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夜非看着我妖娆一笑,抿着他银朱色的唇瓣儿,娇滴滴的说。“不是你夜袭我,是我夜袭你,没成功!所以,才爬不起来嘛!否则,爬不起来的就是你。”
无语!果然是过了那啥的男人啊!说话都这么直接,搞的我这个现代人都没法接下去。
于是,转了话题,我问。“别一天没个正经的,难得看到你,赶紧说点正事。容城滕衣对你怎么样?古楷昊没有为难你吧?”
即墨夜非摇摇头,牵着我的手坐在桌前,看戏用的窗子已经关闭。这里除了我们,再也没有第三个人,所以他才敢不带韦帽,露出满头小辫子和那张祸国殃民的妖孽脸。
“我和滕衣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又怎会对我不好?”即墨夜非笑的妖娆,话语轻挑。
心底泛酸的低着头,我随意‘嗯’了一句算做回答。可是,突然发现哪里不对,马上抬头问他。“你说你和容城滕衣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不对啊!你的老家是孟良,可是我听说容城滕衣的老家是西梁,两地相差千里,你们怎么可能从小就在一起?”
深紫色的眼瞳看着我,忽而春风般妩媚一笑,抬手敲了敲我的脑袋。“谁说老家就一定是常住地啊?滕衣从小就随母亲游学,五岁来到孟良,我们比邻而居七年。这还不算一起长大吗?”
我傻傻的点头,即墨夜非的解释很合理,但我就是觉得有些怪异,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但,这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我有话要对他坦白。“夜非,七天后我要娶青云过门,婚礼……你要来参加吗?”
妩媚的笑容仍旧挂在即墨夜非的脸颊,我还是看出那一瞬的僵硬。他很快掩饰好心底的情绪,笑答。“那当然啊!顺便还要回去检查一下,你这个小无赖有没有把我的酒馆给拆着卖掉。”
我老实的点头,向他汇报。“是有这个想法,想到那里是你爷爷的遗产,所以才没动。我有个很好的商业计划,过几天抽出时间就要动工。如果哪天我代替赫连家成了天钺王朝的首富,可别惊讶过度,你本就圆圆像猫儿一样的眼睛再睁大,那就是恐怖的程度啦!”
即墨夜非看着我,突然又笑了,之后弹弹我的额头,嘟着银朱色的唇瓣儿,回答。“你这是什么记性啊?爷爷的仇不是已经都报了吗?如果真的需要拆掉酒馆扩大规模,你就拆吧!不过,记得给我分红,我也要入股。”
听到这里,我终于能抛开舍与得的苦,正色劝他。“既然容城滕衣帮你报了仇,你何必执着于正侧夫的位置呢?赶紧嫁了吧!”
终于,看到即墨夜非点头同意我的话。
只是因为他光洁的下巴轻轻自上向下运动一下,我就觉得自己的心完全侵在醋缸里,被人暴打一般酸痛的难受。不断的反复告诉自己,这是对即墨夜非最好的选择。所以,我不能痛,不能说。我应该和他当初的祝福一样,只要他幸福,这就够了。
他见我不语,纤长的手指避开长长的指甲,只用指腹推了我额头一下,问。“是你给毕红绫出主意,让她散播曾去孟良探望我,并且已经在孟良和我定亲的消息?”
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想起来。当初毕红绫告诉我,民间有流传即墨夜非被容城滕衣藏在郡守府做公子的消息,所以我才暗示毕红绫,如果她愿意保即墨夜非的名节,就去做应该做的事。没想到,毕红绫竟然真的为情做到此等地步。
“你呀!真是鬼灵精过了份!”说罢,即墨夜非半眯深紫色眸子,轻轻叹气。明显一副,我坏了他好事的样子。
这下,换我不解。这主意虽然不能堪称完美,但也绝对不是坏事。他现在这种表情,到底为哪般啊?“有人在市井散播你在郡守府做公子的消息,这消息针对的绝对不会是容城滕衣,根本就是你。我想,一定是古楷昊散播的,碍于你和我的身份,我才让毕红绫想办法的。难道……消息是你散播的,为的就是逼容城滕衣娶你?所以,我才坏了你的好事?”
即墨夜非深紫色的眼瞳大大反了一个白眼,无奈道。“管家婆,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的想象力真够丰富的!”
我愕然,抓住他的胳膊紧张的问。“难道被我猜对了?夜非,那混蛋容城滕衣吃完不肯认账是不是?得到你又不肯珍惜,不敢得罪古楷昊,得罪沈傲霜,所以就打算这样养你一辈子,完全不顾及你的感受,对不对?如果是这样……”
越问我就越紧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心痛对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如果真是这样,你就回到我身边吧。即墨夜非,我不在乎什么清白,也不在乎世人眼中的名节。我想要的,只是你的平安和幸福。
明明话到嘴边,我却没有开口的勇气。只因为,楼下那个善良的男子,和我曾许诺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果是这样,你能怎样?杀了容城滕衣?你有那胆子和武功吗?”即墨夜非看着我,笑嘻嘻的逗着。
发现我的心痛和认真,他才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马上正色过来,认真的说道。“以上你所说的猜测,全部都没有。我在郡守府过的很好,滕衣对我非常好,古楷昊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到现在他还保留着最完美的证据,证明他失宠的有多彻底。沈傲霜毕竟只是古楷昊的姑姑,很多事她不方便直接插手。所以,目前对于我,她并不是威胁。我感叹的,只是你让我莫名又背上一个人情,日后我要还给毕红绫的,怕是更多。”
唉!原来就是个人情。讨厌的家伙,看把我吓得。“不就是个人情吗?以后我帮你还给她就是,有你想的那么沉重吗?”
