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枝慢悠悠到了院子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了,简同光带了一个身手不凡的手下强冲进去救出了里面的三人,自然是触动了机关,屋内已经一地碎片了。
此时院子里有些血腥味,看来还是有很多受伤的人,那这个机关就不算白布置了。玉枝觉得很满意,从墙上跳下来,慢慢落在地上,却没有站在地面上。
冉承允所说的不是站在地上原来是这种感觉,玉枝有了上次的经验,再也不敢随便改造自己的真气,而是逐渐释放真气,一点一点驯服。先是控制了真气的形状,后来便可以具象,最后成功制造出了真气罩,当然,如何阻隔外界风雪这个难题玉枝还是没有突破。
维持真气罩是很消耗精神力的事情,玉枝起初不知道节制,经常会大白天就透支体力,现在有了经验,知道分时候了。这也是一种修炼,一方面可以维持真气的纯度,一方面可以锻炼真气的韧性。韧性这个词玉枝觉得很适合,因为刚吸收的真气轻轻一握就散开了,真气罩却像是有弹性一般,不会轻易散去。
按照小炎的说法,玉枝是异界天才,因为这种修炼方式都是大家族数代的经验累积,算是一种捷径。知道的人不多也不少,却没人会外传,玉枝则是像玩闹似的,就这样摸索出来了。
玉枝觉得说小炎有些言过其实了,这只是很简单的常识啊,没修过真还没看过小说吗?反正试一试又不会死人。
“还有,什么家族?”当玉枝问道小炎这个问题的时候,刚刚突然变得智慧的小炎立刻又恢复原形,一个劲说自己不知道,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死了人?收获不小。”玉枝看到了白布盖着的尸体,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这种感觉是玉枝熟悉的。那是在她被媒体称为“医生”的时候,那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和自豪感。
“我来为你入殓。”玉枝突然想到了以前玩过的游戏里的一句台词,觉得太适合现在了。
尸体上的白布被一阵强风吹到一边,露出下面被鲜血染红了整个额头的银兰。
恶心。
完美!
我刚刚想了什么?玉枝拿着骨笛手悬在半空中。
我刚刚是不是想到了“恶心”?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厌恶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觉得厌恶?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人?
“小炎,是你吗?”玉枝问道。
“什么?我没说话哦,我太饿了,快吃吧!”小炎已经迫不及待了,虽然这只是普通人类的血肉,比不上圣女宫的那些人,却也聊胜于无吧。圣女宫的那些人?我在想些什么?什么圣女宫?小炎也有些奇怪了。
骨笛将银兰的尸体吸收了,留下一院子目瞪口呆的人,玉枝跳上墙,离开了。
“小炎,是不是很奇怪?”玉枝跟小炎说了自己的感觉。
小炎虽然一直说自己什么都忘了,平时也是小孩子般傲娇,这个时候也变得严肃了,回道:“我没有感觉到你身体里有其他的东西,如果你觉得你的身体里有另一个人,或许那个也是你。”
人格分裂?还是能被主人格感知到的人格?玉枝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算了,我不想再杀一次自己了。”玉枝想到了入镜的时候,自己将刀刺入心脏的感觉,那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自己经历过一样。前世自己是飞机失事穿越,哪里来的这种经历?
凡是没有无因之果,玉枝觉得自己好像被卷入了某种命运的齿轮中。
玉枝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头,外面已经是大街了。
自晓国的街市,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玉枝跳到简府外的街上,向着前方喧闹的地方走去。
不愧是自晓国皇城,比身为观光景点的圣女镇强太多了,街边的建筑都是两层以上,街边的小贩也都整齐地排列在两边,地上的积雪扫的干干净净,屋顶上也少有积雪。仔细一看,那些小摊所在的地面上竟然都划着线,似乎就是分界线了。
街上虽然热闹,却不嘈杂,没有各种叫喊声,摊主都是热情地向客人介绍东西,虽然没有主动招揽客人,却依然有客人主动前来。
玉枝想起来自己身上并没有银子,不过这难不倒玉枝,随便“借”一点就可以了嘛,不过被借的人要是不主动找自己,那就不还了。玉枝理直气壮地顺利“借”到一个荷包,里面只有两锭十两的银子,玉枝觉得自己好像看走眼了,明明那人穿着打扮都像是有钱人,怎么这么穷呢?
扫兴!
玉枝随手将钱袋丢在地上,身后一阵风袭来,玉枝轻松躲过,原来是一只咸猪手。
咸猪手的主人满脸通红,喊道:“小贼!哪里跑!”
“贼?”玉枝指了指自己,问道:“说我吗?”
甘治给自己打打气,不要怕,只是个小贼,自己能应付的!加油!
