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瀚无垠的银河系中,有一个叫彩羽星的美丽星球,那里的生命长着七彩亮丽的翅膀,浑身散发着幻彩的光芒。距今几十万年前,彩羽星进入了灵性更高的维度,从此,那里没有了罪恶和战争。
拥有高尚灵魂的彩羽星人并不安于自己的安逸和平,不断在星际间穿梭,甚至通过轮回,去帮助文明落后的星际种族。距今一万两千年前,彩羽星人预见曾多次毁灭了自身文明的一颗美丽的蓝色星球即将面临新一轮的物种湮灭。于是,彩羽星备受尊崇的领袖柯莫率领数十位彩羽星人,通过星际中的天门来到地球,在苏美尔打败了用残忍手段统治地球的黑羯魔,帮助幸存下来的人类安居乐业,并传授他们先进的科学和天文知识。从此,柯莫被古苏美尔人供奉为神。
几千年过去了,柯莫发现地球人在他离开后被来自猎户座的一个星际种族进行了基因改造。这次改造不仅使人类的进化历程大为缩短,让人类文明进入了一个新的转折点,但同时人类将面临新的危机。柯莫决定将自己心爱的幼子柯奇送到地球,让他肩负起保护人类的使命,并用彩羽星人与生俱来的高尚灵魂感化依然懵懂无知的人类。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柯奇像普通人类一样在地球长大。
有一天,来自十字星球的美丽使者伊尼亚,乘坐她心爱的白色飞马通过天门来到太平洋一个形如半月的岛屿——月亮岛。相比十字星流光溢彩的梦幻世界,伊尼亚更喜欢地球清透干净的蓝天绿地。
一天傍晚,伊尼亚来到月亮岛的一个山坡上,看见一位五官俊秀的青年为救一只迷途的羔羊,正奋力与一群凶悍的野狼搏斗。眼看青年渐趋弱势,快要被口露利齿的狼群相争撕咬时,伊尼亚轻轻吹了一口气,狼群的四周瞬间便燃起了炽热的火焰,火海之中的狼群吓得四处逃窜,不一会儿,野狼便遁迹森林之中。
伊尼亚伸出微微发亮的双掌,救出青年,两人骑着飞马来到山腰上一片葱郁的丛林。青年对神秘女子的救命之恩不胜感激,他悄悄闻着美若天仙的女子发间那阵阵幽香,不禁怦然心动。
飞马把伊尼亚和青年放在一片翠绿的草地上,两人相视微笑,情不自禁地迎上对方脉脉深情的眼神。
青年见女子眼似明珠,脸容脱俗秀丽,一头披肩的蓝色秀发将她优雅的气质显得更加飘然若仙,他从未见过如此完美无瑕的脸庞。凝望着女子含情的眼眸,他的心中暗自萌生了爱意。但未婚妻纯真的笑脸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轻蹙眉头,不得不抑制住自己奔放的情感,把这番爱意深藏起来。
青年俊朗不凡的外表,以及同群狼搏斗的勇敢和纯良的品格,深深烙印在伊尼亚的脑海中,她无法遏制心中对青年炽热的爱火。只是,从青年渐渐躲闪的眼神中,伊尼亚明白他已有了心上人。她难掩失落地转身离开,黯然骑上飞马,穿越天门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回到十字星后,伊尼亚感到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遥远的距离不能阻隔她内心无尽的思念,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青年俊秀的脸庞。心灵的相通使她意识到,她喜欢的这位青年跟她一样来自地球之外的某个天域。
美丽的十字星跟地球并不在同一个轨道,伊尼亚难以在思念的时候眺望远方那个美丽的蓝色星球,地球过了365天,十字星也就过了仅仅一天而已。可就这短短几天的离别,对伊尼亚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她觉得度日如年,生活索然无味。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又悄然通过天门回到了月亮岛。
每天清晨,当青年独自前往森林采药时,伊尼亚就会在天边画出一道绚丽的彩虹伴随着心爱的他。
