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张隐修还没有完全交待清楚的时候,那个古代的小子真的就去而复返,只是如今的他,嘴里卻还含着满满当当的水。
张天爱不知其中原因,便问道:“你怎么不把水喝下去呢。”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你嗯嗯嗯嗯的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呀。”
那古代的小子显得很无奈,便又再次回答道:“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傻瓜呀,你再这样我就真的不理你啦。”
张天爱见那家伙总是在嗯嗯嗯,便真的就把头扭到了旁边。
谁承想那古代的小子见到张天爱的此种表情,便也急得就快速的伸出手把躺在地上的张隐修的额头抬了起来,刚想要动嘴之时,那小丫头卻又睁大着眼睛骂道:“臭小子,我郑重地警告你呀,你要是敢把你嘴里的水吐到我爷爷的嘴里我就跟你没完。”
卟卟卟卟卟卟
张天爱的话还未说完,那古代小子便把嘴里的水全都喷洒到了张隐修的脸上,接着这才边用手揉着嘴巴,边又解释道:“疯丫头,你想什么呢,我这样只是想用水把这老倌儿给喷醒而已,你卻在那里张牙舞爪,鬼喊鬼叫。”
“哦,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想把水喂给我爷爷呢。”
“你想得美,我能去找水救他便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啦,我还会笨得把我最珍贵的初吻也白白献给这个老倌儿吗?”
张天爱已经渐渐的落入了吵架的下风,好在这时张隐修终于是因为假装不下去,从而被逼得睁开了双眼,哪知那古代的小家伙见到此种状况后,还满心的以为自己千辛万苦用嘴含回来的水也能救命呢。
此刻,张天爱刚用衣袖替爷爷擦去了脸上的水珠,张隐修便又对着那被他从棺材里救出来的小家伙说道:“孩子,因为你的圣药,老朽才得以死而复生,我在这里谢谢你啦。”
“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唉,原来你是吃了我给你的药才复活的,我还以为你是被我用水喷醒的呢。”
“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孩子说话可真有意思。”
古代的小子略显尴尬的回答道:“这些都天生的,我也没有办法。”
张隐修朝着这位身份很是特殊的救命恩人看了又看,接着便又说道:“就你这服饰来看,你应该是唐朝人吧,那你为何会被封印在这阿修罗圣境之中呢?”
“鬼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反正我刚刚醒来,就听到这个疯丫头在那里哭天喊地的叫着爷爷,起初我还以为我是到了地狱里了呢,差点还把我吓了个半死。”
张天爱嘟嘟嘴,问道:“那你叫什么呀。”
“我没叫,谁叫啦?你又没有非礼我,我干嘛要叫?”
那古代的小子搓了搓被冷风吹得有些冰冷的脸说道。
因而,张天爱便只得郑重地再次问道:“我是问你这个臭小子叫什么名字?”
“问这干嘛,想把我名字刻脸上作纪念当作是我救你性命的感谢吗?”
古代的小家伙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回答
“啧,真没礼貌,你信不信我们再把你封印回那个又黑又冷的棺材里边去。”
张天爱瞬间就变了脸色。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小家伙显然已经有些害怕,卻也不甘示弱。
好在这时,张天爱卻只是突然间笑了笑,就说道:“那好吧我叫张天爱”。
“张贴爱?贴哪儿呢?”
那古代的小家伙被逗得冷笑了一下
倒是张天爱一听自己的名字被无端错改,便重重的说道:“我叫张天爱,而不是张贴爱,你再要胡说我就修理你,快说你叫什么吧,否则以后我没法称呼你,你应该也不想我和爷爷总是喊你叫臭小子吧。”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唐名弋【注:弋音同裔,后裔】,只不过你放心吧,我们绝对是不会有以后的”。
唐弋冷冷的回答道。
“这个名字真奇怪,倒是你也放心吧,我们绝对是会有以后的。”
张天爱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否则也无法显示她的刁蛮。
张隐修见唐弋的态度虽然很是有些傲慢,可他倒也没有生气,反而还是很平静的两又对他说道:“那以后我就你叫小弋咯。”
“随便吧,反正如今我也没有再欠你们什么,况且我马上就会离开你们这两个怪人的。”
“那么,小弋你是什么何处而来的?”
“从那口棺材里而来的呀,难道不是你们把我从里头救出来的吗?”
扑哧,张天爱忍俊不禁,立马就笑了起,而且还又接着问唐弋道:“那你又将要往何处而去啊?”
