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将即墨夜非的动机猜错,以为即墨夜非早就跟了容城滕衣,容城滕衣顾及古楷昊的婆家,才迟迟不肯给即墨夜非名分。即墨夜非隐忍承认这个孩子,就是为了朝容城滕衣要名分而已。所以,待容城滕衣十月分娩后,即墨夜非的谎言自然不攻而破。
即墨夜非看着古楷昊的得意,妖娆掩唇而笑。“古正夫,你该不会是想破身想疯了吧?夫人连你的身子都没要,又怎么可能怀了你的孩子?你现在和我说的这番话,是不是代表我们这一年的斗争,把你逼傻了?所以,你才会胡言乱语?要不要我给你请个大夫来瞧瞧?这种病,只怕得上容易,去掉难啊!”
口舌之争,古楷昊一向不是即墨夜非的对手。就像即墨夜非可以很随意的说出破身两个字,而古楷昊就算沿街乞讨做流浪汉,他的修养也不可能允许他随意吐出这两个辱没品性的话。
他只好改了目标,用一双怨恨的眸子盯着我。“弟妹来了,怎么不陪着凌澈?这么心急火燎连生病的大姑姐都来不及看,就跑到厨房来看大姑姐的公子。弟妹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我冷眼看着古楷昊,淡声回答。“姐夫派人送给我一包指甲,目的不就是为了引我来看夜非吗?”
古楷昊没有一点错愕,根本就是有备而来。他拿着锦帕掩唇笑了笑,才说。“是啊!那莫名其妙的一夜,确实有太多的疑点,既然我们三个当事人都在,也不差等一等最后一个。你们别急,夫人马上就到!”
即墨夜非一听这话,急的眉头深深蹙起,冷声质问。“你明知道夫人胎像不稳,还要她来这种地方?古楷昊,你到底想干什么?”
古楷昊无所谓的笑了笑,盯着即墨夜非的目光森冷如毒蛇。“我干什么?我又能干什么?要干什么的,是你们!”
“你什么意思?”站在他身边的即墨夜非防备的盯着他,扇着火炉的扇子一顿。
“干……这个!”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还没落,古楷昊就在即墨夜非错愕的时候,不顾泥质火炉烫手的温度,抬手就将火炉和炖盅全部抛向我。
即墨夜非会武功,反映自然很快。在发现古楷昊的目标是我之时,拿着扇子就为我阻挡,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飞起的炭火和滚汤。
“哧啦~~”即墨夜非忙着挡东西,古楷昊却是忙着伸手撕毁即墨夜非的衣服。这十足用力的一下,将即墨夜非银白色的衣衫,从衣领撕到小腹,不仅外衫尽毁,就连内衫都不能幸免,将他白皙的肌肤瞬间裸露在外,没了红贞的小腹令古楷昊一瞬怔愣。
自从他隐约记起那一夜,他就怀疑那也是容城滕衣的初次。如果容城滕衣是初次,那么从前容城滕衣和即墨夜非的恩爱自然是假的。所以,他才用了这一招,想看看即墨夜非的红贞还在不在。
即墨夜非将飞起的炭火全部打掉,我才从惊愕中醒来。马上冲到即墨夜非面前,挡住古楷昊吃果果的目光,怒道。“古正君,我看你真是疯了!大白天的公然撕毁夜非衣服,你还想做玻璃是怎的?”
古楷昊纠结又痛苦的看着我们,突然指着即墨夜非说道。“你个不要脸的狐媚子。你早就不是完璧对不对?夫人没碰过你,绝对不会碰过你。你的红贞不见了,一定是给了哪个臭不要脸的坏女人。所以,你才一直赖在郡守府不走,就是看夫人好骗,想要她给你一个身份,隐藏你曾做下的丑事。是不是?”
热血直冲脑门儿,我上前揪住古楷昊的衣领,吼道。“你骂谁狐媚子?骂谁是臭不要脸的女人?本姑娘从来都不是好人,所以人生信条里没有不打男人这一章。古楷昊,你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抽你?”
古楷昊一愣,放声大笑。“原来,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即墨夜非的身子是给了你?哈哈!一定是这样,所以你才这么激动!”
天呐!我才知道。这世上最没脑子的人,就是我啊!
