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不曾想,竹老头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那个可怜的小孙女罢了。
“既然你打骨子里恨我……”夜凝夕忽地冷笑自嘲一声问道,“这些日子来,你做的多多少少事情,也是为了报复我是吧?”
“没错。”顾斯艿冷哼一声回答,“我让你为尚玉东翻案,只是想逼兰谨年下决心杀你。我假装跟名沧月抢夺你,只是不允许他爱你,像你这种只会抢别人东西的人,你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夜猫事件呢?也是你的杰作吧?”夜凝夕平淡如水问道。
“这是一石二鸟之计,”顾斯艿捎带自豪冷声笑说,“如果成功污蔑了你,那自然是好的,即使失败,那也可以让兰诗佟再恨你一分。还是为了……”
“我知道俊郎想利用自己来混淆你的思维,为兰谨年的恶行铺路。”她顿了顿哽咽低念,“他还想隔墙引诱你,不,他只是想让太妃知道你们的‘奸情’,好带你离开瑞王府。”
她又冷冷自嘲笑了几声说:“但是,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以为昨晚我为什么以死相逼?就是为了逼你跟俊郎翻脸,他是我的!你压根没有资格得到他的心!”
“我跟在他们身后找你,就是要亲眼看看你到底死了没有!”顾斯艿顿时又竭斯底里大喊,“可老天为什么不让你死去?这么多毒蛇,为什么都咬不死你?呵呵……又是我那死去的爷爷作怪,他在天堂保护你,却为什么不保护我呢?”
“不值得。”夜凝夕只是冷冷吐了三个字,顿了顿,她又看向名俊熙问,“兰谨年,应该不知道顾斯艿是你的人吧?”
名俊熙深吸了一口气黯然侧过身去没有回答她,夜凝夕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顾斯艿看了看名俊熙的背影,再睨向夜凝夕冷声说:“我知道你喜欢名沧月,那又何苦跟我抢俊郎呢?”
夜凝夕的目光仍留在名俊熙的侧影上冷声问道:“既然你跟兰诗佟是一窝的,为什么要陷害兰诗佟跟你通奸?不,我应该问,是陷害呢?还是你们合起来演的一场好戏?”
名俊熙转过身来冷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不我们现在到陛下面前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夜凝夕风轻云淡说,“你们演的一场戏,就是为了利用陛下当你们的时间证人,好让你们洗脱杀死兰诗虹的罪名吧?”
名俊熙低眸冷嗤一声轻笑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时本王被下药了,至于为何被下药,你问兰诗佟,陛下应该也对这个很感兴趣。”
“我自然会去问。”夜凝夕淡若说道。
她正欲转身走去,名俊熙忽而冷冷笑说:“但是,恐怕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反正大将军的女儿离奇死在皇宫,再多一个尚书千金离奇失踪,也不是件稀奇的事了。”
“只是……”突然传来名沧月的声音,名俊熙和顾斯艿愕然向前看去,夜凝夕随即回过头看了看。
名沧月随后从宫门处走出来睨向名俊熙说:“你也没有机会了。”
他本来是想回到怡馨园看看情况,半路就遇上的尚玉东,他又担心夜凝夕一时冲动,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就拉着尚玉东一边走一边说情况。
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顾斯艿竭斯底里的叫喊声,随后是夜凝夕和名俊熙的声音,他们不清楚情况,就躲在拐角后面暗暗听着。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弟弟恨自己恨得那么深,也没想到他会跟顾斯艿在一块的。
但是,现在谜底揭开了,顾斯艿之所以还有能力收买下人,原来她的背后靠山是名俊熙!
名俊熙努了努嘴没有说话,继而冲他轻蔑冷笑一声。
敞旭殿。
名逸祳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宴席然后到了这里,名沧月领着名俊熙和顾斯艿进来,随后兰诗佟也被召过来,还有两具尸体也被抬过来了。
兰谨年仍旧是一脸伤心欲绝的样子扶额坐在一边,见到名俊熙和顾斯艿被押进来,他也只是心头微怔,多了一丝诧异,不敢表露太多的情感。
名沧月向夜凝夕使了一个眼色,夜凝夕把查到的情况一一汇报给名逸祳知道。
名逸祳率先把目光落到兰诗佟身上说:“兰诗佟,现在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可是……”兰诗佟急切低念了声,又扭头看了看名沧月然后转向名逸祳说,“陛下,你知道我根本没有时间杀人,当时我中了药,怎能杀人呢?”
名逸祳点点头,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名俊熙再看向名沧月说:“瑞王,事发突然,朕暂时把恒王跟你的侧妃的事情压了下去,还没知会你一声,现在……”
名逸祳顿了顿再看了一眼身后的太监说:“由你来说说个中原委。”
金公公拧了拧眉头然后上前两步说:“陛下突然接到密报,说有男子在和西宫附近于宫中女子淫、乱,赶到那里的时候,竟是瑞王的侧妃和恒王,两人似乎都服了媚药,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让他们清醒过来。为了不影响太皇太后的寿宴,陛下就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名逸祳再看向名沧月问:“你突然把他们押过来,难道已经知道谁下的药?”
“也许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名沧月淡若说道,顿了顿,他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名俊熙说,“但是,刚才臣亲耳听见恒王已经承认是他杀死兰诗虹的。”
兰谨年顿时睁大的眼睛旋即落到名俊熙的身上,名俊熙不慌不忙冷声说道:“三皇兄一定是听错了,既然臣弟被下了药,又如何去杀人?”
“你是被下药了,没下药的人呢?”名沧月若有意味看向跪在地上的顾斯艿。
名俊熙冷哼一声睨向名沧月轻笑说:“三皇兄、尚捕快、瑞王妃,你们一致急着把罪名推到本王身上,是为了包庇真凶吧?”
“什么真凶?”名沧月皱起眉头问。
名俊熙笑了笑目光冷扫过去,最后定格在夜令楠身上说:“夜尚书,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应该还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