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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啖人肉烹食段钦使 讨乱酋击走刘武周(2)

见第五回。后来陇西告平,仍复爵邑,列职尚书。文静自恃才能,意尚未足,且因裴寂任右仆射,位在己上,功出己下,更觉愤愤不平,平时与寂论事,屡有龃龉,遂生嫌隙。会家中屡见怪物,文静弟文起,召巫禳灾,披发衔刀,诵咒镇符。有文静妾失宠衔怨,竟令见上书告变,诬文静兄弟为巫蛊事。高祖遂令裴寂问状,冤家碰着对头,当然锻炼成狱,定了死刑。秦王世民固请道:“前在晋阳,文静曾首建大计,乃告寂知。及入关以后,恩宠悬殊。文静怨望,不可谓无,谋反事断不致有,宜赐恩赦罪,矜全首功。”高祖尚是踌躇,偏裴寂又入奏道:“文静才略过人,性实阴险,今天下未定,若留此人,必为后患。”睚眦之怨,一至于此。高祖点首称善,即令拿下文静兄弟推出斩首。文静临刑长叹道:“高鸟尽,良弓藏,此语果不谬呢!”何不早学范大夫?用佞戮功,类志之以见高祖之谬。文静即死,裴寂益得上宠。忽由晋阳递到急报,乃是刘武周屡攻并州,乞即济师。高祖乃命寂为晋阳道行军总管,助太原都督齐王元吉,拒守并州。寂奉命出都,适有一队人马,押着一个草头王,入都献俘。城闉内外,一出一入,正是戈铤蔽日,旗纛摩空,说不尽威武气象。看官道囚解进京的俘虏,究是何方草寇?小子于第一回中,叙及四方枭雄,曾有李轨起河西一语。轨系凉州豪民,喜周人急,为乡里所悦服,寻为武威司马。自薛举据有金城,轨亦欲乘势称雄,遂结豪民及诸胡,攻克内苑城,自称凉王。薛举遣将击轨,反为轨兵所败,轨因连拔张掖、敦煌、西平、枹罕诸郡,尽有河西地。唐欲西讨薛举,曾遣使赍给玺书,称为从弟,令他助征陇右。轨颇自喜,遣弟懋入朝,懋得受命为大将军,与唐使张俟德还河西,册轨为凉王,兼凉州总管。那知轨已僭号称帝,改元安乐,及俟德到来,居然南面召见,俟德面折廷争,乃稍加礼貌。且私与群下会议道:“李氏已有天下,历数所归,我不如削去帝号,东向受封为是。”轨若抱定此旨,也不至悬首藁街。尚书右仆射曹珍道:“大凉奄有河右,已为帝国,奈何再受人册封?必欲以小事大,请援萧詧事魏故例,对梁称帝,对魏称臣。”轨点首道:“此策甚善。”因作表谢唐,遣左丞邓晓偕张俟德入朝奉表。高祖展见表文,首二句是:“皇从弟大凉皇帝臣轨,奉表兄大唐皇帝陛下。”不由气忿道:“轨称朕为兄,明明是不守臣礼呢!”当下拘晓入狱,贻书吐谷浑,吐读如突,谷读如欲。令起兵击轨,吐谷浑为鲜卑支族,建牙西域,隋时叛服靡常,炀帝尝遣将出征,部酋伏允,败奔党项,有子顺曾入质隋朝,留居长安。隋末大乱,伏允收还故地,唐高祖与他连和,遣归质子,伏允甚喜,愿奉朝贡。至得高祖书,即发兵进逼河西,轨不得不出兵防御,国内未免空虚。轨有属将安修仁,受轨命为户部尚书,与吏部尚书梁硕有隙,轨子仲琰,亦因硕傲不为礼,与修仁朋比谮硕,轨竟将硕鸩死。硕尝助轨有功,自被鸩死后,群下多怀疑惧,阴生贰心。修仁兄安兴贵,却在唐为官,尝与修仁通书,得知河西虚实。于是上书唐廷,愿诣凉州招轨。高祖召问兴贵道:“轨据有河西,僭称皇帝。岂汝口舌所能下?”兴贵道:“臣家居凉州,颇有宿望。为民夷所附,弟修仁现在轨下,得轨信任,轨若听臣,不必说了,否则臣伺隙以图,亦无不济。”高祖乃遣令西行,不数日已到凉州,由修仁替他先容,得进任左右卫大将军。兴贵因说轨道:“凉州偏僻,财力凋敝,虽有胜兵十万,无险可扼,终难成事。且西北与戎狄为邻,非我族类,必为我患。今唐室席据京师,略定中原,战必胜,攻必取,混一区宇,便在目前,若举河西地归唐,唐必世予封爵,就是汉朝窦融,也未足比似了。”

