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过去了,糖糖已经两岁了,叫做小花的小虎崽也渐渐长得健壮了不少,已经隐隐然有了一点森林霸王的架势。不过你若是看到它和糖糖一起畅快的喝兽奶,晚上被糖糖抱着脖子一起睡觉觉,你就明白自己错的多么离谱!小花明明就是小糖糖的跟屁虫,任由糖糖揉扁捏圆了,都不会打一个喷嚏的超级乖乖宝宝。
糖糖胆子越来越大了,带着小虎崽,东家转转,西家逛逛,当然是不会空手回来的,这个大婶给碗野牛奶,那个大叔给块兽肉,再不济也能蹭把野酸枣子回来。村人自认为是一个大家庭,且生活森林中,对子嗣不管男女都十分重视,也养成了善待小孩子的习俗。唐振森见糖糖行为磊落、礼貌待人,对她也就不加约束。
深秋的一天早晨,糖糖和小花一起喝过兽奶,吃过肉干后,糖糖又满满装了一大袋新鲜野山羊奶,把小弓箭藏在竹篓里,清脆的叫一声“小花”,小花轻快的扭扭肥肥胖胖的屁股,然后一人一虎大摇大摆的出了村子进入了森林。唐振森没有发现糖糖带走了弓箭,以为糖糖像往常一样,和大虎、阿桑这些小孩子一起去村落边的森林采摘野菜野果草药捡拾菌子,却不知丫头大了胆儿也肥。
之所以瞒着父亲唐振森,是因为糖糖和小花准备趁着冬日来临之前,再抓只肥肥嫩嫩的野兔,上好的兔皮子是过冬最好的御寒衣服,兔子肉做成肉干作为冬日的口粮也不错,但是抓兔子需要稍微往森林深处一些,而父亲担心森林深处危险,坚决不让糖糖深入。前一段时间深入森林抓的野兔,皮子已经被父亲硝好,给糖糖做了一件小小的漂亮灰色皮袄子,这次出来是给父亲寻上佳的兔皮子,这样父亲冬日里就不因为双腿的伤口那么难受了。
踏着厚厚的落叶,剥开低矮的灌木丛,糖糖手握小弓箭,眼神亮亮的,全力寻找着兔子的身影,小花有些憨憨傻傻的,跟在糖糖身边,爪子挠挠这边的树叶,鼻子嗅嗅那边的野花,一只像是瓢虫似的漂亮小虫子落在小花鼻子上,小花萌萌的瞪着它,小虫儿抖了一下翅膀,小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把糖糖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狠狠的敲了小花一个脑瓜蹦,小声叮嘱它老实跟着甭捣乱。
寻觅了半天,甭说一只肥兔子也没有找见,连个兔毛也没踪影,糖糖有些气馁,把弓箭往背后拉了拉,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从身上取下竹篓,拿出水袋,奥,不对是奶袋了,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随后又眯着眼睛享受的喝了几小口,才把奶袋送到小花嘴边。小花舔着奶水,毛茸茸的小耳朵一动一动的,显然喝得很是满足,想要用前爪子抱着奶袋再美美的喝一些。糖糖有些不满的夺回奶袋,摇了摇奶袋,还有小半袋子,小花舔了舔胡子上残留的奶渍,可怜巴巴的看着糖糖扎好奶袋,重新放进竹篓。
“哎呦,哪个坏家伙”,脑袋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糖糖以为是石力,那个总是喜欢流着鼻涕捉弄糖糖的石敢村男孩,有些气急败坏的道“出来,我知道是你!”。半天没有动静,“啪”,糖糖脑袋又被砸了一下,糖糖腾地火大起来,却眼尖的看见是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单脚落在高高的树枝上,似乎在嘲笑的看着他们。小花很兴奋的“嗷”叫了一声,糖糖一头黑线,这声音怎么像山羊,还是小山羊,别说我和你认识啊,太丢虎的脸面了,而那只鸟儿鄙视的扑棱一下翅膀,眼中满是高傲。糖糖有些抓狂,拉开小弓箭就是一箭,直奔鸟儿圆圆胖胖的身体。鸟儿伸头理了一下羽毛,撅起屁股,拉了一泡屎,翅膀一拍,潇洒的飞走了。
糖糖被彻底激怒了,“死鸟,你给我站住!”,鸟心说“站住让你打啊,你傻啊”,气愤与忙乱中,糖糖忘记了带竹篓,就朝着鸟儿飞走的方向奔了出去,小花不明白糖糖为何这么生气,傻傻呼呼的撅着虎屁股跟了上去。追了不知多久,糖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树干直喘息,身上衣服沾了树叶,脏兮兮的,脑袋上的两只小丸子也松松的,垮了下来,小花也晕头晃脑的,倒是毛色越来鲜亮了。糖糖看了看四周,心说“坏了,这里是哪里?”当看到那只鸟儿在一颗大树上落下,那只鸟儿当真是一只高傲的鸟儿,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自己的窝里—树洞,那是一个处于树丫处的树洞,糖糖又乐了,嘟囔道“先收拾了这只臭鸟,呆会让小花带路,不怕回不去”。
糖糖从背后取下小弓箭拉起,对着高高的树洞就是一箭,箭倒是进去了,不过一会就被那只死鸟丢了出来,“啾啾”叫了一声,转身进洞。“可恶,死鸟”糖糖气得跺脚,“嗖嗖”糖糖一口气连发六箭,凝息死死等着树洞,“那只死鸟再敢丢出来,我就拔光它鸟毛,看它再嘚瑟”,等待不过几呼吸,“啪嗒”一只箭接着一只箭被丢出,鸟儿颇为不屑的单脚立在树洞边,悠闲的梳理梳理胸前那片漂亮的红色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