这下,我恼羞成怒啦!本来满脑子都是被即墨夜非拒绝的郁闷,现在又来了个几乎半疯的古楷昊。什么话不好说?他偏偏要说那一夜。
于是,我真怒了,抬起手狠狠抽了他俊美精致的右脸。
“啪!”响声回荡在厨房小院中,久久不散。
“你个疯女人,连我都敢打?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古楷昊反映过来后,直直向我扑来。他长这么大,还没挨过打。再加上心里的惊慌和憋屈,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教养品德。就像个泼妇一样,和我扭打在一起。
“你们两个住手!”即墨夜非边喊边拉架,他自然不会只拉我,这样拉偏架吃亏的是我。再看疯癫的我,他又不敢只拉着古楷昊。古楷昊在郡守府虽然不受容城滕衣的宠,他却是名正言顺的郡守正君,又是尧侯沈傲霜的侄子。别说把他打坏,就是留下一点痕迹,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就这样,即墨夜非和我们俩缠在一起,从外边看上去,简直就是三个人在打群架。打着打着,古楷昊突然用尽全力猛推了我一把。我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倒去,正好压在被古楷昊撕了衣衫,裸露着皮肤的即墨夜非身上。
“呀~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见我们倒地后,古楷昊故意大声惊讶的喊着。
我回头瞪向古楷昊,还来不及说话,即墨夜非就发现不对,将我从他身上推起来,自己站起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就看向院门外。
我顺着他的目光才发现,远处姗姗而来的两个人,正是满面苍白的容城滕衣和搀扶她的水凌澈。她们两个人离的有些远,还是可以看清院子里的情况,此时均愣在原地,两个人紧紧锁着眉头看着这边。
即墨夜非将衣服勉强拉起,才遮住他几近半裸的春光,抬头看向容城滕衣,大声解释。“滕衣,我的衣服是被古正君撕开的。”
古楷昊讪讪而笑,甩着锦帕朝容城滕衣边走边说着。“我嫁给夫人已经两年,我的品行夫人自然了解。就算我不得宠,也不会对男人有兴趣!即墨夜非,夫人怀孕不过一月而已,你就耐不住寂寞,公然在露天之地偷人。啧啧啧!公子果然就是公子,****下流没底线啊!”
容城滕衣一直拧眉看着我,那双流露杀意的眼睛毫无掩饰,令我直直一个哆嗦,全身汗毛竖起向我报警,这束目光的主人此时对我是杀之而后快。
水凌澈站在容城滕衣的身边,自然也感觉到她的杀意更何况,容城滕衣是他的姐姐,他比谁都清楚她的性格。马上松开搀扶容城滕衣的手,站到她面前挡住射向我的,那束狠戾的目光,急急开口道。“姐姐,是我求夫人帮忙,先把给姐姐补品送来给姐夫的。姐夫的性格,你和我一样了解。他虽然外表不拘小节,却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男子,这事儿肯定是个误会。”
“姐夫?凌澈啊!你叫错人了吧?”古楷昊刚走到她们身边,就讥讽着开口。
“啪!”下一秒,容城滕衣的巴掌却是抽在古楷昊的脸上。
所有人都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古楷昊更是捂着脸颊不敢相信的看着容城滕衣。他和容城滕衣成亲两年,容城滕衣虽然不爱他,不能接受他,却不敢对他说一句重话。就算他几次对她下药,她也只是躲闪而已。今天,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打他?
“无论我有没有迎小非进门,他都是我的人。凌澈叫他姐夫,在理!这一巴掌是教你,无论是在郡城,还是在这郡守府,我容城滕衣才是主人,才是有话语权的那个人。以后再敢多嘴,别怪我休了你!”容城滕衣狠狠的瞪着古楷昊,字字说的咬牙切齿,极度隐忍中透着霸气。
古楷昊捂着高高肿起的脸,眼泪瞬间流成两条小河,看着容城滕衣,高声的反驳。“夫人,你教训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我既然嫁给你,自然可以任你打骂教育,楷昊不敢有怨言。可是,我不能允许任何人欺骗你。刚刚施婉韵承认,即墨夜非的身子是给她,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根本就是个不知自爱的****!他一直在欺骗你啊!”
“啪~”又一个嘴巴打在古楷昊的左脸。然,这一次出手之人,却是任谁也想不到的。
“古姐夫,请您说话三思。婉韵是我的妻主,是姐姐的弟妹,更是姐夫的弟妹。您和姐夫的恩怨是你们的私事,凌澈不敢管也不想管,但是请您不要将别人牵扯进来!”水凌澈瞪着清凌凌的眸子,打完后根本不给古楷昊说话的机会,高声的训斥着。
“你……你……”古楷昊两边脸颊皆高高的肿起,火辣辣的连舌头都麻木起来。只说了两个字,再度被容城滕衣打断。
“古楷昊,你姑姑职位再高也是臣子,也要遵守律法。我若执意休你,就算她是也救不了你。七出之条,如果不想全部犯尽逼我休了你,就赶紧回房面壁思过。否则,你就等着拿休书去尧侯府哭吧!”容城滕衣冷言出口,当真一点面子和余地都没留给古楷昊。
古楷昊用含着泪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容城滕衣,他的委屈和为爱的忍让连我这个外人都感受到了。为什么身为当事人的容城滕衣却不明白呢?或许应该说,她明明知道,为什么不能接受呢?
即墨夜非拉着自己残破的衣服,紧紧的盯着古楷昊的一举一动,似乎不会武功的古楷昊会吃掉容城滕衣那般谨慎。
我看着全部精力都放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的爱人,突然仰天长叹一声。自言自语,轻声说道。“既然造化弄人,我也该放手了。”
即墨夜非转回头看了我一眼,却是匆匆别过头去,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回了一句。“愿你我不再相见。”
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容城滕衣。这个强势狠戾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需要他守护的?找来各种原因,他都解释不明白?好吧,我来解释,那就是他还爱着她。既然是这样,我还有什么执着的?
从心头到唇畔染上苦笑,我小声答。“是啊!不见就可以不恋。即墨夜非,爱上你,是我今生犯下最大的错误。这种痛苦的游戏,我不玩了!你,我也不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