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突然间他失去了能言善道的能力。他看着她,她的眼神还是如几年前的一样,空洞无力。
“恩。”明栀直径走进了画廊。
“吃了吗?”他尽问些废话。东元在一旁急得干瞪着眼睛。“吃什么吃!一会不是要去你家吗!阿姨可是烧好了菜等着咱们的明医生的大驾呀!是不是呀,西然?”
“啊!是,是呀,中午就在我家吃一餐吧。”
“恩。”明栀乖巧地点了点头,她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来拒绝。她一直过着寂静且寂寞的日子,虽然有美美和梁姨的陪伴,可怎么也比不过一个完整的家庭带给她的那一份特殊的感觉。
她那乖巧的样子,西然看了,心里有了种痛痛的感觉。
“时间也不早了,西然我们就关门了吧!”东元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然后对着两个完全处于自己世界里的人说道,显然是白说了。东元白白眼睛,重重咳了一声。“哎,我说你们俩有完没完呀!就没一个人搭理我的!”
“没有了,我这就走。小栀你等一下,我和东元收拾收拾。”
“恩。…,抽口烟行吗?”
可以想象,当时他们俩的表情是多么地惊讶。可明栀似乎司空见惯,直径从包里拿出了一包万宝路。
“可以忍受我抽烟吗?”明栀说着低下了头,但是她的眼睛的确在微笑。“我自己是个医生,可却无法不碰烟。”
西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看同样惊讶的东元,似乎是想寻求一种令自己的安心的感觉。“真没想到…,真的……。”
“女人抽烟是不是令男人讨厌了?”明栀拿出一支烟,并为自己点燃。她开始贪婪又迷恋地吸了一口,对待它们像是对待情人一样。
“不。”西然说,“只是你令我意外了一下。想抽就抽吧,你自然有自己的理由。只是,要少抽一点,对健康不利,我自己也抽的不多。”
他并不讨厌她抽烟,甚至喜欢上她抽烟的样子,这使冷漠的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妩媚。这就是女人的姿态,连抽烟的样子也是迷人的。只是意外,意外她有着几个不同的面孔。有冷漠,有脆弱,有可爱,也有神秘。
“下雨了好像。”东元推开了门,外面已经是雨声一片。
下了雨。那天也是个雨天。
明栀看向门外,西然看着她的侧影,模糊又潮湿,脸上没有血色一般的苍白,头发湿淋淋地缠在皮肤上,穿着质地不错的连身裙,却光着一双脚…,不,西然
揉了揉眼睛,再看去,已经是长大了的明栀。
小栀……。那幅画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可现在有了,就叫,小栀。
西然将那幅画送给了明栀,他说它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主人。明栀将它挂在了自己和明美的床头,她们一直在一张床上睡觉,她们称它为“毛毛”,因为她们的妈妈曾经也叫“毛毛”,那是他们爸爸的专利,现在却成了回忆。
夏天的夜总是来的很晚。可明栀明美却早早地上了床,冷气打开了,感受不到白天所留下的热气流,整个屋子就是一个快乐的天堂。
“小栀。”明美趴在床头,小声地叫着明栀的名字。
明栀坐在床头靠着窗口的一方,眺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她抽了几根烟,身旁放着一个卡通形状的烟灰缸,里面是快燃到尽头的万宝路。
“恩,怎么了?”
“你喜欢他吗?无论是怎么样的喜欢都可以,你可要对我说实话呀!”明美是笑着说得,其实心里很沉重。她的小栀已经二十二岁了,却从未交过一个男朋友,难道只是守着少女时代的那个人吗?那,那个人同样记着她吗?同样喜欢她吗?
“我也不知道,今天看到他时,心里只有往事。…,美美,什么叫喜欢?”她还是个孩子一样的人。明栀歪着头,像是回到了童年。
明美笑了笑,可是她的笑声听起来却不轻松。“喜欢就是好感,首先你得不讨厌他,然后是能以忘怀。离开他时,他的一频一笑都得印在你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必须得这样吗?”明栀低着头看着明美。她穿着和明美同样款式的睡衣,只是颜色不同。明美的是淡淡的粉红色,而她是浅浅的蓝色。她们的床单是淡淡的粉绿色,明美躺在上面像只可爱的兔子,而明栀却像一尾游移在海和岸边的小鱼,睁大了一双对一切都很好奇的眼睛,却不知到底该何去何从。
“所以我才问你的呀!”
