到天族的银蝶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他把我领到了一片空地,叫我站在他身后。他把翅膀展开,我真是大开眼界,那仿佛是轻纱的翅膀,我不禁用手轻轻地摸了摸那轻柔的翅膀,希源转过头,温和的笑了。
渐渐地,希源升到了我碰不到的地方。
“化羽银蝶!”
希源身上的白光飞速扩散,然后聚集,那就是化羽蝶么?希源被那团白光托着,化羽蝶的翅膀扇动,二者飞速前进。然后希源仿佛精疲力尽似的,落下来,摔在地上。我飞奔过去,看他只是有些体力不支而已,吓死我了。
“没事儿吧?”
“没,就是耗损体力而已,大抵就是这样了,所以你千万别去……”
我还真是佩服希源,我在地下市用完梦冥神迹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他竟然还有意识。
“扶你进去吧,总得好好休息一下……”我把希羽扶起来,他在我右边,左手搭在我脖子上。说实话,我还就是喜欢那对翅膀。
“他是谁呀?”晕,什么时候你这家伙都来凑热闹,真是的!
“我男朋友!”我根本就没看孟天泽,接着往里面走。想象不到那家伙当时的表情,干嘛要去想呢,跟我又没有关系。
“左转,在第二个路口右转就是了……”希源的声音弱弱的,看着他惨白的脸,我总觉得有点可怜。
“刚才说……说什么……”我把希源扶到床上,本打算让他休息一下,可他摇摇头,靠着墙坐起来。
“什……什么说什么?”
“门口的那个男生问……问你的时候……”
我真是不知道我该用什么话来回答,幸亏我没有照镜子,因为当时的表情肯定很难看。总觉得有点尴尬。
“别介意啊……我……”
“没事儿……”
“为什么……”我有些不懂,就随口问了一句,倚着旁边的桌子。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
“明明知道化羽银蝶的危险系数很高,还要尝试……”
一种无奈涌上了希源的脸,但却立刻显现出那种不可退却。
“没有什么所谓的为什么,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答案。”
我有些似懂非懂,只好忙着点点头,总不能很白痴的问一句:“什么意思?”吧。可能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当作话题的话题。为了避免尴尬,我还是拉开门,出去了。
“梦蓉,你玩什么把戏呢?干嘛在他房间里呆着?”晕,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本来我就是喜欢看着地面走路,婉琪还偏偏站在我前面,差点没撞到她下巴。
“大小姐!我人身自由呀!”
“你跟天泽说什么了?他干嘛反应那么大?”婉琪那副样子让我哭笑不得,好像很心疼男朋友似的,愁眉苦脸的。肯定是算命书看多了,有些怪异吧。
“没说什么呀……”我故作镇定,还把目光射在周围的每一件事物上,尽管没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以吸引我。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很难跟婉琪对视,她那双眼睛,似乎能把你看穿似的,我可不想自己在她面前变成蝉翼一样的薄膜,会觉得浑身不自在的,“他问我希源是谁,我就说是我男朋友啦,有什么奇怪的……”
“什么?!”婉琪眼睛瞪的像鸡蛋那么大,嘴里似乎可以塞进N个馒头,差点没摔在地上,怎么看怎么有点醉拳的架势,拜托,我的大小姐,至于嘛?
“男……朋友?!真的还是假的?这东西可以开玩笑的吗?没看见孟天泽当时脸都绿了!我路过的时候他就在那站着,估计现在还在那吧……好可怜呦……”
“可……可……可……可什么可怜?”激动,太激动,激动的说话都结巴了,“你要是嫌他可怜,就委屈一下收留他好了……反正你隐大小姐还没个正正经经的男朋友呢……”
“乱说什么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混在千人堆里都显得极其个别的家伙一身‘刺’,见谁刺谁……”
“哎呀呀,你就委屈一下嘛!他人也不是很坏……”我一副嬉皮笑脸,也不知道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是很坏?是啊,是很好……可是是有针对性的……”婉琪两手掐腰,歪着头,斜眼看着我,什么叫“有针对性”呀?
“什么针对性?对什么?”
“只对你好呗……”婉琪无奈的一撇嘴,倒让我觉得不自在,伸了一个舌头就走开了……不好!我赶紧跑到附近的墙壁后面,躲了起来。那家伙果真还站在那里……搞什么?木头人似的,真是个战士……不过没过一会儿,我就觉得我这举动有些多余,干嘛要躲他?不欠债,不欠情,理又不亏……
说来也怪,我好像从来不会这么听人的话,这一次倒是个例外,我竟然照着宁姐的话一步一步的实行,乖的像她手里的一颗棋子,在棋盘上徘徊,明明看不清眼前的路,可还是一步一稳的走。这两天我经常跟希源缠在一块儿,虽然不是以男女朋友的关系出现在大家面前,可还是不时的遭到婉琪的白眼。她这个白眼不是什么嘲讽的意思,我也看得出来,可她为什么偏偏认定孟天泽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绯文!绝对的绯文!现在,我自己的感觉,自己都搞不清楚,不知道自己的大脑还在转么!想些什么?无从得知,我看,照这么下去,有些悬……我究竟会不会喜欢希源……我自己都说不好……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多了个男朋友……他人不错,我喜欢跟他在一块散步,是因为我爱看他的翅膀,有些透明和闪耀,也有些不真实,可能那才是为什么天梦合一有着那么大的能量的缘故吧,两种不真实,结合在了一起,就会让人们不知所措,变得无从下手了。反正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比孟天泽好得多!最起码不会动不动就把我冷在一边,越天说孟天泽那表情,那神态,叫做酷!可我就觉得他不合群,就算他是氧气难溶于水,可最起码也应该跟其他的什么玩意儿反应反应呀!弄的一天天像个稀有气体,死气沉沉的,谁都拿他没有办法。可婉琪却偏偏说我有偏见。怎么感觉她倒是对孟天泽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呢?“胡说!我才没有呢……除了林潇哪有对谁有好感……”婉琪一下子把嘴捂住,心想:完了完了,说漏嘴了。“啊哈,原来你还在一直暗恋我们大班长啊?”“才没有呢!梦蓉你欠揍!”婉琪脸有点红,在后面追着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