渐渐地,青年发现每天都有彩虹相伴,深知自己被冥冥中的神守护着,于是更加勤奋地工作。伊尼亚有时会幻化作一只美丽的小鸟或可爱的小动物,引领他找到珍贵的稀世药材。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这位幸运的青年在卖掉采集到的一批批珍贵药材后成为了月亮岛最富有的人。虽然富甲一方,但富裕的生活并不能让他停止思念那位将他从狼群中救出的美丽女子。有时候,他甚至为自己当时没有勇敢地向她表达自己内心深深的爱意而懊悔不已。
后来,青年毅然舍弃富贵荣华的生活,隐居山中,依旧每天清晨出门采药,踏遍月亮岛的山间遍野,期盼在婚前能再次邂逅心中的爱神。
伊尼亚被他的痴情所感动,但每当想到他已经有了未婚妻,又暗自心痛,始终没有露面。
在大婚前的一个清晨,青年如常出门去采药。他踏着晨露来到和姑娘初次邂逅的山坡,面向每天陪伴着他的彩虹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如果能让他再见到那位心爱的女子,他将捐赠自己所有的财产给岛上的穷人,并终生漂泊行善。许愿后,他俯身亲吻了这片他深爱着的土地。
青年起身,睁开双眼,愕然发现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彩虹突然间消失了,一个空灵缥缈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示意他在这里耐心守候。一直等到日落西山,天空布满了闪烁的星星,圆圆的月亮慢慢从云端后露出脸来……这时,一个乘坐着飞马的美丽倩影,从月亮的方向飞奔而来。
一直等到日落西山,天空被繁星取代,圆圆的月亮从云端后面露出脸,他惊讶地看到一个乘坐着飞马的美丽倩影,从月亮的方向飞奔而来。
终于,青年和朝思暮想的美丽女子在山坡上再次相逢,在万籁俱寂的天空下,怦然的心跳声是如此的清晰有力。他们默默地凝望着彼此,炽热的目光仿佛融进了对方的灵魂中,此时,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银白的月光将他们的身影刻印在地上,晚风轻柔地吹拂,忽明忽暗的萤火虫围着他们团团飞舞。
在这个温馨浪漫的时刻,他们抑制不住深深的思念,抬起手臂,用颤抖的指尖触摸着令彼此魂牵梦系的脸庞。
眼含泪光的伊尼亚发现青年的身体发出隐隐的光芒,她的心中一阵迷茫……难道,他们的相遇、相爱是茫茫苍穹中的一个笃定?
静穆的月亮见证着这对无缘的恋人令人心痛的相聚,他们深情地热吻和紧紧地依偎中充满着深深的无奈……过了许久,伊尼亚摘下金光闪烁的额链,轻轻放在青年的掌心。青年手握额链,含泪向她许诺——来生,她将是他的唯一。
月亮渐渐爬上了高空……伊尼亚依依不舍地坐上飞马,离开了自己心爱的人,从此之后,再没有回到这颗蓝色的星球。
青年紧握手中的额链,万分伤感地凝视着伊尼亚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天际,一颗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潸然掉落,柔风卷起他的泪,像在祝福伊尼亚,徐徐飘向远方。
伊尼亚……青年默默想着今生无法拥有的挚爱,捧起手中的额链,烙下一吻,心中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第二天,青年在岛上如期和他的未婚妻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婚宴上,他向全岛民众宣布,他将把自己的全部财产捐赠给岛上贫穷的居民,让所有的人可以世代在月亮岛安居乐业。婚礼过后,他立刻带着新婚妻子离开了月亮岛,从此隐姓埋名,漂泊四方,以行善度过了简朴的余生。到后来,人们渐渐没有了他的音讯,没有人知道他最后的长眠之地。