“不是很明白。”明栀将烟灰缸移到了窗台上,然后自己在床上翻了个身。“我的确是不讨厌他,就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了。…,那你和姐夫是怎么谈恋爱的?打算过结婚的事吗?”
“说实话我没想过和他结婚,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喜欢和他抱在一起坐在地毯上什么也不说,等待黑夜的到来,再等待黎明的到来。等待着并不代表一切都不运转,我和他的心还在我们的体内运转着,激烈的跳动着。…,小栀可一定要找个喜欢的人,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享受恋爱的感觉。”
“我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去画几张。谁稀罕医生的名号,那是爸爸喜欢,我不喜欢。可我也不能讨厌,因为多少条生命就掌握在我的手里……。在学校时,我的解剖总是最好的,因为会画画的缘故。”
“你现在不是还在画画吗!只要不让爸爸知道就好了,他不喜欢你会在意医学以外的事。”
“我知道。…其实我画画很棒的!西然是个职业画家,我至少可算是业余的。这一点曼森夫妇都知道,他们也非常地支持我。”
“我也很支持你。”明美给了她一个很放心的笑容。“但是我们得听爸爸的话,自从妈妈走后我就感觉他老了很多。小栀,我们和他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抹不去的。听姐姐的话,宝贝。”
明栀并没有因为明美的话而感动,只是心里有了几分感触。
“宝贝,我明天就不在家了。”明美突然说道。
“又要去哪里?你才没回来几天呀!”明栀将脸一沉,所有的坏心情都写在了脸上,也只有在明美的面前她才会流露出如此的真情实意。
看着她生气的表情明美忍俊不禁,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小呆子,你有工作要忙,姐姐也有呀!”
“恩,是不是又要去哪个学校讲座呀?”明栀气鼓鼓的说道。
“怎么,你知道了!”
“是呀,你打电话时我无间听到了。…,你想想,学校里的学生们和你的年龄也不向上下,你不会感到吃力吗?还有如果有谁说你的不是你一定得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哦!”
“告诉你!告诉你后,让你为他们扎几针吗!没事的,没事的,我可是空手道黑带,没人轻易近了我的身。”
“我说,你那个柳苏知道这事吗?”顿时忘记了难过,明栀就像只乖顺的小狗躺在了明美的身旁。“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会受打击的,他也是刚刚入门而已。还有,这事也不能让爸爸知道哦!”
“明白!爸爸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令他骄傲的淑女女儿竟是个空手道高手。嘻嘻,想想就令人兴奋!”
“鬼丫头!”
“你也是!”
俩人笑成了一团。
隔日的早晨,西然提着一个旅行包早早地去了画廊,出乎意料地发现东元也早早地在等候着他。西然揉了揉眼睛,东元见状劈头盖脸地朝他骂了一句,“别揉了!就是我!”
“怎么,你早上吃枪药了!”
“没事,赶紧开门吧。”东元双手抱臂,转身背对着西然,脸色也十分阴沉。西然从没这样的他,也就不多过问,静静地开了门。“进来吧。”
“喂!”
“怎么了?”西然回过头,放下了手里的旅行包。“希希,昨晚回家了吗?”
“没呀,你不是也走的很迟吗?对了,我今天要去一趟上海,过两天回来,你好好看着店门。”
“你要去上海?你昨天怎么没有说?”
“今天早上刚刚决定的,我一朋友刚刚从韩国回来说是要搞个聚会,是我在学韩语时认识的那个家伙。”
东元想了想,说,“你是说那个韩语总是全班最后一名的那个家伙?那小子长得到是很像韩国人!”
“我也是怎么想的,那我就去了。”
“去吧,去吧!”
“对了,你刚刚是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没事了,你就安心去吧!”
西然见也问不出什么,就顺手提起了放在地上的旅行包,一手将钥匙扔给了东元,“这是新配的钥匙,可别在搞丢了!再去配一把,回头给我。那我可走了,店子要定时打扫呀!”