“这个嘛,我得好好想想。”
精神已经恢复的张隐修听到了唐弋含糊其辞的回答后,便假装出愤怒的模样说道:“哼,你就不要再想啦,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跟我们爷孙俩回上海,要么就让我们再把你送回到原来的那个地方。”
“原来的地方?那是哪里?”
“棺材里哪。”
张隐修和张天爱异口同声的就给出了答案。
这也立马就吓得唐弋哭丧着脸问道:“我还有没有别的选择。”
张天爱眯起了眼睛,很具威胁性的重重的吸了下鼻子,问道:“你觉得呢?”
“呵呵,仅仅看到你这个光是用眼神就能吓死人的表情我就知道,世上肯定是没有那个属于我的第三个选择的。”
“明白就好。”
唐弋绕过张天爱,悄悄的问张隐修道:“老倌儿,这疯丫头真是你的亲孙女吗?”
“绝对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这就怪啦,虽说你这老倌儿话有些少,倒也不怎么讨厌,可是你的那个宝贝孙女怎么会那么的野蛮呢,简直就像是从农夫家的猪圈里边侥幸逃脱的头号女杀手似的又笨又傻,而且嘴巴还毒得很是厉害。”
谁知这些话很是不巧的就传到了前来偷听的张天爱的耳朵里,气得她双眼冒火的骂道:“你说谁是猪圈里的头号女杀手呢?”
“我谁也没说,我只是就着你们带来的这条狗和你爷爷谈谈养猪的道理而已。”
唐弋借机巧妙避开了那眼看着就要来到跟前的横祸。
但这也间接性的又把张天爱给逗得笑了起来,她很是气不过唐弋的无礼和傲慢,便想吓唬吓唬他,所以就用很阴森的语气回答他道:“你这臭小子到底是什么眼神,这是狗吗,实话告诉你吧,它是一头会吃人的狼。”
“哦,那就是人们所说的狼狗呗。”
“切,本姑娘跟你这个跟文盲一样没有文化的臭小子简直就没有办法交流。”
“哦,那真是太感谢啦,我也正好想让自己的这双被你折磨得都快起了老茧的耳朵休息一下。”
“你再乱说我就让你试试什么叫做左手可杀神,右手可诛佛的通天大法。”
唐弋嘿嘿一笑,问道:“这所谓通天大法是不是只有那些又傻又笨的疯丫头能练。”
“当然不是,你干嘛这么问?”
“简单哪,你看看自己的姿势,站不稳马步,直不起身子,该凹的地方凸,该凸的地方又凹,眼神涣散,目光呆滞,体质娇弱到武不能操刀,力不能抬轿的程度,我看你就只会以你的那张巧舌如簧的利嘴到处去煽阴风,点鬼火,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偏偏又不知道从哪里偷学得这些旁门左道,而且还敢出来吓唬人。”
“负心汉,我和爷爷把你从棺材里救出来,卻不是让你在这里婆婆嘴的,乖狗儿,替我去修理修理那个说话就像扔刀子一样的坏家伙。”
“唉唉唉唉,疯丫头,你来真的?”
唐弋虽然害怕,倒也没有抱头鼠蹿。
哪承想,那条在往日里很是听话的全身花白的狗儿虽然朝着唐弋跑去,可是到了跟前卻意外的就停住了动作,而且还像见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似的在那里上跳下蹿的撒欢。
张天爱瞬间就呆住了,朝着狗儿很是不满的骂道:“唉,你现在是怎么啦,那臭小子可是我们的死对头哪,你该不会是被他身上的臭味给吸引住了吧?”
唐弋侧着头问张隐修道:“老倌儿,你身上有没有带着可以治病的药啊,我现在才发现这疯丫头的鼻子有问题,她竟然说我的身上有臭味。”
“那你告诉她这是男子汉的味道,并不是臭味。”
“啧,此刻并不是讨论这是什么味道的最佳时机,问题是我身上哪有什么臭味呀。”
“哦,那好吧。”
张隐修独自观察着那个神秘的石室,根本就没有精力去参与眼前的这两个年龄相差近千年的冤家的口水战。
承受着连饲养多年而且疼爱有加的狗儿都已‘叛变’的悲苦事实,张天爱暗暗的便把唐弋当成了那所谓的罪魁祸首,她独自端坐在一旁的石块上,仿佛有着无尽的重重心事,或许她也是在谋划着要如何大张旗鼓,从而换得反败为胜、扭转乾坤。
唯有那张隐修,身处于如此可遇而不可求的千年石室,他在审视着眼前的种种之时早已经全神贯注到忘我的境界,以至于很快的就从那冰冷的石棺底下发现了几行雕刻在那里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