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拿着阿渡母从湖底带回来的东西,伤透了脑筋。
墨巫对着面前的石子,实在看不懂里面所藏的玄机。他几乎已经用尽了办法,不管是让夏南天用暴力,还是自己使用数术,连阿渡母都拿这颗小小的顽石没有办法。而现在看着这颗石子,已经开始头晕脑胀,眼睛酸痛。
这时阿渡母推开空间的门,走了进来。她看见墨巫坐在这间星斗罗盘的空间内,满面愁容。无言的叹了口气,向他走去。
直到阿渡母来到了墨巫面前,他一抬头,看见那熟悉的温和表情。这才略感疲乏的说了句:“这个,还真把我难住了。”
阿渡母望着面前的人,微微一笑,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轻轻握住他紧扣在一起的双手,说到:“不要急,总有办法的。”
墨巫望着阿渡母勉强的笑了下,然后回到:“我,为什么总是让你操心、、,对不起阿渡母。”
阿渡母摇着头,对他说到:“我可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你不要总是逞强,现在的身体可支撑不起你没日没夜的折腾,一定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墨巫点了点头:“知道了,我马上就去睡觉。阿渡母你也早点休息吧。”
阿渡母叮嘱完墨巫,才带着一点担心离开这里。墨巫也不想阿渡母过多的为自己操心,待她离开后便收好石子,走出星斗罗盘的空间,回到自己的卧室,简单洗漱了一下,身体确实感到十分的疲惫,随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
“找到了,你在这里。”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低沉而邪恶。墨巫被吓得猛然睁开了双眼,弹坐起来。想伸手开灯,一转身,看见窗前站着一个人,脸上戴着黄金制面具,手上握着巨大的黑色镰刀。此时窗外照进的月光,使他周身的整个轮廓都泛着一层金属的冷光。看上去,他已经使得屋子里充满了阴寒之气。
“你?”墨巫不知该用疑问,还是该用惊讶来表达此时的情绪。
那个高大的身影,却一步步向床边逼近。并用冷酷的声音,说着不知所谓的话语:“我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墨巫总是梦见他,那些梦也总是充满了阴暗晦涩而痛苦的感觉。而现在,他依然不能肯定这是不是又一个梦魇的开始。望着那个人一步步逼近的身影,墨巫下意识的充满了恐惧情绪。他从另一边跳下床铺,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夺门而出。
虽然,他并不肯定这个拿着把镰刀的家伙,会对自己造成怎样的威胁?但是他就是有种感觉,这个要从他这里取走的东西,会要了他的命。所以逃跑,是理所当然的事。
打开房门随着楼梯跑下楼去,夜晚的客厅显得异常安静。墨巫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因为他发现自己跑下楼这么大的动静,阿渡母和夏南天怎么没有一个人出来看一眼?难道他们已经出事了?
他刚想回头,便发现那个拿镰刀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墨巫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摔坐到沙发上,脸色发白的笼罩在那个家伙的阴影里。
“还给我。”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没拿你的东西?”墨巫紧张的喊到。
“把那颗石头还给我。”那个家伙伸出一只肤色不正常的手来。
墨巫的额头上冷汗直冒,但还是听不懂他说的话:“石头?什么石头?我这没有什么石头!”
“在你眼睛里。还回来!”那家伙说着,出其不意的向墨巫的眼睛伸出手来。五指如利爪状,深深扣进墨巫的眼窝。
墨巫痛的大叫着,一脚蹬开了俯身过来的身影。而此时,右边眼窝已经流出了血来。又赶紧绕开茶几,向着大门外逃去。
而墨巫这发狠的一脚,对那不知是什么物体的家伙,却是不痛不痒。他只愣了一下,就跟着墨巫追了出去。
外面的街道光现昏暗,整个世界就像静止了一样,安静得可怕。墨巫感到孤立无援,似乎不管怎么逃,都逃不掉被活生生挖去眼球的命运。寒冬的夜晚,外面的空气冰冷刺骨,他穿得单薄又赤脚跑在大街上,很快身体就开始有点吃不消了。
“啊。”一声惊呼,他顺着一个斜坡滚入了冰冷的沟渠里。他咬着牙,从冰冷的水里爬了起来,又一步步爬回到路面上。刚趴在路面上喘了口气,一双黑色的鞋面出现在他面前。墨巫甚至不敢往上看,他翻身就要继续逃跑。
却被那家伙一脚踢出去老远,趴在地上呛出一口血来。那个一路紧追的家伙跨步上前,逮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提起来了一些。伸出手指就开始,抠挖墨巫的眼球。墨巫感到整个脑壳,似乎就快要从眼球处开始爆裂了。
然而他的反抗,却没有一点意义,在这个恐怖的家伙面前,他救不了自己。
墨巫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他好像感到有风正顺着右边眼眶上的黑洞灌进来。
“墨巫?墨巫你在哪?快回答我!”