月亮岛居民为了纪念这位青年的功德以及他和女神的爱情故事,将月亮岛改名为——彩虹岛。经过年深月久的世代相传,这个爱情故事变成了彩虹岛一个家喻户晓的神话,彩虹岛的后人在他们相遇的那个开满了彩色紫罗兰的山坡上,矗立起了一座巨大而庄严的爱神石像。
几百年过去了。
在距今二十五年前的一个冬夜,西藏遭遇了一场数百年不遇的暴风雪,肆虐的狂风暴雪让大地万物在一夜间变得苍白无力。
在环抱着楚布寺的吉钦波神山上,扎西彭措家的房子在暴风雪下坍塌了。强壮的男主人扎西彭措和五岁的藏獒达旺,冒着刺骨的寒风在坍塌的地方挖掘着,直到扎西彭措的十指快要冻僵时,才从被大雪掩盖的废墟中挖出妻子索朗拉姆和一岁的独子扎西多吉。
眼看持续不断的铺天大雪即将造成封山,扎西彭措赶紧找来雪橇,载着妻儿,异常艰难地来到山脚下。
但是,随着地面上的积雪越来越厚,举步蹒跚的扎西彭措夫妇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雪地上。索朗拉姆用尽最后的力量紧紧搂着年幼的扎西多吉,用身体的余温保护着心爱的孩子。
达旺见主人先后倒下,围着主人的身体仰天悲吠,可是,它的声音在狂啸的暴风雪中显得那么弱小,瞬间就被吞噬在冰天雪地之中。
眼看暴风雪就要将小扎西多吉淹没在茫茫的雪地里,达旺停止了悲号,把小扎西多吉从母亲的怀中拖出来推到雪橇上,顶着寒风暴雪,驮着小扎西多吉奔向楚布寺。
临近拂晓,暴风雪终于开始减弱,筋疲力尽的达旺载着它的小主人来到了楚布寺。寺院的大门此时紧闭着,达旺在风雪中嗷叫了许久,厚重的大门始终没有打开。
在雪地上通宵达旦赶路的达旺,在饥寒交迫中渐渐失去了力气,它低声哀鸣着蜷缩在小扎西多吉身边,直到痛苦的呻吟声变得越来越微弱,它依依不舍地盯着小主人,慢慢合上了双眼。
天色大亮时,肆虐几天的暴风雪终于停止了。漫天的彩霞把天空映照得红彤彤一片,银光素裹的世界,安静祥和,美不胜收。很难想象,几小时之前,这里的大地万物曾被一场可怕的暴风雪疯狂蹂躏过。
楚布寺的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但忙着清扫积雪的小喇嘛没有留意到大门旁边的小扎西多吉。众喇嘛匆忙扫完积雪后,又重新关上了寺院的大门。
过了一会儿,又冷又饿的小扎西多吉终于忍不住开始号啕大哭,凄然的哭声正好被一对路过楚布寺的澳洲游客夫妇听到,循着哭声,他们惊诧地发现躺在雪地中,哭得抽搐不已的小扎西多吉。此时,孩子的身体几乎已被积雪掩盖,只剩下一张冻得惨白的小脸露在外面。
夫妇俩立刻把男婴抱进楚布寺,喇嘛们手忙脚乱地赶紧给孩子喂了点热粥。看着小扎西多吉苍白的小脸蛋慢慢变得红润起来,大家才松了口气。
寺里年逾花甲的噶喀勒仁波切,看着抱在喇嘛怀里的遗孤,抚摸着绣在他衣服上的名字“扎西多吉”,闭目思忖片刻后,踱步来到澳洲夫妇面前,赠送哈达及佛珠作为答谢。
“上一世法王圆寂后曾托梦于我,说在一个暴风雪夜过后迎来朝阳的黎明时刻,我们会在楚布寺见到二位以及……”噶喀勒仁波切一脸慈祥地看着正吮着手指的小多吉,“这位在风雪中幸存的幸运儿。他和两位善人有缘,我们暂且把他领养在寺庙里,不过还请两位设法带上他远走高飞。有朝一日,他会从你们身边飞上浩瀚的天空,你们是引领他飞翔的使者。”说完,噶喀勒仁波切目光如炬地看着这对夫妇。
夫妇俩三岁的独子两年前因病夭折,他们始终无法走出丧子之痛,一直笃信病故的孩子将会转世轮回到人间和他们重聚,正因为这样,他们这次特地来西藏祈福,期望爱子早日转世回到他们的身边。
对于领养小多吉的事情,夫妇俩没有立刻答复,噶喀勒仁波切也未再说服他们,只是吩咐众喇嘛好好照顾这位来自风雪中的遗孤。
澳洲夫妇依照原来计划好的行程,两天后离开西藏回到了澳洲。可是,在他们回到新南威尔士州那个不足千户人家的小镇时,每当看到从西藏带回来的哈达和佛珠,他们便想起楚布寺门前可怜的小多吉。渐渐地,夫妇俩心中难以挥去一个念头——小多吉也许正是他们夭折的孩子的转世。
一年后,夫妇俩完成了烦琐的领养手续,将已经两岁的扎西多吉带回了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