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还差不多!”说完,突然觉得不对。拿枕头更加用力锤着他,怒道。“你才是鬼!坏蛋!你故意往沟里带我!”
这次,他任我抱着他的腰猛捶,已经是笑的前仰后合!
天边的太阳照常升起,酒馆的生意依旧半温不火。我就纳闷了!即墨夜非那超神入画的厨艺,怎么就激不起大家的消费热潮呢?
中午依旧是稀稀拉拉的那几桌客人,我俩照例磕着瓜子站在店门前看美女帅哥,然后一番评头论足嬉笑打闹。日子过的悠哉!
下午,该上门的还是上门来了。
看着毕红绫仍旧是艳丽红色紧身骑装,故意装作娇小玲珑围着即墨夜非跑前跑后。我只有无奈的摇头靠边,人家追的光明正大不算骚扰,我总不好意思插在中间做电灯泡吧?虽然,我很想那么做。
拿酒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刚发酵到日子的极品不醉酒,却是一直在用余光盯着毕红绫。不知为何,竟然觉得鼻子下的极品不醉酒有些发酸,皱着眉头打近闻闻,没有呀!好奇怪!
“即墨公子,你的手艺好棒哦!你能告诉我,这鱼是怎么处理的吗?”毕红绫抢过即墨夜非手中的红烧鱼,两眼冒桃心的问。
哼!连菜都没看一眼,还好意思问鱼是怎么处理的?
即墨夜非眯着深紫色眼瞳笑意深深,那小媚眼抛的,简直比龙门客栈里的张曼玉还勾魂!银朱色美轮美奂的唇瓣儿翘的,多一份则太假,少一份则不够妖娆。纤长的手指带着诱人的弧度捏上自己垂落在肩头的小辫子,嗲声嗲气的说道。“哪里有毕神医说的那么好?否则酒馆的生意也不会差成这样?”
‘噗!’被他一句话说的,顿时五内俱焚,一口鲜血从胸口直直喷出。头疼啊!即墨夜非!你丫的还能不能再风骚一点?直接把毕红绫腻死得了!免得你们俩眉来眼去勾三搭四,恶心的旁人受不了!
毕红绫把红烧鱼送到客人的桌上,回头看了看确实不多的食客。点点头。“确实辜负了即墨公子的手艺。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给酒馆创造些名气,保证几日后酒馆便可生意兴隆。”
我死盯着酒坛运气。你丫的以为自己是神仙啊?吹牛都不打草稿!
然而即墨夜非的唇畔笑意却更甚,柔柔软软的给毕绫行了一个礼。在人家想顺手拉他起来顺带占美男点便宜之时,又欲拒还迎的巧妙躲开,低声带着羞涩开口。“那么,夜非在此先多谢毕神医!”
使劲儿咬牙!该死的即墨夜非,我帮你那么多,你咋就从来没谢过我呢?
毕红绫看着美男傻笑,就差没吸流口水。“都这么熟了,怎的还毕神医毕神医那么见外?叫我红绫就好!夜非。”
红绫!红绫!切!上吊应该用白绫!
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日是第二次见毕红绫。却根本没有上次那种感觉,怎么看她怎么烦。气的我一直在搅着那坛子极品不醉酒,连帐台都懒得出。反正前厅有毕红绫殷勤跑堂,厨房那边我又从来都插不上手,不呆在这里,我还能去哪儿碍事?
气愤的丢下手里的酒提,脑海中已经可以想象即墨夜非用他那嗲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唤‘红绫’两个字是什么样子。感觉自己再也听不下去,准备回屋睡一会儿消消气的时候。该听到的没听到,没想到的事情却突然发生。
“哎呦!我肚子疼……”毕红绫刚才上鱼的那桌客人,就这样叫了一声,身体便从椅子倒地,捂着肚子此时已经是口吐白沫双眼上翻。
我离倒地的女人比较近,第一个跑到她身前,想扶起她却被毕红绫抓住手腕。示意我不能这样冒失行动,然后便是抓上那女人的手腕,越号眉头皱的越紧,再度抬眼看了看那盘鱼,最后却是看向即墨夜非。
即墨夜非此时也站在女客人的身旁,紧皱的双眉完全没了平日的不正经。在看到毕红绫的眼神时,也随她看向桌上的红烧鱼,却是惊得连连后退三步,深紫色眼瞳满是不敢置信,完全无意识的摇头。
“怎么样?”实在猜不出她们之间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只得赶紧问毕红绫。
毕红绫放开那个已经软到的女客人,慢慢的、沉重的回答。“人已经死了。死于河豚内脏之毒。”
‘哗!’顷刻间,店内原本安静的客人,就连店外路过的行人都沸腾起来,到底在骂什么,在说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清楚,脑海中只有毕红绫最后的话语。
河豚内脏之毒?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别说即墨夜非家做了几辈子厨师,就连我这个普通的,很少进厨房的现代人都知道,河豚内脏是有剧毒的。而且店里根本从来都没买过这种昂贵的河豚,怎么可能突然出现河豚呢?