“我知道了!你不是还没有老吗?”
“你!哎,那我走了。”
西然走了,带着东元一个难以释怀的问题。
西希放暑假时并没有从学校搬回家里住,而是同一个外地的同学在郊区找了一间小屋,西希说这是为了将来未知的生活而做的打算,因为谁也不知道等到毕业那一天她会面对起什么样的生活,所以必须从现在开始过上独立并且有些艰苦的生活。做为父母的西子供,张雪琪俩人甚是赞同,同时也着感叹自己的女儿终于长大成人了。
西希是和一个叫阿茵的女孩住在一起,阿茵是个湖南人,烧了一手好菜这足以满足了西希的好胃口。
“阿茵,这便是我们的天地了!这和学校里的生活不同,这里没有许许多多的门限和规矩。在这里我们将是自由的!”
简单布置了一下自己的小窝,西希带着一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情绪朝着挂满星星的天花板大笑了起来。“我真是太开心了我!”
“有这么开心吗?”阿茵倚墙而站,一只手里夹着燃了半支的香烟。阿茵相比西希并不像个学生,成熟的装扮也只是想让自己区别与他人。
“阿茵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兴奋!”西希说话的口气里带着几分置疑。“哦,我忘了,阿茵你一直都是很独立的一个人,所以你无法体会我此刻的心情,是多么地激动!呼!这事要是让我哥知道,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呀!可惜他这两天去了上海。阿茵,我还真想让你见见我哥哥呢!”
阿茵是个单眼皮的女孩,但是很有气质,只是一种不恰当的装扮使她失去了原有的美丽。阿茵淡漠地说道:“你不是说你哥哥有喜欢的人吗?”
“哦,那只是我们家人的猜测。不过,那一对我和你说过的双胞胎姐妹的确很漂亮,和我哥哥的关系似乎也不错。”
“漂亮的女孩多了去了。”
“不,那是我见过的一对很特别的姐妹!”
“是吗?”阿茵似乎对此不那么有兴趣,甚至可以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不屑。
“对了,你过会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恩。”
西希给东元打了通电话,说是一会带个朋友去画廊看看。东元说恭候大驾
便挂了电话。
“怎么奇奇怪怪的?哎,不管了,阿茵我们走吧。”
“去画廊吗?”
“是呀!嘻,我要让你见见传说中的东元!”
惜若画廊
此时的东元正在做一笔生意。买者是一位七旬老人,他似乎是看上了一幅仿真的山水图,那是出于西然的笔下。
“老先生意下如何?”东元一改玩世不恭的样子,转身成了一名生意人。
“这画,是从哪得来的?”老人问。
“可不能这么说,这可是我们老板自己动手临摹的。除了这幅,这里很多画都是出于他的笔下,老先生可以多看看。”
东元抬手指了指摆放在各处的画,其中西然的画就已经占了四成。
“那幅?”老人指了指其中的一幅。东元定眼看去是西然为明家姐妹所画的一幅人物像。“那幅呀!那幅是我们老板为他的朋友画的,怎么老先生也会对这幅人物像感兴趣?”
“有点意思。”
有点意思是什么意思?东元在心里犯起了嘀咕。“老先生应该是行家吧。”
“可不敢当!只是爱好罢了。对了,你们这位老板什么时间会在画廊里?”
“过几天吧,他这两天去上海有点事。不如老先生丢个电话给我?”
“也好。那,这幅山水图我就要了。”
“哎,谢谢了。我给你算算。老先生又是行家,我们老板又嘱咐过,那我,呵呵。”
“开个价吧!”
“既然老先生欣赏我就开个实价了!”
就在东元做成这笔生意时,西希和阿茵来了。送走了老人,东元又迎来了年轻的姑娘,就别说心里高兴,眼睛上也占了便宜。
“来了呀!”只见做成了一笔生意,东元兄立刻热情高涨了起。“去!刚刚脾气还那么坏的,这会就眉飞色舞的,你可真是见钱眼开!”西希朝他嘘了一声。
“你这丫头!知道钱是好挣的吗?不知道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和你哥可是起早贪黑的,不就为了生活!”
