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无端感慨的时候,小恶魔还未完全变得纤细,略微宽厚的手掌突然握住我的腰肢,避开我隆起的小腹,突然俯下他紧闭双眸的脸颊,在我错愕的时候,用力吻上我还来不及闭起的唇。
天边漆黑的夜色已经达到最浓,那黑似锅底的天幕之下,我和小恶魔就算距离再近,几乎也是看不清对方的无关。所以,我无法把这一吻的美妙认真记在心里。唯一的感觉就是,小恶魔似乎软化了我心底某样故作坚强的东西,随着他蜻蜓点水的离去,那里有一个地方被他吸空,他似乎带走了我的心!
“老板姐姐,这是我为你保守三年秘密的酬劳!若还有机会再见……我等着你来报仇!……再见!”小恶魔故作轻松快乐的语调,顿了两次才能维持住。
随着他放开双手,那股香甜的气息也随之消失。这个仿若梦境的午夜,就这样消失在我根本看不见背影的黑暗中。命运似乎早就注定我和小恶魔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在我们最需要帮助之时,却又让彼此消失在人生轨迹之上。就算再心痛,也改变不了彼此错过的拥有。
如果遗憾也算是一种人生色彩,那么这一刻,也会是一种永恒。
我想杀容城滕衣,最大的阻力不是即墨夜非,而是容城滕衣的亲弟弟水凌澈。他为了我和容城滕衣闹翻,已经老死不相往来。可是,那不代表他可以不顾同胞之情,眼睁睁看着我杀了他亲姐姐。
我要对付容城滕衣的事儿,第一个要瞒的就是水凌澈。但是水凌澈那么通透的人儿,就算我费劲心思隐瞒,也不可能完全不露出马脚。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明白,却也是隐隐约约有了预感,没事儿就围着我转,还美其名曰照顾孕妇。
然,突然在我身边不肯离去的,还不止水凌澈一个人。自打小恶魔离开之后,花青云每天以泪洗面,即便不哭也是发呆。而他选择发呆的地方,通常都是我的身边,估计也是害怕一个人呆着,会更思念小恶魔,所以才选择我陪着。
他们俩围着我转是挺好,可是就因为他们在,好多事情百里千耀都不好办。每天陪我急的团团转的,就是莫名其妙被牵连,连汇报日常工作都要像做贼似得百里千耀。
“事情办得怎么样啦?”被他们两个看得紧,已经达到需要借吃饭做掩护,才能快速商量问题的程度。
百里千耀端着饭碗喂我这个‘身体不舒服’的人,耗能借此向我汇报一些不能给他们知道的事儿。好在,那两个男人都不会武功,我们这样说话,他们还听不到。否则的话,累死我也想不出来对策啦。
然,我得意还没持续一秒钟,就被百里千耀无奈的摇头打断。容城滕衣既然一再对我下杀手,自然是做足应对我的准备。她最大的软肋,已经在几个月前被我公布给沈傲霜知道,我失去要挟她的资本,是再对付一郡之首,难度可想而知呀!
我气愤的用力咬着米粒,心急对付容城滕衣不止是因为她给女儿取的名字,和我越加古怪的脾气。完全是因为,我不想她知道,即墨夜非现在我府中,若是她再出现大闹,我这么不敢相信被逼到极点的即墨夜非,到底会不会做出更傻的事。若真是即墨夜非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杀了容城滕衣,也只是成全他们而已。
所以,我一定要赶在容城滕衣知道之前,就灭了她以绝后患。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这句话在天钺王朝女尊国,那是更为贴切的。
“她不仁,就休怪我无义。千耀,安排人吧!”这是万不得已最后一步,现在却不得不利用上。当初想这个办法,是为了对付水凌澈,不想水凌澈两面为难。现在,也只好动用这个办法。
无论我和容城滕衣的关系到底有多复杂,最后的结局也是你死我活。即便我们中间有水凌澈这个亲弟弟,和即墨夜非那个初恋情人关系在,也绝对只能有一个活下来。那么,自然是容城滕衣死,才是最好的结局。
百里千耀谨慎的看了看,坐在桌位狐疑看我们的水凌澈,犹豫半天才小声反问。“夫人,你真的想好了?”
