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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做梦了!
与往昔不同的是这次梦到的是那一世最后看到的画面。
“小姐,你醒了?”
马车还在晃荡行驶的途中,素问撩开帘子走了进来,一看到她当即笑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
素问不语,出门打了点热水挤吧挤吧好方才将帕子递给尤然。
见青萝接下胡乱擦了擦脸后方才道:“不多,也就一晚上而已。”
“哦!”整理好面上的事素问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鬓,待她整理好一切后尤然方才继续发问。
“昨儿我带回来的那人如何了?”
“有庄主在外伤自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素问从头到脚看了看自己的成果,继而扶着尤然小心翼翼的出了马车。
“就怕是心病不太好医。”
尤然挑眉:“心病?”
“对呀,人是醒了可不论怎么劝那小家伙就是不愿吃东西,目前为止夜都是滴水不进的状态。”
蹙眉尤然拎着裙角跳了下去。
“带路!”素问本想阻止的,可奈何尤然动作太快,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跳了下去,无奈只得跟了过去。
为了掩人耳目她们此行带的人不多,算上林琅带来的护卫也不超过两位数。
马车只有两架,一架是尤然休憩的那一辆,一架便是梦归尘休憩的那辆。
那孩子本身不在她们的预算当中,自然无法给他事先备好马车,无奈只得委屈了梦归尘。而两辆马车距离的位置也不愿,几步路的距离尤然便来到了目的地。
“师父?”稍稍唤了声梦归尘撩开帘子走了出来,见到她他有些惊讶随后下了马车。
“怎么了?”
“我来看看他。”
尤然偏头看了看里面的人,随后看着梦归尘。“怎么样,他吃东西了吗?“
梦归尘没有开口却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尤然眉头的褶皱更深了。
“素问,你先带庄主下去休憩,我去开导开导这小鬼头。”
素问领命,带着想要说些什么的梦归尘离开,见二人上了前面的马车尤然立马上了面前这辆。
一进马车便看到了对门一脸惨白的少年,他并未熟睡反倒是顶着那张惨白的脸蹙着眉头听着这边的举动。
“你是谁?”
尤然抚了抚衣衫坐下。“这就不记得我了?”
“是你……救了我?”
少年眼神空洞,但声音倒是比想象中精神气十足。
尤然没有应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看着少年面前未动分毫的餐食,冷冷的笑了起来。
“若早知你是这般无能之人,我当初又何必救你。”
她话中的讥讽显而易见,少年多少也被激怒了。
“什么都不知道有何资格评判我的人生,况且我也并未求你救我。”
“哦?那我倒是多此一举了。”
“的确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即便你并未求救于我但我救了你这是不可置否的事实。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但现在的你也不过是什么都做不到的废物,要死要活也只有我说了才算。”
少年一张俊脸气的绯红,沉默许久后底气不足的冒了一句。“……我……我一无所有。”
尤然勾唇笑出了声:“哼,谁又不是呢?”
一无所有?
这时间除了她还有谁更能懂这四个字有多沉重?!
他未在开口,反而用那双几近半残的眼孤疑的看着她的方向,像是在消化她说的话。
尤然不理,撩开轿帘看着马车外的景色冷声道。
“一无所有又如何,人生在世害怕的人、事、物、何其之多,偏偏就是那‘一无所有’最不可怕。失去了再拿回来即可,成王败寇如此而已。”
看着他似有所悟的脸,尤然心中的怒火淡了开来,继而起身端起早已凉透了的粥递到他唇边。
少年犹豫了小会,继而张嘴咽下。
见此尤然唇边的笑意更加柔和了起来。
“凤鸢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你想做什么,如今这个一无所有的你,败了也不过是再回到眼下这个境地而已。反之你若胜了,便可拥有所有你想要的一切。所以这场豪赌无论如何你都输得起,相反那些‘拥有一切’的人却输不起。因为他们会害怕会恐惧,害怕失去,恐惧‘一无所有’的日子,利弊得失一目了然。不是吗?”
一碗粥下肚,她的劝诫似乎也被他听了进去。
尤然看着坦然的笑笑,收起碗筷就准备出马车。
“你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
便在这时风鸢再度开口,这一问倒是让尤然顿了顿,许久才笑道。
“你熟睡时自个儿说的。”
语毕转身,她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显然凤鸢并不相信她的说辞。尤然倒也不介意,下车将空碗交给素问便自个儿跨马散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