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若此时站出来说了句自信满满的话,想让大家打起精神。他再次着重阐述了一遍自己对于梁羽博的了解,只要兄弟们愿意配合,跟随他的指示展开行动,即可确保万无一失。
胡腾浩觉得他好像计划地很完美,拉着他小声问道:“你把行动当天的主要目标放在谁身上?王?还是梁羽博?”
“在下全凭将军做主,自当全力配合将军。”刘文若拍着胸脯言道。
“你似乎很有把握让梁羽博死。”胡腾浩盯着他说道。
“以命相搏,从来都没有绝对的把握。我只是相信将军,一定不会让弟兄们失望。”刘文若冷静地回答让胡腾浩觉得很有意思。
接着他们又讨论了一些具体细节,随后各自散去。
一直老老实实站着的邢天罡磨磨唧唧地走在最后,他一步一回头被胡腾浩察觉到了异样,似乎是有话想说。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胡腾浩叫住他,待众人出去以后低声问道。
“胡将军,我觉得那个叫刘文若的一定不简单,希望将军三思。”胡腾浩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并不怎么起眼的家伙。
“你一会儿去哪儿?”胡腾浩地提问让他愣了一下。
“站岗,放哨。”邢天罡答道。
“你去换了我营帐外面的哨兵,到我这儿来站岗,下去吧。”胡腾浩挥挥手,邢天罡不知所云地点点头。
哨子面馆名气不小,找到它出奇地顺利。更让陈光旭意想不到的是:一走上楼,倪天硕那张充满流氓味道的脸立刻被他发现。有个男人正和他面对面坐着吃酒,二人谈笑风生旁若无人。走近一瞅,他顿时慌了!这不是谢三爷吗?
“你真在这儿?”陈光旭走上前诧异地打了声招呼,可能措辞不是太好。“谢三爷?真是你。”
“怎么了马克?你吓傻了?快坐下,除了我们威风八面的谢三爷还能有谁?”倪天硕随手把他拽到了椅子上。
“可是昨天?”他刚露出疑惑,倪天硕就笑了:“你还真以为这世上有人能一拳把谢三爷打倒?”说罢,他与谢三爷相视而笑。
“既然你朋友来了,那我就先走了!”谢三爷似乎很忙的样子,简单道别之后便匆匆离去,陈光旭也没好意思挽留。
“原来如此……你可真是……我服了……”陈光旭拿起酒壶准备为他添酒,不料被他一把抓住,凑到耳边说:“恐惧源于你的内心,当你和别人决斗时,如果你的心里有一个声音跟自己说这个人很强我可能打不过他,那你就会畏惧,就会害怕。你一怕,就输了。”
陈光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大概明白了倪天硕想告诉他一个什么道理。
“跟你交代的事,办好了吗?”倪天硕问道。
“已经找了鸿泰帮的叶帮主,钥匙也给她了,现在正带着手下的弟兄赶到那儿行动,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她似乎不太信任我,没让我一块儿去。”陈光旭解释道。
“八成是看你小子长得俊俏,舍不得你受伤才不让你去的。”倪天硕呷口酒打趣儿地说。
“你能不能别那么聪明,看透也不要说出来,我也是会含羞的人,而且我已经有老婆了。”陈光旭瞪了他一眼。
“什么?媳妇儿都有了?哎呀,那你还去颐香阁干什么?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告诉你,你这是很严重的思想错误,从小爹娘没教过你吗?”倪天硕好像找到了可以奚落他的话题。
“我爹娘死的早。”陈光旭冷静地回答。
倪天硕假装没有听到。旋即看着他说:“我跟人学过看相,你小子这长相注定命犯桃花,以后肯定不止一两个女的。”
“你别那么无聊,能说点儿我不知道的吗?”
“嘿……你倒是真不客气。”倪天硕抬高了嗓子。
“过于否定自己的魅力,就等于虚伪。”陈光旭谦逊地说道。倪天硕独自低头喝酒半天没理他。“跟你说个事儿,我准备加入鸿泰帮了,你觉得怎么样?”陈光旭蓦地说道。
倪天硕听到后狂笑不止:“哎哟,你这小子真是……男子汉大丈夫加入一个女人的团队有什么前途?”他满口的酒气。
“那你给支个招儿啊!你说我要想有一番作为,该怎么办?难道加入青叶帮?”陈光旭笑着问道。
“诶?青叶帮没什么不好啊,肯定比鸿泰帮有前途,看看人家现在那发展势头,要不了多久很可能就会成为天下第一大帮会。”倪天硕豪放地表示。
“但是他们为非作歹恶贯满盈,张守义更是不讲道义天理不容。加入这样的帮会不是为虎作伥吗?”陈光旭想当然地说道。
“这些话都是谁跟你说的?”倪天硕笑着问他。
“难道有假?”陈光旭纳闷儿了。
“眼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听来的。你要说那张守义丧尽天良,鸿泰帮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知道的人少而已。”倪天硕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这怎么会?鸿泰帮的叶老帮主在位时,一贯秉持着侠义的精神……”陈光旭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叶老帮主不是死了吗?死人还提他做什么?”倪天硕平静地表示。
“你到底还知道什么?”陈光旭有些等不及了。
“知道的也就比你多一点儿。”倪天硕眨了下眼睛。
“咱们就说这次张守义配合商人囤积粮食抬高物价牟取暴利,这件事总没错吧?”陈光旭变得有些着急。
“唉……你呀,太年轻了。”倪天硕表情严肃地说:“你猜猜看,孟多那个臭小子的行踪是谁透露给我的?”
