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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砍芙

宴后,冯仁恭因是丐帮污衣派弟子,不便在他人房屋过宿,便辞别众人,去寻处破庙过夜。而众人被耶律齐安排回房休息。耶律兴汉夫妇小别重逢,甚是欢喜,回房后,耶律兴汉叙述此去峨眉派经历,尤其讲到再见杨过,更是慷慨激动。吕芸芝瞧他模样,甚是可爱。二人不禁细语温存一番。另三对少男少女,一对被陆无双叫到房中相谈,一对欲逛襄阳夜市,一对观赏府中景物宝贝。

是夜,郭芙将耶律齐拉入书房,满脸愁云。耶律齐甚是疑惑,关心道:“芙妹,你这是怎么了,为何闷闷不乐?”

郭芙叹了一口气,问道:“齐哥,你觉得盛儿对玉真怎样?”

耶律齐道:“盛儿似乎喜欢玉真!芙妹,这有什么不好嘛?”

郭芙深吸一口气,道:“我也感到盛儿喜欢玉真。但觉此事极大的不好!”

耶律齐哦了一声,惊道:“这有何不好?芙妹,你担心何事?”

郭芙道:“齐哥,你还不知盛儿的本事和性子。为人骄横,武艺不精。他万万配不上玉真。”

郭芙平日里专宠耶律盛,如同心肝宝贝,只会道他千好万好,今天却挑出毛病,着实令耶律齐大吃一惊。耶律齐道:“芙妹,你竟会觉得盛儿如此不堪?恐怕这不是你真心话。眼下并无他人。你与我说说,到底是何缘由,令你不愿盛儿与玉真交往?”

郭芙默默坐下,又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还不是因玉真是杨大哥的女儿!且不说他二人辈分有别,有失伦理。我也想玉真能找个好夫婿,免得日后跟着盛儿受气!”

耶律齐听过,哈哈大笑道:“原来芙妹有此顾虑。当年杨兄弟执意娶他师父龙姑娘为妻,被世俗不耻,但人家夫妇二人仍是神仙眷侣,令人羡慕。咱们耶律家虽是武林名门,恪守礼节,但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如若盛儿与玉真真心相爱,我不会横加阻拦。且他们二人在一起时,有说有笑,也无半点不开心,并不见得玉真跟着盛儿会受气!”

郭芙心中仍是惴惴不安,道:“不行,不行。毕竟玉真是杨大哥的女儿。当年我已经对不起杨大哥,我不想在这件事上再对不起他!盛儿是什么性子,你也知道,我真的担心玉真以后会……”

“嗯,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耶律齐轻拍郭芙肩膀,旋即坐在郭芙身前,道:“芙妹,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多年,你还是对当年砍断杨兄弟右臂耿耿于怀。”

郭芙倏地低着头,悔道:“若不是我当年任性,也不至于将他害成那样。况且杨大哥对我郭家有恩。当年襄阳大战,要不是他击毙蒙哥,迫使蒙古大军撤退,恐怕襄阳早已沦陷。齐哥,你还记得那次,杨大哥也曾救过你!”

耶律齐道:“我自然没忘。若不是杨兄弟在万军丛中将我救下,我也无今时今日。可是盛儿若真的喜欢玉真,你难道就忍心拆散他们嘛?”

郭芙立下狠心道:“不能忍也得忍,我不想再负杨大哥分毫!”说着,竟落下几滴眼泪。

耶律齐一手将郭芙抱住,柔声道:“芙妹,孩子的事就让他们决定吧!咱们不要干扰他们,你看如何?”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惊得耶律齐松开郭芙,回头望去,来者何人。原是杨慕龙和石怜儿。

杨石二人正欲出府逛街,恰经耶律齐的书房时,听闻他爹的右臂是被郭芙砍断,不禁勃然大怒,欲冲进书房,杀死郭芙。却被石怜儿苦苦拽住,但石怜儿毕竟力气小,终没有拽住杨慕龙,使他一脚踢开房门。

杨慕龙圆目怒睁,双拳紧握,鼻息凝重。石怜儿一只手拉着杨慕龙,低声劝道:“龙哥,不要冲动,其中肯定有误会!”

耶律齐一瞧杨慕龙气势,便猜他已知其父断臂之由,但耶律齐仍是心平气和道:“慕龙,有事嘛?”

得见父亲断臂仇人,岂因耶律齐三言两语能平息心中怒火,杨慕龙也无法像耶律齐这般谈笑自若,倏地怒指郭芙道:“是你砍断我爹的右臂吗?”

郭芙对此事深感愧疚,既然已被杨慕龙知晓,也不愿去隐瞒或辩解,立时点头,懊悔道:“不错,你爹的手臂是被我砍断的!”