“是,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该拿你们的辛苦不当会事。”西希吐吐舌头,开始了一番自我检讨,直到东元提醒自己这才想起介绍身旁的阿茵,“这是阿茵,我的同学兼室友!”
“你室友当中有这个人吗?我怎么没有见过?”
“她是我现在的室友!阿茵,这是我哥哥的朋友兼合伙人,东元兄便是!阿茵你别瞧他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其实心眼可坏了,我经常被他欺负的!”
“嘿,我说你这丫头几天不见怎么心眼变得这么坏,就知道说你东元哥哥的坏话!阿茵,你可别听她乱说。”东元一向见到美女就犯晕,这次也不例外。阿茵在他的眼中就像枝染着血色的毒草,美丽又充满了危险。
“什么东元哥哥,你就别恶心我了!阿茵,以后你就叫他阿元就好了,我和我哥都这么叫他的。”
“知道了。”阿茵的话不多,也因为她不喜欢说话。
“阿元,请我们吃晚饭。”
“凭什么?”其实东元的心里早有此打算,只是说话的时机还没有到,同时也想看看西希会如何说服自己。“说出好的理由我自然不会吝啬。”
“就凭我们俩个美女大驾光临。好了,说多了就没意思了,你要像个男人一样,知道吗!”
东元又怎么会不像个男人。这画廊里除了西然就他更像个男人了。
说起西然,那西然此刻又在干什么呢?
西然乘坐飞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上海,那时天色已晚。机场外昔日的同学已经早早在此等候他的到来。
上海呀,我来了。西然暗暗在心里说道,眼睛渐渐湿润起。他并不爱这座城市,只是这里有他一生中最难以释怀的回忆。回忆毕竟以成回忆,想了也没有用,不如面对眼前的一切,在短暂的生活中享受短暂的快乐。
“西然!我在这!”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早已疲惫不堪的西然的耳中。他刚刚出了机场正四处张望着,手里还是他那年数以久的旅行包。
“是李诗乐吗?”西然充满怀疑地看向眼前这个清爽的男人。“人说女大十八变,怎么去了一趟韩国你也变多了!”
“怎么,只许别人变就不许我变吗!现在可不流行我那身邋遢的打扮了,现在的男人就要像我这样清清爽爽地这才吸引女孩子。怎么,你是一个人来的?”李诗乐摇身一变,已经是个清爽俊朗留学生。
“啊,你说东元呀,他不来了,毕竟和其他的人不熟悉。”
“别打岔,我说的是你的女朋友!你毕业时还和她在一起的。”
只见西然脸色一暗,略带伤感地说道:“你就别开我玩笑了,谁不知道她早就和我分手了。哎,别说扫兴的话了,我们现在去哪?”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们现在就去酒店,韩语班的人基本上都来了。”
“没事的,都过去了。叫辆车吧。”
“哎。”李诗乐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坐在车里,西然听着熟悉的歌声不禁又是一阵伤感。李诗乐看出了他的心事,连忙让司机换了首歌。“西然,我给你带了份礼物,来看看。”
“礼物呀!谢谢你了。”西然笑得很勉强,此刻伤感的阴云已经深深地包围了他的一颗脆弱无力的心。李诗乐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还有一份东元的礼物,就在你走时拿出来吧。”
“成。我这是什么?”西然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拆着。“呦,是打火机吗!”
“是呀,准备送你香水的,但是怕你跳起来打我一顿,想想就算了。”
“成!你真成!你要是真送了我香水,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那还是算了吧。谁不知道你打起架来是不要命的。我还年轻,可不想那么早就去见各路神仙。哎,师傅,在前面转个弯就停了吧。西然,酒店就在前面了。知道吗,这家酒店的小老板还和温文汇做过生意的。”
“这么说,就是他介绍我们来这办聚会的。”
“你真聪!”
一路开来,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当车开到酒店时,四周已经是灯火辉煌,这便是上海夜景的一处看点。
酒店叫二三事,正如其名,酒店的装潢也是简单不失个性。大厅的灯光是随着季节而变的。如今是夏季,灯光当然是以冷色调为主,给人清净凉爽的感觉,视觉效果也是不错的。大厅的中央还摆放着一架钢琴,四周是盛开的百合。
“真该让东元过来的。”西然突然感慨道。
“怎么说?”