他见我长长松了一口气,根本就没把人情当回事,只得深深叹气。他这一辈子最难断的就是情,最难还的也是情。我,终究还是不够了解他。
正事算说完,我就开始不正经起来。拉着他坠在耳畔小辫子晃了晃,提议。“夜非啊!整天闷在郡守府里没什么意思吧?不如,等你和容城滕衣成亲,可以光明正大出入郡守府的时候,你就回酒馆做厨师吧!这样,你不用整天闷在小院子里玩家斗,又可以三不五时看看美女,那样小日子多舒服啊?”
他把玩着自己另一边的小辫子,似认真思考后,回答。“暂时不行。等一切处理完,我会回酒馆的。”
我将小辫子丢在他身上,装生气的问。“就这么舍不得容城滕衣,一会儿不见都不行吗?等一切处理完要到什么时候?七老八十吗?都那个年岁,你还炒的动菜?看得见美女吗?”
他看着半真半假娇嗔的我,眨了眨深紫色的眸子,单手挑起我的下巴,回答。“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久?但,就算需要几十年,我也会努力,哪怕百岁,我都会回到酒馆,还会为你炒菜,还会陪着你看帅哥。”
一丝丝甜蜜在角落中冒泡,这不算誓言的誓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即墨夜非,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才会这样深情又含蓄的承诺?
控制不住心底的喜悦,我抱上即墨夜非,很用力的点着头。“夜非,我相信你。也会等你回来,哪怕需要百年,我也会等你回来。我们一起打扫酒馆,一起买菜做饭,一起酿不醉酒,一起看帅哥美女。我不会再嫌弃你买的菜贵,不嫌弃你懒惰乱扔衣物,不嫌弃你七老八十头发花白,不嫌弃你……”
我的话顿在即墨夜非银朱色滚烫的唇中,那唇没有印在我的嘴上,只是贴着我的耳骨慢慢摩挲,似情人间的亲吻,更像是有悄悄话要说的亲密。然而,他什么都没说。
唇瓣儿没有变化,只是轻轻的蹭了几下,他推开我。淡淡的笑容掩饰着彼此情绪的变化,慢慢说。“管家婆,你也是要成亲的人。为什么对男人还是这么不了解?碧烟巷一趟,你是白费我的苦心,浪费我的银子啊!”
我憋闷的看着他,心底纠缠欲出的话说不出来,明明动了的情不能施放,只好激烈的高声问他。“你到底想让我知道什么?”
即墨夜非深深叹气,深紫色的眸子转向别处,答。“想让你知道男人动情是会有生理变化的,你不能动不动就抱抱,然后装无辜的走开。这样挑逗男人,终究有一天你会吃亏的。所以,以后不要和花青云以外的男子拥抱,这是很危险的,你懂不懂?”
我怔愣的看着即墨夜非,没想到答案竟然是这样的。“可是,这里是女尊国,男子不应该都是很矜持的吗?怎么会……怎么会发生你说的那种强了的危险?”
“男人就是男人,无论什么国家的男人都一样。虽然,这里的男子从小受到教育约束,也不能保证不会生出想法和欲念。你这样做,即便不会有男子用强的,但也难保那男子对你日久生情。不想以后麻烦,你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落花无意流水未毕无情!你家花青云,能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纳小侍吗?”他一连串的回答,完全把我弄傻了。
可是,最后一句话还是让我马上醒神。“别说一而再再而三,就是一个,他也不会同意。”
即墨夜非认真的看着我,见我满脸的夫管严,狡猾一笑。“那你以后就要注意,不要和我们以外的男子拥抱,或者其他亲密的行为。”
“你?们?”我挠挠头,重复他明显有语病的地方。
即墨夜非点头而笑,妩媚的笑意不减,却是极其阴险的回答。“是啊!你是我的管家婆,我有抱你的权利。不过其他人,就没有这个特权,以后统统不许抱。明白没?”
这、这、这,我是不是可以解读成,他和花青云一样,都不想我有另外的男子,只属于他们?可是,即墨夜非能容下一个在他之前的花青云。花青云能容下一个即墨夜非吗?
摇摇头晃掉脑子中奇怪的想法,我回答。“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即墨夜非瞪圆一双深紫色的眼瞳,冷声问。
“因为,我未来还要生儿子啊!我不抱,难道都丢给花青云一个人抱吗?那还不把他累坏了?”这次,换我狡猾的回答。唉!没办法,还有个赫连天啸在那里放着,我能承诺这种不平等条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