“甘捕头?又抓贼呢?”旁边有个小贩认出了甘治,随后便有人开始夸奖他尽职尽责。
甘治害羞地挠挠头,说着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耳根比脸红了好几个度。
“对了!你这个小孩,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当贼!”甘治想起正事了,继续义正言辞地指责玉枝。
“我要是贼,你刚刚发呆的时候就跑了。”玉枝对这人的脑子彻底无语了,害羞也就算了,抓贼也能开小差。
甘治想了一想,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却立刻摇摇头,再次义正言辞道:“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偷了郑三公子的钱袋,钱袋还在你脚下呢,还敢狡辩!”
“哦?”玉枝一看,钱袋还真是在自己脚下。
周围一阵哗然,纷纷开始感叹这太平盛世怎么会有人在皇城行窃,真是胆大包天啊!
玉枝眼中闪过一丝红光,地上的钱袋似是燃烧起来一般,迅速便化成了一滩液体。
“甘捕头刚刚说什么来着?钱袋在哪儿来着?”玉枝一脸无辜地问甘治。
甘治揉揉自己的眼睛,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刚刚那个钱袋呢?怎么地上有一滩东西?是什么?
人群里也开始议论起来,有人说自己刚刚确实看见了,又有人说自己本来就没看到。众说纷纭,甘治有些怀疑自己了。
不对!怎么可以怀疑自己!我刚刚可是亲眼看到她偷的!甘治再一次鼓起勇气,正要抓玉枝回衙门,苦主郑三公子来了。
郑襄初恭恭敬敬地对玉枝行了个礼,苦着脸:“姑娘,那些银子可以给你,但是钱袋能不能还给在下?那钱袋可是家母的遗物啊!”
甘治见郑襄初出面指认了小贼,立刻来了劲,喊道:“这下你没得狡辩了吧!老实跟我回衙门吧!”
玉枝好想问他是不是智障,哪里有贼会老实跟他回衙门啊,打一顿再说。不过嘛,遗物什么的可是不好办了。
玉枝回忆了一下刚刚的那个钱袋,似乎确实有些年头了,布料都有些旧了,但是却保管地很好。钱袋是女士的,绣着“曼”字,曼?他的母亲?
“你的母亲?”玉枝问道,“钱袋上的‘曼’字吗?”
“是!”郑襄初见自己没认错,果然是这个女孩偷得自己的钱袋。
“死了多久了?”玉枝问道。
“真没家教,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旁边有个看不过眼的妇人本来看玉枝年龄小有些心软,但是听完玉枝说话,便一点同情心都没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家教的?”玉枝偏过头,对着那妇人笑了笑,“我的父亲在我三岁的时候杀了我的母亲,接着杀光了我的亲人,这算是我父亲的家教吗?”
那妇人听着这骇人听闻的经历,十分不相信,瞪大眼睛,道:“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对呀,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呢?”玉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病态的疯狂取代了原本的天真,“但是呢……我很喜欢父亲的这种家教哦!”
话音还未落,妇人便发现眼前那个小贼浮在空中,正在自己眼前,眼神里的炽烈光芒让她不敢直视。
“对了,”玉枝右手中凭空出现了那把被玉枝称为“鳞刀”的刀,金色的刀面反射着阳光,双头羊的眼睛眨了一下,随后眼珠转动,看向了那个妇人,“最后我的父亲是我亲手杀死的哦!就是用的这把刀……”
鳞刀刀光从上往下闪过,妇人变成了两半,倒在了旁边的人的身上,旁边是已经被这一幕吓软脚的这妇人的相公。
玉枝依然浮在空中,飘到郑襄初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郑襄初哪里还敢顾忌亡母的忌讳,回道:“常……常盼曼……”
“这样啊……”玉枝落到地面上,换上了单纯无辜的笑容:“真是对不起,你的钱袋已经没了,怎么办呢?”
“不要紧……我不要了……”郑襄初后退两步。
“不要了?那多不好意思啊。”玉枝上前两步。
“真是个小麻烦。”
玉枝被一个人从后面掐着腰抱起来。
“诶?你怎么来得这么快?”玉枝兴奋地搂住冉承允的脖子,狠狠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再敢把我送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就杀了你!”
冉承允心甘情愿被玉枝这样惩罚,笑道:“不会了,再有下次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的。”
“走吧。”玉枝松开了冉承允的耳朵。
两人突然消失在原地,留下呆若木鸡的众人。
几乎是同时,姬如歌和姬如清带着一对士兵来了这里,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如歌!好可怕!”姬如清扯住姬如歌的衣领,指着地上变成两半的尸体。
姬如歌脖子被勒住,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飞起一脚踢开姬如清:“老子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