“他该来学习一下,这里的装潢真是令人舒服。”
“呵呵,这到是的。我们的包厢在二楼,跟我来吧,他们一定等急了。”李诗乐神秘地笑了笑,似乎对西然有所隐瞒。此刻的西然已经不会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而是不住地回头寻找着什么。至于到底在寻找什么,他似乎也很迷茫,只是一种特别的感觉在牵引着自己。
李诗乐带着西然上了旋转台阶,台阶是透明的,似乎可以透过它看到一些过去不曾看见的什么。西然是这么想的,一会低下头,一会又抬起头,直到走完了楼梯。
“这个台阶很漂亮吧,我刚来时也看得入神。”李诗乐说,也就在说话间他们来到了名为“不爱”的包厢。
“这是歌名!呵,这家的老板可真有意思。”西然见了忍俊不禁,摇摇头随着李诗乐走进了包厢。
“哈!欢迎西然!欢迎我们的东道主,李诗乐!”
西然的到来不止让全体的气氛高涨起,同时也影响到了其中一个人的情绪。
“西然,你是终于来了呀!”说话的人正是温文汇,只见手里举着两杯鸡尾酒,显然是拿来敬西然的。“哥们我们真是好久没见了,当然,有个人你也是好久没见了!来来,小凡,西然可算来了呀!”
小凡!西然顿时感觉脑中一片空白。眼前的女人正是自己当年深爱的人。
“对不起呀,西然,找来小凡可是大家的心意。”只见李诗乐略带歉意地说道。
可是,此时的西然已经不会再去注意他是歉意的,还是好意的。他就像挨了人一巴掌,心里满是屈辱和痛苦。他再次看到她时已经没有了过去的甜蜜和惊喜。曾经,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只为了忘记她带给自己的伤害。如今的情景,他又该如何面对。
“西然。”小凡似乎也十分尴尬。
“你好。”西然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漠,朝她说了声“你好”。可就一句你好,也是充满了情感,只是那会令人伤心落泪。小凡似乎也因为他的冷漠而感到陌生,无奈只有自己笑了一笑。
“是太久没见,生疏了呀。”
小凡的外表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如学生时代一样清纯可人,变得只有那颗摇摆不定的心。
“真是的,西然还会害羞呀!”一见情势不对,温文汇连忙出来打圆场,“同学们,西然这小子大概是太久没见小凡了,才会如此的生疏。哎,过去的就过去了,毕竟曾经都是朋友。来,同学们,西然既然也到了那我们的聚会就开始吧!”
聚会开始了,就是快乐的开始。西然也不愿意为了过去而搅乱好心情,于是拉着李诗乐走到了一边。
“告诉文汇,不要再将小凡和我拉扯在一起,我只想过一个快乐的夜晚。”
“这,”李诗乐面有难色,说起话来也支支吾吾的,“这,怎么说呢。”
“有什么就说好了。”
“小凡这次过来,并不是文汇的意思。”
“是她自己的意思?”
说话间,小凡将视线转向了西然。她看着他的眼神依旧如当年的一样。她还是爱着他的,至少,这几年来她没有忘记过他。
热闹了一番后,西然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包厢。他知道她一直在看着自己,就如当年一样看着自己。可现在的他不想再回到过去,因为过去对他来说已经是没有路可行,只有向前走。
走出了包厢,他继续向前走,是来的路。
喜欢你,看着你留在我记忆的背影,也许曾经我们檫肩而过。
但是你从不曾记得我。我看着你流离的眼神,知道它不会落在我的面夹。
我想让你在那个球日的午后把我吻醒。
太多次的檫身而过,回头的那个总是我,该不该放弃我真的有点喜欢你……
这是蓝色生死恋主题曲的钢琴伴奏,他曾经陪着妹妹一起看过这个带着悲伤色彩的电视剧。
“是谁在弹钢琴?”西然对此产生了好奇,一时间坏的情绪也被一扫而空。他走在透明的旋转楼梯上,低头看向大厅,隐隐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落在了百合的花丛中。秀气的背影,长长的秀发,一切就像电影里的情节。
12朵玫瑰在那个夜晚化做星星,点燃你我的心,是否能闪烁在夜里,曾经过去!