“这……怎么会呢?”陈光旭觉得他话里的意思就是张守义呗,看样子他们俩认识。
倪天硕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叶姑娘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有机会我带你认识一下张守义,这个人很有意思。”
“你认识他?”陈光旭问道。
“互相合作,互相利用。共同发展,互不干涉。”倪天硕回答道。
“唉……你就不能说点儿有用的吗?”陈光旭垂头丧气地表示。
“帮派里的事儿,我真不清楚。也就是刚进城那会儿我没钱花了,想搞点钱,凑巧那时鸿泰帮的人负责给一个富商转移一笔财产,这消息被青叶帮的人知道了,他们三当家有半路劫财的想法,还在不告知张守义地情况下私自动手,我一想这事儿挺不赖的,便混到他们当中,没想到抢劫的过程异常顺利。半路上我趁乱抢了一袋钱跑路,结果回去一看才发现他娘的全是石头和一堆破烂。当时我就懂了。鸿泰帮也算是把老子给耍了一回,黑锅还让青叶帮给背了。类似的事情还挺多,你的那个叶姑娘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这鸿泰帮里一定有人在暗中捣鬼。”倪天硕一口气讲了好多话。
陈光旭陷入一阵迷茫地沉思。
“哈哈……”倪天硕突然笑了。“不过要说这趁火打劫,进城以来最成功的一次还得算是沾了胡腾浩的光。”说着倪天硕把身上那块玉佩又拿了出来。
陈光旭迅速抢了过来,拿在手上反复研究。“这玉佩有什么特别的?”
“此物历史悠久,相传是三朝以前垚族内锻造玉器最有名的工匠从毁坏的传国玉玺上精心炮制而出,存有一对一阴一阳,价值连城,华玉福店里宋掌柜的镇店之宝。”倪天硕一脸骄傲的模样。
“那你是怎么得来的?”陈光旭看着玉佩问道。
“胡腾浩的人混到城里以后,打算抢一批富商,宋掌柜是他们的目标之一。刚好又被我收到风声,我便跟我一个朋友趁乱穿上他们的衣服混到他们的队伍里。当然事先你得调查一下,他们是冲什么去的?谁负责那些最值钱的东西?不能乱了方寸,瞅准时机****一票,抢完就跑。还有人替你背锅。”倪天硕讲地有些激动。
“一阴一阳?那这个是阴的还是阳的?另一个在哪儿?”陈光旭冷静地问他。
“我又不懂这些,你管它阴还是阳。另一块当然送给我朋友了,我们俩一人一个。”倪天硕敷衍道。
“你朋友现在在哪儿?”陈光旭下意识地问。
“在他应该在的地方。”这样的答案,免不了又遭白眼。
陈光旭看着眼前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家伙,忍不住撇撇嘴,说:“照你这么说,你的那些个传闻十有八九都是被夸大的吧,你老人家只会见风使舵知难而退。”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夸大?你相信它,那它就是真的。再说被一些人崇拜的感觉也蛮好的,何必戳穿人家美好的幻想呢?就让我这个大侠活在一些人的梦里,带给他们光明与安慰不也是件幸福的事么?”倪天硕跟个孩子似的天真,再次把陈光旭给逗乐了。
“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些事?你怎么进到一个大官家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他?”陈光旭笑着问。
“这你就不懂了?比如说你想进到一个大户人家里头,这家太大总需要一些人手帮忙吧?有扫地的,有抹桌子的,有倒马桶的还有看大门的。你可以去应征啊,谁在乎你到底是谁?你只要人装的傻一点儿,笑的多一点儿,活干细发一点儿,大把的时间可以让你观察你想杀的人每天都在做什么,跟什么人来往,你还能偷听到他们都说了什么,这家老爷在外面养了几个小妾,甚至他们家钱藏在哪儿?”倪天硕绘声绘色地解读着自己得英雄事迹。
陈光旭差点儿晕过去。“得得得……在下服了,你别说了。”
“诶,你这什么态度?我还没说完呢?”倪天硕不爽地抗议。
“我以后再听行了吧。别一次性讲完啊,那就没意思了。那个姓洪的是谁?为什么见到这玉佩会那么害怕?”陈光旭话锋一转问道。
“他不是害怕,只是因为我对他们有利用价值出于尊敬所以才忍让了。他是胡腾浩手下的一员虎将,城外起义军的首领之一洪茂松。”倪天硕答道。
陈光旭想把手上的玉佩还给他,不料倪天硕看都不看一眼说:“送给你了,留着吧。”
“不是价值连城吗?”陈光旭有些意外地笑着问。
“那还给我。”倪天硕伸手想抢,被陈光旭嬉皮笑脸地闪了过去。
“他们想利用你什么?”陈光旭接着问道。
倪天硕沉默了,似乎不太想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