轨迟疑半晌,方奋然道:“唐为东帝,我岂不得为西帝?汝今从东来,莫非为唐做说客么?”兴贵忙谢道:“古人有言,‘富贵不归故里,如衣锦夜行。’今同宗均蒙委任,何敢生异?不过愚见所及,略表区区,可行与否,仍候钧裁!”轨乃无言。兴贵退出,即与修仁暗结诸胡,里应外合,踏破大凉城。

轨战败被擒,由兴贵兄弟,囚轨入都。高祖责他倔强,命斩西市,授兴贵兄弟为左右武侯大将军,各赐田宅及金帛,河西遂平。总计李轨兴亡,只隔三年。邓晓释出狱中,入朝谢恩,舞蹈称庆。高祖正色道:“汝非凉国使臣么?国亡不戚,主死不悲,乃反欲取悦朕心,奸佞可知!汝事轨不忠,尚肯尽心事朕么?”言毕,将晓斥退,可见马庇亦不易拍。晓赧颜自去。

高祖已无西顾忧,乐得锐图东略,偏沈法兴僭号毗陵,自称梁王,李子通僭号江都,自称吴帝,真个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刘武周又猖獗得很,屡寇并州,齐王元吉,力不能拒,添了一个行军总管裴寂,总道他老成练达,决胜无疑,谁知也一败涂地,反把那晋州以北的城镇,尽行失去。那齐王元吉,闻败惊心,夜携妻妾奔还长安,好好一座太原城,平白地让与刘武周,险些儿将河东一带,拱手畀人。这岂非出人意外么?看官欲知唐军败状,且先说明刘武周来历。折入刘武周,也不肯使一直笔。武周祖籍瀛州,随父匡徙居马邑,少善骑射,喜交豪杰,兄山伯尝詈辱道:“汝择交不慎,必覆吾宗。”武周竟赴洛阳,投入隋太仆杨义臣帐下,后随炀帝征辽,得补校尉。

未几返至马邑。太守王仁恭爱他骁勇,令统帐下亲卒,随侍左右。日久相狎,与仁恭侍儿有染,情好日深。他恐事发被诛,索性下手为强,密结里中恶少年,入杀仁恭,持首出徇郡中,无人敢动。奸淫好杀,怎得有好结果。当下开仓赈穷,收得徒众万余人,自称太守,雁门丞陈孝意,虎贲郎将王智辩,合兵往攻,被他击败。他乘胜入汾阳宫,掠得宫人,献与突厥。突厥报以良马,并赠狼头纛一面,立他为定扬可汗。他遂僭称皇帝,改元天兴。适易州贼帅宋金刚,有众万余,与魏刀儿连结。刀儿为窦建德所灭,金刚往援,也为所败,乃率残众投奔武周,武周大喜,封为宋王,委以兵事。金刚亦喜得知遇,愿效驰驱。武周有妹及笄,尚未适人,此时正在择婿。金刚独出去故妻,做了自荐的毛遂。武周方有意笼络,允把妹子嫁给了他。盗贼心肠,不谋而合。他遂劝武周进图晋阳,南向争天下。武周命其为西南道大行台,统兵三万入寇,破榆次,拔介州,进攻并州及太原。唐左武卫大将军姜宝谊及行军总管李仲文出师往剿,俱为所掳。宝谊被杀,仲文逃归。齐王元吉一再告急,高祖乃遣裴寂往征。寂引军至介休,驻营度索原,汲饮涧水。金刚遏住上流,寂军无水可饮,移营他就。仓猝间为敌所乘,竟至全营溃乱,散亡略尽。寂一日一夜,奔回晋州。元吉大惧,召司马刘德威入议,德威也无法可施,勉强说了一个“守”字。元吉佯嘱德威道:“汝率老幼守城,我领强兵出战。”德威唯唯而出。谁意元吉托词出兵,夜间挈着妻妾,一溜烟的逃归长安。补叙已完,下段是承接文字。于是宋金刚攻入晋州,刘武周攻入并州及太原。总管裴寂,日日退兵。寇锋直逼绛州,陷入龙门,未几又陷入浍州。浍州附近为虞、泰二州,当然吃紧。寂并不往防,但络绎发使,促州吏收民入城,焚民积聚。民惊扰愁怨,群思为乱。夏县民吕崇茂乘势聚众,起应武周,自称魏王,四出劫掠。寂连得警报,只好往剿崇茂,偏部下都不耐战,一经对垒,便有退志。崇茂鼓众杀来,眼见得寂军倒退,纷纷溃散,寂也飞马逃回,没奈何拜本乞援。高祖令永安王李孝基与陕州总管于筠、内史侍郎唐俭等,助剿崇茂,一面发出手敕,饬关中守将,严行堵御,所有河东一带,暂行弃置。