猛地站起身拉住失神的即墨夜非,大声的问。“你做鱼之前是有检查的吧?红烧鱼的主料应该是鲤鱼或者草鱼啊!桌上的红烧鱼不应该是河豚做的,你是不是中途被人掉包?”
即墨夜非努力凝神看向我,一直无法舒展的眉头仍旧拧紧着。“菜是我做的,中途也没被人碰过。做菜之前我很确定用的是鲤鱼,为什么会变成河豚?为什么会这样?”
再度松开拉着他的手,又疾步走回女客人身旁,蹲下身不信任的再度检查。完全忘记恐惧,将这个口吐白沫的女客人好好检查了一番,口唇青紫已是完全没了呼吸,毫无心跳四肢开始慢慢僵硬。她,真的死了。
‘啪!’不知道是那个气愤的顾客向我开始丢菜,我根本没心思躲避,更没心思去看到底是谁丢的,就这样僵直着身子盯着桌上的红烧鱼。
可是,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出现。即墨夜非用武功快步挡在我面前,明明可以用手去挡掉盘子,却是为了让群众消气而故意没有躲避。满头满脸都是菜汤,双臂撑开将我挡在身后,大声的宣布。“我是这间酒馆的老板,菜也是我做的,我愿意配合官府将事情调查清楚,现在就可以随各位走。”
可是,这个时候又有谁肯听即墨夜非的解释呢?愤怒的人群在有心人的煽动下,马上从毫无秩序变成砸场子,将能拿起能丢的东西全部飞向我们。连号召力十足的毕红绫,在此等混乱的时刻都无力回天。
耳畔的谩骂声震的人耳膜发痛,群众开始在四周发起进攻,他不得不抱着我蹲在地上躲避。
在群众们毫不讲理的攻击和谩骂中,我已经是一句话都插不上。就这样任即墨夜非抱在怀里,为我挡去所有进攻而来的物体。甚至,他还腾出双手捂住我的耳朵,那张满是菜叶和菜汤,完全花哨的脸上,银朱色的唇瓣开开合合,却是在安慰我。
“管家婆,我不会让你有事,相信我!”读着他的唇语,我已是泪流满面。
是啊!即墨夜非,我不会有事,有事的人是你啊!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可以这么镇定,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抓住下毒,那是无处可申的死罪。
又一个不明物体飞来,即墨夜非的额角便现了血迹,猩红的液体顺着碧绿的菜汤流下,他却是再度勾起妩媚的笑意。右手放开我的右耳,他的唇瓣儿却贴了上来,如猫儿一般的对我轻喃。“管家婆,我一直都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赔银子,我上!赔人,还是我上。谢谢你几个月来的照顾,也谢谢你可以给我依靠几个月。若我的人生还有遗憾,那么就是我一直无法对你开口的。其实,我一直都喜欢……”
听着他像遗言的话,我怎么忍心听他说下去,坚决捂住他的嘴巴,我说。“不要说,不要说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帮爷爷报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更不会让你的大仇不得保!”
即墨夜非一直看着我的眼眸突然眯起,唇畔却是划过苦涩又了然的笑意。声音小到,就算我们贴的这么近,我仍旧无法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可以装作不知道吗?这样也好!”
“你说什么?”对着他深紫色的眼睛疑惑的问,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说暗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柯梦琪的阴谋不是一直都被他掌握吗?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他到底想说什么?
来不及多问,被群众们找来的捕快已到。两个人高马大的女人押着即墨夜非瞬间站起,扭曲的力度只是看就让人觉得疼痛。
‘啪!’没了即墨夜非的保护,一个盘子就这样拍到我的身上,若不是我站起,这一下怕会直接打在我的脸上就会毁容。
可是,我来不及顾及自身的感觉,抬步就追被捕快羁押的即墨夜非。却是被毕红绫抢先一步拦住,那双同样流露关心的眼眸对上我,却是摇摇头低语。“这里是第一现场,你留下来好好查看有没有什么证据。官府我有熟人,还是我去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转身便开始四处寻找。可是,桌上的红烧鱼和已经死掉的女客人一起被仵作收走,谩骂的人群也已经随着即墨夜非的被捕而离开,我到底要找什么去证明他的清白呢?
抬头间,却是对上唯一一个没走的人。看着柯梦琪那张满是褶子讥笑的脸,我说什么都控制不住,几步上前就卡住她的脖子,冷声质问。“是你对不对?从前的是你,昨夜是你,今天的还是你!柯梦琪,到底即墨家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害他们一次又一次?”
讥笑凝结在柯梦琪的唇畔,她看着突然发狂双眼赤红的我,眼底惊现出恐惧,勉强镇定心神,扳开我因为太过气愤而明显颤抖无力的手。“你胡说什么?我告诉你,无端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你不用不承认!昨夜你偷入我家厨房,我和夜非都是亲眼看到的。他现在已上公堂,定是会将昨夜的实情禀报。你不让我们好过,我们同样也不会让你好过。就算死,也会拉你去垫背!”我是真的怒急了,口不择言说的都是不吉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