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品国!”卫青一眼便看出了这手法。
“伯品国……邪术么……”来到大厅,玉枝终于觉得没那么冷了。
“没错,这应该是伯品国的皇室秘术——落棺。”卫毅常年收集情报,对这个比较了解,开口解释道:“棺内封入一些毒物,用秘咒封印,埋入地下,便可影响那块地的风水。”
“埋得这么浅,就是说这是他们仓促施的咒吗?”玉枝手里捧着冉承允送的那根方翅管,果然在夜间是暖暖的。
“没错,这应该是不完全的落棺,只影响了你房间的气候。”卫毅也觉得这棺材有些蹊跷,棺材上的符咒似乎没有那么全。
被人玩弄在鼓掌中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玉枝想到圣女祭典时候的那个六长老,似乎设了某种阵法,让去参加祭典的人都陷入同一个幻境,不会也是那伯品国的邪术吧?
“伯品国……”玉枝的笑容变得扭曲起来,闻人辛从来没见过玉枝的这种笑容。
这种风格,我很喜欢,不如,就由我收下吧。
玉枝想到之前问吴瀚海,适合自己的国家,这伯品国不正是最好的选择吗?
“这地方可真危险,竟然能被人随便埋东西。”玉枝笑着对余军说。
余军自知是自己的失策,跪地领罚。
“好好查一查你的这些人吧。”玉枝将桌子上没有力气再说什么惩罚,只想好好睡一觉。
“废物……没有活下去的资格。”玉枝说着话,眼神却是看向外面。
余军知道玉枝是在说自己,还有一号,看来那家伙再不做点事情,玉枝真的是会杀掉他的。
物竞天择……吗?
“快报告主子。”卫毅对卫青说,他要再去看看那棺材。
棺材被烧成了灰烬,里面的东西也应该被烧成灰了。
应该吧……
卫毅却发现,棺材里没有东西烧过的痕迹,这棺材竟然是空的?
空的棺材,残缺的符咒……
要不就是这人学艺不精,要不就是,这人不是想害玉枝。
这是……打招呼吗?玉枝躺在了新房间的床上,盯着方翅管。
听卫毅介绍,玉枝便发现这自己房间下的棺材似乎没有什么杀伤力,他们有什么必要这么仓促埋下这不完整的棺材?
既然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做这事,又何必匆忙施术?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只是为了逗自己,或者说,是打招呼。
玉枝迅速搜寻自己认识的身份不明确以及可能招惹到的人。
尹正卿!
玉枝猛然睁开眼睛。
从圣女祭典到现在,自己不了解的只有那参加祭典的那些人、朋冶山庄,还有房家本家……
如果真在这些人之中,那么尹正卿必然是最有嫌疑的。
仔细回想一下,他真的太可疑了。
与那么多参加祭典的人认识,而且不是第一次参加祭典。
当初自己觉得他是自晓国贵族,认识人多一点是正常的,可是扶苏空他们同样是皇室,却不像他这样认识这么多人。
超越皇室的存在……或者是那幕后的人……
不管是谁,都是自己的敌人!
玉枝握紧手中的东西,睡着了。
“被发现了?”尹正卿将手中的金属管捏成一个金属球,摊开手,一团白气围绕着那金属球,金属球渐渐伸开,又变成了原来的金属管,上面刻的却是“墨云”。
“是。主子,接下来……”虞光启跪在地上。
这里,竟然还是圣女祭典的那艘船上。
“去看着兆山那边吧。”尹正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挥手示意虞光启退下。
“君上……瑶儿给您炖了碗燕窝,让瑶儿喂您吧……”虞光启离开后没多久,便有一身着轻纱的美艳女子走来,一身春光若隐若现。
尹正卿似笑非笑,冲那女子勾勾手指。
那女子便扭着腰,倒在了尹正卿怀里,开始喂尹正卿。
“什么破东西……”那女子的肌肤贴到了金属管上,凉凉的触感让她一声娇呼。
尹正卿的凤眼微微挑起,笑着说:“这可是……能要你命的东西……”
语罢,那女子便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脖子里插着的不正是刚刚自己碰到的东西吗?
“君上饶命……”女子发不出声音,只能无言地求饶。
“脏了我的云儿。”尹正卿收了笑容,手一扬,白气覆盖在女子身体上,没一会儿,女子便化成了一滩血水。
尹正卿血水里的金属管,露出慈爱的微笑。
“云儿,满嘴谎言的人就是这个下场,你要记住哦。”一个男人指着趴在地上的女人,那女人的舌头被钉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爸爸,我不会骗你的。”
“云儿,爸爸只有你了……”
玉枝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摸出枕头下的匕首,刺向了床边的人。
“去死!不要再缠着我了!”玉枝将那人压在身下,毫无留情地刺向那人的心脏。
“玉枝……是我……”闻人辛欲哭无泪,自己只是来叫玉枝起床的啊……怎么就要杀自己了。
玉枝这才看清身下的是闻人辛,从他身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又像上次一样,全身都被汗湿透了。
“玉枝……”闻人辛弱弱地叫着玉枝,女孩子不要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好危险啊……
“滚出去。”玉枝的声音冷得不像她。
这陌生的语气让闻人辛愣住了,虽然知道玉枝本性就是这样,但是她平时最爱装成天真烂漫的小孩子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玉枝泡进浴桶里,小小的月桂花瓣贴着白嫩的皮肤,让玉枝有些失神了。
自己刚来的时候,玉枝的身体明明那么瘦瘦黑黑的,看起来就像非洲难民一样,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变了……
变成什么样了呢?
