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人彻底石化……是我,是我,就是我。
“你怎么会……会……”会闯入我的浴室?沈静瑜在心口问道。
“我在房里等了你半个时辰,见你未出浴室,担心你出事,就冒昧闯入了。其实……其实我们已经成婚了。”
沈静瑜呛咳,掩住嘴,自嘲一笑:“好像并无不妥。”
月上云天,窗外的寒风宁静的呼啸,一片片凋零的落叶随风飘散,覆上那层层尘土漫天卷地,最后陨落一地。
秋风萧瑟,新房内烛光闪烁,窗台前,那一对龙凤喜烛在隐隐荡漾,映上床边一双相对无言的倩影。
红色的火,火光弥漫,照耀着那一室的暧昧。
“睡吧。”不知是烛光的光映的他脸颊泛红,还是他脸颊的红衬得喜烛更甚。
沈静瑜无言胜有言,静静的点点头,翻手而过,拢了拢膝盖上的喜被,乖巧的躺回床上。
轩辕皓浅浅一笑,也顺手抓过脚边的被单,拉过胸口,遮掩住那里正跃跃欲试的心跳。
洞房花烛,戏剧性的一幕,王妃睡床,王爷……打地铺!
寂静的一夜,无风无浪,四下安静。
皇宫内院,却是一片慌乱。
从晨安宫传来消息,皇贵妃沈静琳八月早产,怀着双胎,胎位不正,胎息不稳,母体受损,宫口迟迟不开,出血严重,照此下去必是母子三人俱损之状。
太医院数十人,无一人敢上前多言,竟无能的眼睁睁看着那纯白的床单晕染出一朵摄人心魄的妖冶红花,触目惊心。
产婆惊慌不安的跪倒在地板上,冰凉的寒渗进心口,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朕问你们贵妃和皇儿情况如何?”轩辕麟惴惴不安的瞪着那跪满一屋子的太医院医,脸上戾气更甚,恨不得一剑斩杀了这群自恃无所不能的庸医。
太医院首举措不定,叩首回道:“皇上,贵妃本是早产,胎位未正,出血又严重,生产本是不顺利,又因是双胎,更是凶险万分。”
战兢、不安、恐惧、害怕,一时之间浓罩在整个皇宫内院。
“皇上,臣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讲?”
轩辕麟斥道:“说。”
“臣听闻第一神医季聍宇正在辰王府做客,贵妃主子这种情况恐防只得……”太医院首欲言又止,谁人不知那神医的怪规矩,又谁人不知今日乃辰王大婚,大婚之日见血本是不吉利,还是血崩之况,辰王必定相当忌讳,如此,谁敢前去宣旨?
辰王府?轩辕麟不禁蹙眉,他这个弟弟的脾气,他犹豫了一刻。
“啊,皇上,皇上,好痛啊,好痛啊。”寝宫内,屏风后,一声惊痛声呼啸传出。
轩辕麟双手成拳随手召下内侍,“宣朕口谕命季聍宇即刻进宫,贵妃产子刻不容缓。”他顿了顿,继续说:“特恩准禁卫军护送入宫,如若抗旨……抗旨……当罪论处。”
子时一刻,一声马啸惊破苍穹,随后而来一声雄厚的声线飘荡而起:“皇上口谕宣季聍宇即刻进宫。”
王府外,石狮前,左右侍卫,一人一刀,冷冷的举刀拦下宣旨公公入内。
宣旨公公不禁蹙眉,当今辰王手握兵权,在朝皇上器重,太后溺爱,府上子时后宵禁,这是朝野上下尽数知晓的规矩,如今情况,即使身后是百人禁卫,恐防也无一人敢擅闯入府。
为难之际,宫内刻不容缓,王府外侍卫毫不通情,入秋夜时,夜风习习,惊得宣旨公公而上密汗涔涔。
“王爷请公公入府。”
王府大门赫然全开,府内已然是灯火通明。
正厅中,早已穿着得体的轩辕皓眉头微皱的坐在椅子上,身边站着一人身披白色狐裘,墨色长发飘散在身后,指尖奉着热茶,眼底含笑的递到眉宇依然紧蹙的辰王身前。
宣旨公公心底惊诧:莫不是那人就是新入府的王妃?
“说吧,皇兄半夜宣旨所为何事?”冷冷的语气,无风无浪。
宣旨公公急忙跪地,颔首交待:“贵妃主子早产出血不止,皇上听说季神医在王府做客,宣季聍宇入宫助皇妃产子。”
“咚!”茶壶从沈静瑜指尖滑落,滚烫的液体微微溅了几滴在她的手背上,而她却恍若不闻,急急问道:“出血情况如何?”
“嗯?”宣旨公公一愣,顿了顿,回复道:“听御医说情况不妙,有……有……血崩之兆。”四字一出,公公硬生生的又给吓出一身冷汗。
“瑜儿,手烫着了。”轩辕皓毫不理会公公口里的话,只得见她手背上那点点红肿,又一次拧紧了眉。
“这种情况如若顺产已是危险之征,还是早产,如果再是双胎……”
“贵妃主子的确是双胎。”公公战战兢兢的回复,生怕一不留意又惊扰了辰王这座大神。
“王爷,我可以进宫去看看贵妃吗?”沈静瑜心生不安,种种情况显明这位传说中的皇妃想要平安产子已是不可能,除非……
“你要进宫?”轩辕皓宠溺的伸手覆在小丫头的脑袋上,点点头,“好吧,她好歹也是你的大姐,去看看也好。来人。”
宣旨公公苦笑,咱们请的是季神医啊。
“备车。”
“我先去准备一下。”沈静瑜脸颊一红,不敢直视他眼底那脉脉含情。
白色倩影摇曳在月光下,渐渐的,汇聚成一个点,消失不见。
“只此一次。”轩辕皓面无表情的瞪着地上久跪不起的公公,波澜不惊的话静静的徘徊在大厅中,恰似回音一次一次的飘零而去。
夜已深,夜色略显苍凉,寂静的京城大道,刹那间灯火映辉。
宫墙外,马车围聚,朝廷大臣顾盼的望着高高城墙,红墙内,如若白昼,一声声惊痛的声音久久徘徊不停,越靠近,声音越激烈,最后,似乎已是力竭,声音渐渐的消散,只剩下绵延不尽的低低抽泣。
晨安宫,浓烈的血腥味弥漫,惹得人心神不宁。
“皇兄、母后。”轩辕皓挥手温柔的扯下搭在沈静瑜身上的披风,随手递给一旁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