靠着你,亲吻你脸夹感受你的呼吸,我们走在昨日幻想的那个街角,我不知道是否太无知。
看者你后不懂表达自己,流言蜚语我以随风让它成为过去,因为我知道我相信你!
忧美带着悲伤的曲子,似乎已将所有的听曲人带到了一个不曾想象的空间里。细长纤瘦的十指,带着点魔力,带着点感情,在黑白的琴键上舞动着,西然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一睹那主人的容颜。
12朵玫瑰只是过去,它也许早就凋谢在你的心理!
但是我依然相信你,直到有一天你的电话在也没有响起,而是她留给你甜言蜜语!
曾经我们就样走过去,以后我们依然回到原点,让花开在院子里!
以后我们无言的面对已逝的背影!
当他走近那个迷幻的背影时,却意外地发现有种熟悉的感觉。
当一曲终了,大厅里掌声四起,弹琴的女人微微起身,西然的心也跟着跳了起来。
“明美吗?”西然小声地唤道。
“西然!”明美转过身,一双美目充满了惊讶和喜悦。
“西然这小子此刻一定是在吃香的喝辣的,而我…,哎,不说了都是泪水。”
此时的东元正在一家烤肉店里充当着西希与阿茵的陪客。
“什么吗!”西希撇撇嘴巴,重重地放下筷子,说道:“有我俩陪着你,你还那么多的抱怨!你要是羡慕我哥,那你怎么不去呢!”
“瞧你这孩子,说不到几句就动气。你要知道羡慕和实际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你哥走了,我再走,那画廊该怎么办呀?找你来管吗?算了,你也就知道吃,没别的本事了。”
“你!你!你就知道损我,还有别的本事吗?”西希不甘示弱,反击了一番。
“能损到你不就是一大本事了!”
想想,东元也觉得自己变得奇怪,他似乎很喜欢看着这般模样的西希。喜欢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喜欢着她无忌放肆的模样。
阿茵一直都是沉默的,同时也在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感受着他们之间一些微妙的变化和情绪。她一直都是羡慕西希的;羡慕她的性格,羡慕她的朋友,羡慕她的家人。甚至嫉妒。
“瞧瞧你的朋友多安静,多斯文,这才是淑女该具备的素质。学学人家吧,相信你以后找了男朋友也会有我同样的想法。”
东元的一番话似乎让西希泄了气,只见她无精打采地坐与一边,手中拿着筷子似有似无地戳着锅里的肉。东元见了好气又好笑,不禁调侃道:“怎么锅里的肉也惹到你大小姐了?”
西希满脸委屈地瞪了他一眼,却是无语。
阿茵说,“你不该对一个女孩说这样的话。”
“呵呵,是我错了,我错了。那哥哥我待会请你唱歌怎么样?”
“不要!”西希扭过头去,其实心里对他的一番也有所所思。东元很清楚西希的脾气,她是需要一个可下的台阶,还有一番必不可少的甜言蜜语。东元想了想,说,“你都不领哥哥的情,那哥哥可伤心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的口不择言吧,啊。你看,阿茵看着我们呢!”
阿茵看着他们就一像一对正闹着情绪的情侣,不禁有些感伤。如果此时东元的女朋友看到这样一番情景,那将会是多么地无奈和伤心。其实他们互相喜欢,只是一直被兄妹的身份所阻碍,以至忽视了原来还是有爱情的。
“原谅你?你每次都会这样!”
“是吗?我每次都这样?哎,我真是太可恶了,你说是不是呀阿茵!”
“是,是呀。”阿茵说话时的神情十分不自然。
“你看阿茵都说了。好了,乖啊。”
东元用手去抚mo她的头,只是微微一个动作就已经充满了怜爱,充满了疼惜。西希不说话了,不反抗了,沉醉在他的抚mo中。一直都是这样的,从小只要她一生气,东元就会想尽办法使她变得开心起来。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或是他娶了别人,那还会这样对待自己吗?