自己还从来没仔细照过镜子呢。
玉枝唤印芬拿来铜镜,想看看自己的样子。
“小姐,给。”印芬怕水蒸气附到铜镜上,用布巾遮着镜面。
玉枝接过铜镜,擦干净上面的雾气,里面的小人儿渐渐出现。
玉枝……长这个样子吗?
铜镜掉到了地上,没有碎,声音却吓了屋外的印芬一跳。
印芬进来,捡起铜镜。
“我以前,是长这个样子的吗?”玉枝此时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真正像个可怜的孩子。
“小姐……我伺候您七天了,您一直长这个样子……”印芬不知道玉枝为什么会这么问。
七天,才七天!
玉枝从浴桶出来,顾不得擦干头发,便去找余军。
“备车,回圣女镇!”
“玉枝要回圣女镇?”闻人辛还在为早上玉枝的态度而受伤,却听到余军的这个消息。
“好像是急事,也不知道振县现在怎么样了,你趁这个机会回去看一看。”余军已经为玉枝收拾好行李。
下午,卫青、闻人辛和玉枝便出发回圣女镇了。
“他们回圣女镇了?”吴瀚海收到消息的时候大吃一惊,忙去找闻人屿商量。
闻人屿看完余军的信,也是毫无头绪,不明白玉枝为什么会要回圣女镇。
“阿屿……我们……也回去吗?”吴瀚海问闻人屿。
“不,咱们静观其变。”闻人屿没有冲动,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道:“咱们跟她可不是一伙儿的,大哥,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敲醒了吴瀚海。
确实……自己好像完全被玉枝支配了……
当初说的是合作不是吗?
“闻人辛,我们认识多久了?”玉枝完全没食欲,在马车的这几天,只吃了几块糕点。
闻人辛数数手指,回答道:“八月、九月……到现在三个多月了吧,怎么了?”
“三个月啊……太短了……”玉枝只说了这一句话,翻个身,又不说话了。
这也太不对劲了吧……
卫青也不明白玉枝这是怎么了,卫毅应该已经通知主子了吧。
冉承允从一个山洞中走出来,那山洞竟然是在清水村后的晓山山腰上。
山顶一只鹰盘旋着,看到冉承允后,那鹰才向下俯冲。
冉承允从鹰腿的竹筒里取出一封信。
落棺?
好你个伯品国!
冉承允还没从愤怒中缓过神来,又来了一只同品种的鹰。
同样的信,却让冉承允乱了分寸。
上面写着:“玉枝回秦家。”
为什么?
她之前不是不在意秦家吗?
为什么要回去?
是要回去跟秦家人过年吗?
她还是在意秦家的吗?
玉枝要离开自己了吗?
被秦家人抢走了……
冉承允眼里浮出杀意,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楚贤从树上跳下来,四处看了一番,好奇怪,刚刚明明感觉到这里有人的……
楚贤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一掌击中了后背,楚贤虽然及时运功护住心脉,却挡不住对方强大的内力。
楚贤吐出一大口血,倒在地上,没有力气爬起来了,感觉被人掐住脖子提起来。
自己果然是太弱了……怎么保护得了玉枝……
“你们要抢走玉枝吗?都去死吧……”
这是出现在楚贤耳边最后的一句话,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楚贤!”徐无罪失声惊呼起来。
在隔壁打着叶子牌的墨雨等人听到这声音,连忙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徐无罪抓住墨雨的手:“带我上山!楚贤有危险!”
“楚大哥……但是你的腿……”墨雨担忧地问。
楚贤一直在那花附近,按理说是不会有危险的,玉枝说过,那花对野兽也有效,怎么会出事呢?
徐无罪点了腿上几个穴道,一阵疼痛之后,便没有了感觉。
像没事一般下了地,道:“走!快上山!”
“楚大哥!雨姐姐!”金枝拦住他们,说:“叫上宋家的那几人吧,好歹也有些力气。”
“他们什么忙都帮不上。”徐无罪只想快点去找到楚贤,楚贤都对付不了的人,这群不会功夫的普通人又能帮得了什么呢?
“小雨,快走吧。”徐无罪拉着墨雨要出门。
“小雨……”苏七娘也醒来了,泪眼婆娑地看着墨雨,问:“你也要走吗?跟玉枝一样……再也不回来了吗?”
娘亲这是清醒了?
墨雨几人悲喜交加。
“娘……我们是去找楚贤弟弟……”墨雨解释道。
“别走……别离开娘……”苏七娘扑过去,抱住墨雨,怎么也不放手。
徐无罪急的直跺脚。
“那你们就都别走了。”门外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一阵强风吹过,门裂成了碎块。
门外那人手里提着不知生死的楚贤,他的左手……
竟然是像蛇一样的鳞片!!!
金枝和银枝抱在一起,吓得哭了起来。
虽然是一家人……可是……你们都不是玉枝……
我只要玉枝……
冉承允抬起右手,摸了摸玉枝亲吻过的脸颊。
“你们……都死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