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将一整首《摇篮曲》唱完,赫连天啸才肯闭上眼睛昏睡。
静静的看着他因药力变红的俊脸,心底满是对他的疼惜,根本生不出一丝邪念。而他的内心亦是纯净无求的吧?否则这种药正发的猛烈,他又怎可能昏睡而去呢?
马车到丁香园,我只说赫连天啸酒醉不醒,命人将他抬进去。待人都走了,我又唤来赫连天啸的贴身小厮,抬凉水将他泡进去,吩咐好:赫连天啸不醒,就不要将人抬出来。
一个人在赫连天啸的书房里傻坐,看着小厮一桶一桶凉水往赫连天啸的卧室抬。
半个时辰后,小厮终于不再抬水,却是慌忙跑进来,脸色惨白禀报。“施姑娘,家主醒了,想见您。”
我皱眉,根本没敢动。不仅因为赫连天啸说过要杀我,这会儿见他,估计赫连家那三个变态姐姐也不会放过我。我去干嘛?找死啊!
“家主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不住?你去请个大夫吧!”稳稳坐在椅子上吩咐,除了紧握茶杯,连指节都泛起青白以外,无论从哪里,谁都看不出我现在有多紧张。
小厮咬着唇瓣儿左右为难,想来想去,只好说出实话。“家主身体不适,已用姑娘的方法仍旧无法解除。刚才三位小姐来过,却被向来清冷寡言的家主大吼逼走。就连夫人来了,家主仍旧不肯见。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谁也不清楚到底怎么样。还请施姑娘移步,见一见家主吧!”
赫连天啸,你现在找我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若是为了解药,我是绝对不可能去的。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现在的你根本毫无理智,我怕自己去了会失控,到时候冰莲花下死倒是无所谓,最怕的,是你恨我!
你与三个姐姐在一起是不道德,你我至今的身份亦是师徒。若事后你清楚,同样也会背负乱伦的罪名,这样只会让你痛上加痛。
我坐在椅子上犹豫很久,小厮终于等不了。突然站起身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边往外走边说。“施姑娘,得罪了!但为了家主,小的也只好这样做。若到时候姑娘怪罪,可以随意处置小的。现在,就请姑娘随我来,再耽误下去,本就体弱的家主,也许会有生命危险。”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这才想起,赫连天啸虽然外表看着正常,却是常年忧思过度久病之人。他不能开口说自己中了****,更不能让赫连久夕知道****是赫连天卓下的,现在又谁都不肯见,这不是等死吗?
我怎么这样糊涂?总是想一些有的没的犹豫不决,却忘记什么都比不过人命。
唉!死就死吧!我豁出去了。
想通了,根本也不用小厮拉扯,提起裙摆以冲刺的速度跑到赫连天啸的卧室。门口除了把守的家丁和小厮,不见赫连家其他人,估计全都被赫连天啸吓跑,此时躲在别的地方想对策呢。
推门进去,赫连天啸的卧室除了水汽,没有一点声音。因为沐浴而放下所有的纱幔窗帘,遮去天边最后一点残红的夕阳,整间屋子阴暗而颓废。
“师傅!我来了,你找我有事?”连门都没敢关,就站在道道纱幔前高声喊。
里面,没有一点回应。
郁闷的挠挠头,感觉这里不是垂幔悬落的卧室,根本就是万丈悬崖,一步踏错肯定万劫不复。
“师傅!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去请大夫?呃!还是要吧!我这就去,这就去!”说完,转身就开溜。
“进来。”冰冷的声音终于自屋内响起,仔细分析这两个字,这么觉得他恢复正常了?
顿住向外的脚步,眨眨眼睛。既然他恢复理智,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转身向屋内走。走过每道纱幔,我都像小厮一样将它挽起,金钩挂起五道纱幔后,我终于走到赫连天啸的床前。
眼睛根本不敢直视人家的床,我只好从下向上试着望去。先是看到乌木脚踏上,整齐的摆放着赫连天啸洁白的长靴,再向上,是绣着松柏图纹金黄色的床幔。
呃!没什么非礼勿视的,还好!还好!
“师傅!我到了,您有什么事?”我老实的站在床边,望着金黄色之上点点苍翠花纹发呆。
既然他好了,这个时候叫我来做什么?
“唱歌给我听。”金色床幔内,赫连天啸冷冰冰的说。
这话,如果换个语气,肯定会被人认为是撒娇。
我纠结的看着床里,没想到他找我来居然是想听《摇篮曲》。紧张的心弦瞬间恢复,长长出了一口气。离的远怕他听不见这么温柔的歌,干脆直接在脚踏坐下。
静静的屋内,似乎连赫连天啸的呼吸声都没有。我一遍又一遍的唱着《摇篮曲》,从夕阳唱到月儿高挂,从声音甜美唱到宛若破锣。
最后,我实在是唱不下去,猛然站起一把拉开金色床幔,大吼。“赫连天啸!是死是活,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动静?老是这样冰着,你受得了,我都快要成僵尸啦!”