这敕下,恼动了秦王世民,即奋然上表道:“太原为王业所基,乃是国家根本,河东殷实,京邑全仗资助,若因兵势稍挫,遽尔轻弃,恐河东不保,必及关西,愿假臣精兵三万,出讨武周,定能殄平剧贼,克复汾、晋。”唐室只赖此人。高祖乃尽发关中将士,归世民节制,令击武周。世民即于武德二年十一月,引兵至龙门,巧值河冰方坚,扬鞭急渡,到了柏壁,前面驻有敌营,敌帅就是宋金刚。世民择险驻军,坚壁不战,惟传檄各郡,令他接济军需,各郡吏正相观望,骤闻世民为帅,争来趋附,陆续输运粮食,解到军前。是谓声望服人。世民休兵秣马,但命偏裨抄掠敌营,敌出即退,敌退复进,惹得金刚性起,率众来攻。世民仍按兵不动,只用硬弓强矢,接连射去,一骁将应弦而倒,金刚乃退,世民照旧办事。蓦接夏县败报,永安王孝基等,全军覆没,连孝基以下,均被掳去,不由的大愤道:“贼势有这般厉害吗?待我自去督剿罢!”言未已,有二将军入帐道:“此处不便移军,但由末将等前去,即可破敌。”世民视之,乃是兵部尚书殷开山,及行军总管秦叔宝,便大喜道:“二将军既愿同往,胜似我行。惟贼已得胜,必然还军,最好是中途邀击,攻他无备,定可得胜。”二将领命前行,途次探得消息,系是武周部将尉迟恭、字敬德。寻相,往助崇茂,夹攻唐军,因致败没。现已掳得李孝基等,还军浍州,将至美良川了。叙明孝基被掳情由。当下兼程前进,驰至美良川,正值尉迟恭等率军半渡,两将麾军急击,任你尉迟恭如何骁勇,已是不能成军。唐兵东劈西斫,前刺后戳,斩得敌首二千余级,方才收军。

惟尉迟恭等遁去,孝基等亦不能夺回。两将恐穷追有失,驰还大营。世民录两将功,仍然不战。诸将屡请出捣敌营,世民道:“金刚悬军深入,兵精将猛,利在速战,我闭营养锐,静挫寇锋,待他粮尽,自当遁走,那时自可追击哩。”自是两军相持,竟至逾年。已是武德三年。

刘武周寇潞州,被唐将王行敏击退,转寇浩州,又被唐将李仲文、张纶等击走,接连丧师失律,军威大挫。宋金刚锐气亦衰,粮运不继,只好回军北去。世民督兵追逐,一昼夜行二百余里,至高壁岭,只有少许敌军,不值唐兵一扫。将士请驻军待粮,世民不从,忍饥疾驰,一直至雀鼠谷,始追及敌军。金刚且战且行,交锋至八次,俱被世民杀败,俘斩达数万人,金刚落荒遁去。世民已三日不解甲,二日不进食,军中止有一羊,乃命烹食,分给将士,稍稍疗饥,复引兵趋介休。金刚已入介休城,尚有余众二万,开门出战,背城列阵。世民令前军应敌,自率后军绕出敌后,夹击金刚。金刚大败,轻骑复遁。世民追击数十里,斩首三千级。尉迟恭、寻相等,尚守介休,世民遣使招谕,两人遂降。尉迟恭部下计八千人,世民令参入各营,。且命恭为右府统军。屈突通虑恭为变,屡谏世民。世民道:“我方喜。得良将,请君勿言!”旋由陕州总管于筠,自敌营逃归,报称刘武周。在并州,现已势穷,有北遁意。世民即驱军薄并州。到了城下,城门。已是大开,刘武周早出城遁去了。世民平河东,与陇西相似,而笔下无复语,亦见苦心。小子有诗赞世民道:

披襟独具大王风,谋定应成百战功。

薛氏已亡刘亦灭,威名从此振西东。

毕竟刘武周遁往何处?容至下回表明。

朱粲也,李轨也,刘武周也,皆据有一隅,悍然称尊。粲势最弱,性最不仁,禽兽犹不食其类,粲乃以人食人,何其残忍乃尔?段确奉命慰谕,竟为所烹,虽确亦有自取之咎,而粲之恶益著矣。李轨喜周人急,乃为乡里所推,乘乱称雄,较诸朱粲,毋乃霄壤,然小加大,疏间亲,塞明蔽聪,不亡何待?武周逆乱背德,虐不若粲,而不义亦甚,所恃者一宋金刚,而金刚甘负糟糠,忍心害理,犹之一武周也。惟连陷汾、晋,厥锋甚锐,元吉遁,裴寂逃,孝基等且被擒,微秦王世民,其何自克复乎?本回依次叙述,俱有声采,其间插入立法用人一段,亦关紧要,不得视为闲笔,妙在随势曲折,穿插无痕,于另笔提入处,亦有钩心斗角之工。首段承接前回,因越王侗事,遂连及代王侑,按诸唐史岁月,毫无紊乱,非熟读史事,乌能有此巧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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