杨慕龙忽的将佩剑拔出,道:“那好,我今日断你一条臂膀,以报我爹当年断臂之仇!”正说间,利剑如蛟龙出海,直刺郭芙。

石怜儿大呼:“龙哥,不要!”杨慕龙报仇心切,一心想砍断郭芙臂膀,哪顾得石怜儿呼求。石怜儿百般呼喊,仍然于事无补,便担心杨慕龙犯错,登时跑去找杨玉真、张文通等人来拦阻杨慕龙。

耶律齐见郭芙有危险,立急把郭芙拉到身后,挡在郭芙身前。当剑尖离耶律齐仅有两寸时,耶律齐身子忽然轻斜,左手拇指、食指、中指握成环,弹开剑锋。杨慕龙顺势把剑斜削耶律齐腰间。耶律齐登时把腹收起。由于杨慕龙长剑锋利,耶律齐的腰带仍被划开。

耶律齐担心身后郭芙受伤,不敢使出全力与杨慕龙硬拼,仍想先劝和杨慕龙,边打边道:“慕龙,有什么话,咱们坐下好好说,勿要冲动!”话间,二人不断出招拆招。耶律齐拼出一条出路,好让郭芙逃走。

郭芙被杨慕龙这番冲撞,惊出一身冷汗,虽说她有意想报偿杨慕龙,但真任人砍断一条胳膊,也是极大的恐惧。乘二人打斗之际,杨慕龙有所疏忽,她立时冲出房门。

杨慕龙瞥见郭芙想逃,撇开耶律齐,挺剑喝道:“休想逃走!今日,我非斩断你胳膊!”说罢一剑直刺郭芙背心。

耶律齐登时用右手扣住杨慕龙右肩。杨慕龙顿感肩上有万钧之力将他按住,令他难以动弹。杨慕龙急用左手欲抓住耶律齐的右手。耶律齐立时又扣住杨慕龙的左肩。杨慕龙急转身,用右肘击向耶律齐的面门。耶律齐为躲此记,松开右手,往后退了三步。

耶律齐仍然不忘劝住杨慕龙,道:“慕龙,你爹的手确实是芙妹砍伤!你可曾想过你爹为何一直未来找芙妹寻仇呢?”

杨慕龙哪能听得进耶律齐的劝告,道:“那是我爹心慈手软!我的爹的大仇,今日便由我来报了!”

耶律齐道:“并非如此。是你爹不愿冤冤相报!郭杨两家乃是世交,何必刀兵相见。今日你断了芙妹的臂膀,明日兴儿和盛儿,便会找你的寻仇,断你胳膊!”

杨慕龙冷笑道:“他们要有本事,以后便来找我报仇。今日任凭你怎么说,我非卸掉她一条胳膊不可!”

耶律齐道:“今日我不会让你这般逞凶!”

杨慕龙道:“那好!耶律伯伯,休怪小侄无礼了!”说罢挥剑刺向耶律齐。

耶律齐手无寸铁,不好与杨慕龙缠斗,便急退几步。杨慕龙以为耶律齐怯他,剑法使得更加快、狠。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剑法精妙,令耶律齐暗暗称赞:慕龙如此年纪,所使全真剑法竟到如此境界,我与之相比,也是有所不及!耶律齐的全真剑法是受到全真教老顽童周伯通指点,二十岁时的剑法只略逊全真二代弟子全真七子,现年近七旬,剑法更加无与伦比,如今全真教已无一人能与其相比。杨慕龙能得耶律齐如此称赞,足见其剑法高超。

也正因耶律齐谙习全真剑法,杨慕龙任何一个扬手势,便知他所使乃是何招何式,因而足能轻松应对,但又怕伤了杨慕龙,使其怨恨加深,便只顾左躲右闪,不出一招还击杨慕龙。杨慕龙哪会想到是耶律齐有意想让,不与他争斗,但他报仇心切,剑法越使的更加凌厉,登时房内剑影闪闪,木屑横飞。

耶律齐顿时险象环生,惊的门外郭芙大喊:“齐哥小心!”

杨慕龙听到郭芙喊声,无心恋战,立时晃出几个虚招,逼退耶律齐,又飞踢几根地上半截桌腿,拦住耶律齐,倏忽跃出房门,又刺向郭芙。

耶律齐大惊,眼见已不能追上,立使出“亢龙有悔”。杨慕龙顿感身后一股强大气流冲击过来,立即侧身一转,避开此招。耶律齐不想伤害杨慕龙,未使出全力,且掌风偏离数寸,只打在门框。那门框顿时震的粉碎。

杨慕龙倒吸一口凉气,暗惊道:幸好这掌未打到我的后心,否则不死也残。

耶律齐也跃出门外,道:“慕龙,耶律伯伯求你不要再去纠结旧事,好吗?”

杨慕龙已见识到耶律齐的厉害,对他颇为钦敬,但父亲断臂之仇,怎能不报,仍然厉声答道:“耶律伯伯,若你爹的胳膊被人砍断,你会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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