一堆话吼完,床里仍旧没有动静。本是紧闭着眼睛,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看到什么非礼勿视的画面,可是见他久久不语,只好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呃!吓了一跳。
“啊!赫连天啸,你怎么啦?”我惊得一声惨叫,却因为太过震惊,根本没发出太大的声音。
眼前,赫连天啸全身吃果果的躺在床上,自平坦的小腹至白皙的大腿间满是奇怪的液体,粘稠的自他白皙的皮肤滴在红色的床单上。似一朵朵盛开在血中的白莲,那般妖娆绝美。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满身这种液体还用问是怎么回事吗?我一个现代人,虽没实战经验,好歹也上过生理课,要说我不懂,只能说是装的。
令我惊讶的,不是他自行解决****,也不是他在知道我撩开床幔之时没有遮掩。而是,这家伙居然在这种状态之下定定的看着我,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被人吸走魂魄的木偶,傻呆呆的完全没有意识一般。
在这个世界,每个男子自出生小腹就有一块红色的云朵,名叫红贞。那是守卫男子清白之物,从前我只是听说过,突然看到赫连天啸沾染浓稠之物的红贞,再加上他此时的痴呆模样,又是兴奋又是害怕。
本想转身喊人来,可是他这个样子若是被其他人看见,我是说什么也解释不清的。
反正看都看光了,我这个时候装什么正人君女?
狠狠心咬咬牙,走出去将门关闭。
再转身回来的时候,赫连天啸仍旧保持刚才那副痴呆模样。
我坐在床畔看着他,突然笑起来,抬手为他整理凌乱汗湿的长发。现出他饱满的额头,又改用食指戳一戳,说道。“前世听说很多男人都是用***进行这个的,没想到今日还遇到个奇葩,居然能听《摇篮曲》进行这么激烈的运动。赫连天啸,你果然是旷世人才!哈哈!”
戳够了,笑够了,刚想把手拿回来。赫连天啸突然握住我的手,那双褪去冰冷和****的黑眸看着我。满身粘稠的液体散发淡淡的腥味,这种事后明明该是很狼狈的状态,他却完全没有。
一度失神后,他看着我的眼睛变得温柔,开口也不再是冷冰的声音。“婉韵,我这是把自己交给了你。”
“啊?”
“以后,你要善待我。”
“啊?”
“我不能把自己真正给你。”
“啊?”
“但我的心,从此以后有你。”
“啊?”
“啊?就是你的答案?”赫连天啸安静的看着我,好像刚才那些来自外星的话,都不是他说的一般。
咧咧嘴,想问的太多,最后只憋出这样的一句。“你说你以后就是我的?”
没有少男初次表白的羞涩,也没有第一次全身是散发腥味液体坐在异性面前的窘迫。褪去冰霜的冰雕男,就那样淡然的坐在我面前,泰然的点一下头,肯定我的问题。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摸你一下吗?”我色迷迷的看着一丝不挂的冰雕男,双手放在胸前合实搓着。美男耶!管他什么冰雕,管他什么师傅,管他什么碰了就会死。我现在只知道,有美裸在前,不色是傻瓜。
赫连天啸面不改色看着我,说道。“除了真正合二为一,其他的都可以。”
哇咔咔!事情怎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机?冰雕男师傅居然说,只要不真的把他办了,其他随便我想怎样?
笑眯了眼眸,我却犹豫着没敢伸手,追问道。“你保证,我碰了你,你不会生气?不会想杀人?不会有后招报复我?”
“我保证。”我的天啊!这三个字让赫连天啸说的,简直像诱惑人犯罪的小恶魔笑声,再看看那双总是含冰的黑眸,此时正散发着一种温和,如果我没说错,那里面叫――宠溺。
别说想到,就连做梦,恐怕我也做不到如此诡异的梦。梦里,冰雕男居然说,我可以对他上下其手?
额滴神呐!如果这是梦,那就永远不要醒。
颤抖着伸出手,一点点靠近吃果果的美男,指尖温热的触感那样真实,随即整个手掌都贴到他的胸膛。唇畔扬起傻兮兮的笑容,说道。“咦!原来你的身体也是热的!”
赫连天啸就算心情再复杂,听了我的话也忍不住丢来一个白眼,冷声说道。“我也是人,当然是热的。”
撅撅嘴,不服气的回击。“你整天板着脸扮冰块,那天站在阳光里,我都觉得你能把太阳冻结。每次看你瞪我的眼神,我都觉得你是带冰冻系魔法的,只要你一看我,我马上就不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