“不生气了?”东元的口气充满了温柔。
“还有一点点。不过,算了。”
其实她早就不生气了。只是生气了,他才会如此尽心尽力地哄着自己,让她像个公主一样感受着被人宠着的感觉。
“哎哟,还真是不容易呀。来,在吃点,吃过了我们去唱歌。”
“唱歌。真的要去唱歌?”阿茵问,她似乎面有难色。
“怎么,你不喜欢唱歌?”东元问,一边看了看身旁的西希,似乎是想从她那里找到答案。只见西希支支吾吾地说道:“阿元,阿茵不能唱歌。我们还是换个地方玩吧。”
“行!那我们去跳舞好了,小丫头不是喜欢去什么迪厅吗?”
“可以吗?”西希看着阿茵。
阿茵点点头,淡淡地说道:“就去那吧。”
李诗乐见西然去了很久也没进来就急眼了,心里想着是不是小凡的出现反而使西然的情绪变坏了。见事情起了反效果,李诗乐就更加着急了。“得去看看他去哪了。哎,文汇,来一下!”
李诗乐将温问汇叫到了角落。“怎么了?我这正和小凡说话呢。你瞧西然这一走,她心里该多难过呀!毕竟这事是我们告诉她的,还,用了激将法。”
“就别提你那个激将法了。现在的问题是西然说是去接电话,可是一去就是这么长的时间,这不明摆的吗!我们真是好心办了坏事…,我去找找他好了。你继续和小凡聊聊吧,我想也许是西然一时接受不了做出这样的反应。”
“希望如此了。”
“那我去了。”
李诗乐面有难色,但是还是走出了包厢。
其实西然就在离包厢的不远处,只是身边多了一个明美。虽然之前的交情不深,但是能在异地遇故知,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真是没想到你会在这里。”西然说。他默默打量着明美,那张几乎与明栀一样的脸蛋。“早就听说你弹了一手好钢琴,今天终于有机会听到,不错不错!你都不知道小栀每次见到我都要夸你一番。”
明美一直是平视着西然,因为穿着高跟鞋的缘故,几乎与他并肩。只见明美笑道:“是吗。那你和小栀真有默契,她也是经常在我的面前夸你呀。你要知道她是不会轻易说一个人的好话。”
“恩,她的性格的确有些淡漠,不像你这么平易近人。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样使她看起来很有自己的个性。”
“那么,就是说我没有个性了?”明美的话音中带着几分调皮。西然到是被她的话弄得有些不自在,连忙解释着,“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哎,你和小栀到是有点很像。”
“什么?双胞胎相象有什么奇怪的吗?”
“哎,就是都爱捉弄人,特别是我这种老实人!”
明美听了忍俊不禁,说道:“有你这样的老实人吗?”
“西然。”
“诗乐呀!你怎么也出来了?”
李诗乐压低了声音说道:“一直没见你进来,就出来找找了。这位是?”
提到明美西然就立刻眉开眼笑,说道:“这位是明美,我朋友的姐姐,当然,也是我的朋友。”
明美淡淡地也不接口,只是朝李诗乐笑了一笑。李诗乐不禁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眼中的明美个是杏眼樱口的美人儿,有着传统女性的端庄也不失时尚。这样的女子他并不少看见,只是明美更加令人难忘。
“诗乐,你在发什么呆?”西然好心提醒。
“啊,哦,欢迎,欢迎!我们去包厢吧。”
李诗乐带着一脸的不自在走到了前面,西然同明美还是肩并肩走着。
“我可以进去吗?”明美笑道。“我正嫌着没事可做,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上海我是一点不熟悉,只怕出了门就不知道怎么回来了。”
“你那老板朋友就将你一个人丢在酒店里,也未免太残忍了。”西然说。
明美摇摇头,说起话来心里就发烦,“别提了,他去处理事情了。他也很为难,自从继承了这酒店就事情不断,哪里会像在学校时那般无优无虑的。哎,我到是很担心他的身体。”
“做生意就是这么麻烦,别想了。你就瞧我那小小的画廊也是有很多问题的。再说,总是一帆风顺的那多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