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秘密只有自己知道,那绝对不是享受。在生活中,你会备受折磨,因为无法与别人分享。在别人的的观念里,超出了常识的东西便是邪恶的存在,是注定要被烧死的异端。中世纪的布鲁诺便是其中的典型。
张文远坐在椅子上,仔细地看着《六道轮回的现实依据》,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六道轮回其实是佛教的理论,在很多小说中都有它的影子。
至少在张文远的观念里,它一直都只是一个理论。但是如果三魂七魄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就很难否定六道轮回的存在。
在净光塔中,他看到的黑烟难道不是魂魄吗?
“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鬼押送,天罪消愆,胎光落幡,爽灵飘散。幽精入墓,不得稽延!急急如阎罗大帝律令!”诡异道人的咒语在他的脑海中闪现,总感觉其中蕴含着难以言说的密码。
如同当初爷爷在老石闸收服黑龙的时候,所用的九字真言一样,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每一个字都有莫大的威力。
无论是咒语还是真言,在张文远看来都是利用精神的意志力进行控制。没有谁教他这些东西,所以他只好自己摸索。
他拿起笔,在稿纸上写下了六道轮回的名字:天道、人间道、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漫无目的地乱画着,希望能够获得一些灵感。
接着,他又将三魂七魄写了下来。书中所说,三魂为胎光、爽灵、幽精;七魄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他想起小时候爷爷给自己讲的故事,爷爷告诉他说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死,人死之后,七魄散去。三魂之中,一个跟随尸骨进入墓穴,一个归于神主,第三魂则被鬼差押赴阴曹受审,直到第二次转世之后,才会重新合一。
那个时候他只是当成故事来听,现在想想,爷爷是不是想在无意中给自己传达某种不能直说的信息呢?
只是假设这一切都成立的话,当前主流哲学体系都需要改写,也实在太夸张了些。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张文远的脑海中总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在盘旋,那就是林家炎的祖坟龙气外泄肯定与自己家种南汪被填平有关。
这个想法毫无来由而又分外强烈,也许是他的错觉吧。一个大陆top10的富豪又怎会与一个穷小子有关联?
他合上书本,眯着眼睛仔细回想几天来的所见所闻,重新将所有的事情梳理一遍。然后把注意力放在了老爹所说的张家的使命身上。想要解开张家背负的使命,只怕还需要认真研究爷爷留给他的东西。
夜明珠不是夜明珠,在老石闸下囚禁黑龙,然后引出他耳朵里面的黄龙,最后被爷爷放入他的后脑。剩下的还有羊皮古卷与大方木盒子。
不对!
从医学上来说,一个人的耳聋是因为耳道中的结构性损伤或者是大脑神经系统出现了问题,导致无法接收声音,这是最起码的常识。
为什么他的耳聋是因为耳朵中有龙?
他突然间意识到这个可怕的问题,这个问题原本是问题的核心,自己竟然在这么长的时间内没有想到问题本质。
如此看来,从十二岁开始,经常脑袋痛的罪魁祸首便是那条黄龙吗?也就是说,脑袋痛的时候眼睛才能看到每个人身上的魂魄,便是那条黄龙潜伏在他大脑中的原因?
张文远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也不知道爷爷当时是怎么安放的,竟然一点疤痕也没有。不得不说,囚龙石的作用真的很大,当初他被黑龙吐出的水柱冲击地全身骨骼寸断,却被囚龙石重新熔铸。
简直是真实版的“活死人而肉白骨”!
现在这身子,几乎充满着无穷的能量。不但如此,当双眼出现异状,大脑不会再痛,就像在火车上看到李秀的魂魄之气的时候,他可以思维清晰地去分析,而大脑并没有产生副作用。
抬起头看看窗外,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拿起书走到登记处,在王婉惊讶的眼神中走出图书馆。不知道王小山的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为了搞清楚诡异道人的目的,他必须及早了解到隐藏在事物背后的真相。
“徐可,是我,张文远。王小山现在还在医院吗?他的身体现在好了没有?”
张文远掏出手机,拨通了徐可留下来的号码。因为他知道,王小山有什么样的结果,徐可必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是张哥啊!小山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可真是怪事,学校说是食物中毒,你说食物中毒也不是现在这样子啊!你要说他纵欲过度,好像又不像。现在医生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挂水先撑着。学校说是要通知学生家长,他家里人现在还不知道这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我过去看看他。”
“福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内科,你到了打我电话我到门口带你。”
张文远在路边摊子上胡乱吃了些东西,便坐公交赶到了医院。徐可带他进了病房,王小山脸颊苍白地躺在床上,从外表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只是双眼内陷,眼圈全黑,像是一个大熊猫,让他看上去像个病秧子。
昨晚还是一个臭屁哄哄的人,一转眼便生死不知。张文远想着净光塔下道士的话,心中暗想:“那道士说过,积阴幡需要七八五十六枚胎光才能炼化完全。如果在他炼化之前加以破坏,是不是可以挽回王小山他们的意识?”
可是他现在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穷学生,如何与一个诡异的道士和亿万富翁斗?
“张文远,你怎么也在医院?”
张文远刚刚走进病房没多久,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情况。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便抬起头看了过去,原来却是李秀。
他有些惊讶:“你怎么也来了?”
“我朋友生病了,现在她一个人在福州上学,也没有亲戚在身边,所以我过来陪陪她。”李秀指着不远处的病床,有些伤感道。
“你朋友病了?难道你朋友也是食物中毒?”学校的通告栏里面说有多达12名学生食物中毒,不能不让张文远有此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