百里千耀的担忧比我更甚,万一这件事有一点纰漏,即便容城滕衣死了,对我和水凌澈之间的伤害,那也是无可挽回的。因为他们是骨肉至亲,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弟。所以,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不敢和清凌凌透彻的柳叶目对视,我只好用力盯着饭碗。却是丝毫都没有犹豫,准确的回答。“选地点和人手方面,你一定要成功!我可不想,哪一天容城滕衣和我一样,突然出现。要狠,就要狠到万无一失。”
“是。”百里千耀得到确切的答案,利落的回答。其实,在他的心中对水凌澈还是有亏欠的。如果没有水凌澈的帮助,他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回到我身边。如果有可能,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水凌澈。
可是,在妻主和友谊之间,他能选择的只有妻主。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手法一定会干净利落,将此事隐瞒一辈子,才是对水凌澈最好的办法。因为,他知道水凌澈深深爱着我,不可能允许我受到一点伤害。既然是这样,他也就没了犹豫不定的理由。
只有容城滕衣死,才是解决整个施府所有矛盾,唯一有效也是长久的方法。
吃完午饭,我好不容易一个人溜出书房,直奔即墨夜非的院子而去。近七月的天气闷热无比,尤其是午后的毒日,那火辣辣的程度简直和辣椒抹在皮肤上的感觉一样。
“哪个大胆的奴才!不敲门就进来?”我刚推开即墨夜非的房间,就听到这样一声怒气十足的厉喝。还来不及说话,就被面前的一幕惊艳到不会说话。
只见,屋中一个改造过和泳池差不多大小的浴盆之上,华丽丽飞起一个白皙到全身上下不着寸缕的男子。那仿若男模的身材,真是要有什么有什么,该长的长,该短的短,该宽的宽,该窄的窄!那完美的程度,简直让人看了就会被迷到昏倒!
然,这还不算什么。已经感觉到有人进来之时,即墨夜非直接飞身到半空,像跳舞一般唯美的穿着银子。那姿势优美的,简直令舞娘都自然不如。
“嘶!”用力吸了吸口水,我告诉自己淡定。他都已经做我的人那么久了,我要是这个时候还被他迷到晕倒,还不得成为全家的笑柄,被他们笑话到进棺材的那一天啊?
“夜非啊!你洗澡怎么不关门呐?”直到即墨夜非穿戴整齐落地,我才勉强能控制住僵直的眼球,语言系统恢复之后,反客为主的埋怨起他来。
难得看见披散头发的即墨夜非,那柔顺服帖在他身侧的长发,还在不住的滴水,配上他妖异的深紫色眼瞳,整个人俊美的完全就是来自妖族的王子。
看见来人是我的时候,即墨夜非银朱色的唇瓣儿上翘,似乎很是得意我看见他这副忍不住口水的模样。湿答答粘在他身上的衣服,根本起不到遮盖的作用,反倒衬得他完美的身材若隐若现,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十足。
“过来坐!”即墨夜非走到我身边,扶着大肚子不太方便的我,绕过那个大大的浴盆,直到走到屋内另外一样,也是唯一一样家具――床,坐好。没办法!那浴盆实在是太大太占地方,他想放张椅子的地方都没有啦。
“夜非,这里条件简陋,连多腾出一个房间给你放浴盆的地方都没有。真是委屈你啦!”明知道他不在乎,我还是故意没话找话,装作满脸痛苦状似认真的逗着他。
“嗯!确实小了点儿!整个施府加起来,都还没郡守府的一个小别院大!”知我者,即墨夜非是也。所以,他根本就没上当,更没说出什么甜言蜜语哄我,而是如实相告。
用力捶了即墨夜非一下,我瞪圆眼睛对上他圆圆的深紫色眼瞳,吼道。“姓寂寞的!你找死啊?再说一次看看!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进浴盆,不变成落汤鸡之前你都甭想上来?”
即墨夜非握住我欲收回的手腕,娇媚的俊颜终于认真起来,对上我的眼睛肯定的回答。“我的心一直都不大!所以,不需要太大的地方盛放。管家婆,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明明他看着我的目光很认真,我却还是被他电的七荤八素。用力摇摇头保持清醒,我才能在心底感叹。这魅惑人的妖精,不知不觉间功力又上升了啊!连我这个看习惯的人,都能瞬间被他电到失去神志。真不知道容城滕衣到底有什么本事,和这样一个妖精从小玩到大,竟然连碰都没碰到过即墨夜非。这容城滕衣,一定是自控系高级博士后。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搞这么煽情做什么?好啦!我问你点儿事,你要老实回答我哦!”发现自己又像跑偏了,我马上说出来意。时间不等人,还是速战速决的好。想腻,想煽情,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机会。
“夫人请讲!”即墨夜非弯了弯唇角,就知道我大中午顶着毒日来,一定是有事。
“容城滕衣和古楷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要你,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告诉我,不许有任何隐瞒!”我紧紧盯着即墨夜非的眼睛,将他的表情一丝不漏的认真分析。本来我是不想把即墨夜非牵扯进来的,但是现在不牵扯也不行。
“……滕衣当年上京赶考落榜。她和凌澈自由失去父母,他俩是在姨母家长大的。但是她姨母是典型的惧内之人,整个水家其实说的算的是他们的姨丈。对于滕衣选择这么费钱的读书仕途之路,姨丈是一直反对的。尤其是滕衣已经落榜一次,姨丈就更加反对滕衣继续考下去。可以说,那次赶考是滕衣最后一次希望,奈何她还是因为一些原因而落败。”
“那个时候,古楷昊的夫人是真正的容城滕衣。据说,那个容城滕衣性格懦弱又丑陋,倒是有些才华,为那一科的状元。对古楷昊一见钟情便去求情,古家对容城滕衣非常满意,就在古楷昊万般不愿之下,成就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