这时终于听见了阿渡母的声音,趁着脑子还有一点意识的时候,墨巫躺在冰冷刺骨的地上,有气无力的张着嘴:“我在这、、在这、、”
“墨巫!墨巫,你怎么了!!谁?是谁!!”阿渡母流着泪跪到墨巫身边,颤抖着双手将他血肉模糊的头轻轻抱起,搂在自己怀里。
清晨,墨巫是在一阵头疼欲裂的痛苦感受中醒来的,而眼眶上的疼痛更是使他差点再一次晕过去。
看见墨巫这个样子,夏南天也感到十分难过。而更令他感到难受的却是,自己对于朋友的痛苦,却束手无策,只能在一旁看着他这样痛苦的挣扎着。
阿渡母看见墨巫醒来,痛苦而无力的躺在床上挣扎着。走过来,冷漠的对夏南天说到:“你先出去下。”
夏南天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没用,只会碍手碍脚。他气闷自己的无能,也只得退出了墨巫的卧室。
阿渡母随后关上了房间的门,拉着墨巫的手,将那颗石子交到他手里。
墨巫一把握住手里的石头,突然觉得豁然开朗,他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跟阿渡母说到:“我、、知道、、知道那是什么了、、,一定是、随着这颗石头、、沉睡在、在湖底的、、的一部份上古魔神的残念,我、、他找我要回、、他的、、他的东西、、,我知道石头的用处了、、知道了、!”
墨巫说着一把扯开自己脸上包着的纱布,纱布上还沁出了血液。
阿渡母吓得想去抓墨巫的手,却只见他动作坚决的将那颗小小的石子,一下就放入了自己右边的空洞眼眶里。
“啊!!!啊哇!!!!!”
一直等在门边的夏南天,突然听见屋里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叫。他来不及多想,推门而入。看见阿渡母双眼含泪,站在一旁。而墨巫卷曲着身子,躺在地上不停抽搐。背部还在微弱的起伏着,看起来还有呼吸。
夏南天走上前将他半扶半抱着,重新扶回到床上躺着。
这时只听一旁的阿渡母说到:“你知道,是谁让他变成这样的吗?”
夏南天回过头来,总觉得会与自己有关。
“就是上古魔神的魂!”阿渡母看向夏南天,眼神像一把最锋利的冰刀。
夏南天心里一惊,这个不就是自己借来的魂吗!也可以说就是‘自己’。虽然具体,他还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但是听阿渡母这么一说,他感到自己对墨巫简直是背负了很重的罪责。
“不,不怪他,是他们搞的鬼。”说着墨巫再次睁开了眼。
“你!”夏南天惊讶的发现,墨巫缺失的那半边眼球又变了回来。只是瞳孔在眼球中所占的比例极为不正常,而且颜色也诡异模辨。
夏南天见墨巫想坐起来,赶紧上前扶住他。他转头看着夏南天,指着自己的右眼对夏南天说到:“这是开启遗落古国的钥匙,似乎只有以这种方式,才能找到开启的方法。如果不是这样,也许我们永远也弄不明白那颗石头的用处。为了这个,即使失去一只眼睛也是必要的。”
夏南天心里一惊,用力的抓着墨巫的肩膀,难过的问到:“你是说,这颗诡异的眼球,并没有正常眼睛的功能?是,是这样吗?”
这样残忍的问题,夏南天甚至没有勇气问起。
“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夏南天这没什么。”
尽管墨巫把这件事说的轻描淡写,但这让夏南天心里十分难过。他想,就算要承担这样严重的责任,也该是由自己亲自承担,怎么能让墨巫来受这个罪。于是对墨巫说到:“不行,我做不到!等我的样子恢复正常了,我保证一定要找最好的医生,把我的眼睛换给你,你不该受这样的罪。”
墨巫微微转动了一下角度,用自己能看见事物的另半边眼睛,看着夏南天无奈的笑了下:“不用,夏南天你忘了,我一直在跟你说各人有各命,这个石头只有放入我的眼眶里才有用。”
“什么?”夏南天觉得这个答案简直有点过于牵强。“墨巫你不用骗我。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的。”
阿渡母在旁边看了一会,这时也开口对夏南天说到:“他没有骗你,各人有各命,这个真的只有他才能开启。”
随后阿渡母望着墨巫,忍不住的露出了哀伤的表情。墨巫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抱着她不停的轻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夏南天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这两人间的哀伤氛围,让看的人都感到心里一阵发痛。
阿渡母抬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墨巫的后背,随后两人稳定了一下情绪,她重新将墨巫扶回到床边坐下,并对他说到:“你休息下,万一有什么不适,我也好给你及时处理。”
墨巫也对其余两人说到:“嗯。等我好一点,我们就准备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