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趴在地室的入口处,听到其中一人自称林家炎,内心吃惊非小。作为大陆数得着的大富豪,这个人深夜来到这里,竟然连一个保镖也没带,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林家炎难道不怕敌家的暗杀吗?
张文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闻名遐迩的大富豪。林家炎对道士毕恭毕敬,这道士又是什么来头?今晚的情况是如此的诡异,让他不由地与老家的情景联系起来。
他在元月2号回家奔丧,5号晚上到达学校。两件事情只差三天,发生的诡异程度却是如此相似。也许之前他并不认识林家任何一个人,但在在这一刻冥冥之中却有一股力量将他与林家牢牢绑在一起。
看到一番光景,张文远至少知晓了三件事情。第一件便是林家炎的发迹不是偶然,而是道士在三十年前给林家先人找了一处龙穴埋葬,改善了阴宅的风水,才让林家炎成为国内富豪top10的存在。
第二件事情,林家炎的儿子,也就是自己之前在福州火车站见到那个纨绔,与李秀的交往并不是为了婚姻,而是为牛鼻子老道准备的,至于什么用处暂时未知。但是以林家的实力,花费如此大的精力,图谋必然不小。
第三件事便是自己刚才所见的黑烟了。也就是说,老道士在净光塔下用积阴幡收集所谓的“胎光”,而且要集齐五十六枚才行。炼制胎光是为了强化重瞳,以便解救林家祖坟龙气外泄的情况。
张文远目前还不知道胎光是什么东西,类比之下似乎便是王小山背后飘出的黑烟。更进一步说,能从人体身上飘出的东西,对主人会有非同一般的伤害。王小山这个人虽然色了一些,但好歹罪不至死。牛鼻子道士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让他内心隐隐生出一阵愤怒。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李秀居然只是林家的一枚棋子。若是李秀他们真心相爱,张文远也只能祝福他们。毕竟作为一个穷鬼,他深切知道贫穷生活的艰辛。在没有更好前途的情况下,他还没有胆气去追求人家。
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别的不说,女人天生丽质,如同繁花绽放。你如何忍心一朵国色毁在自己手里?只是维持这朵花的绽放所需要的花销,便不是自己一个吊丝能负担得起的。
张文远攥紧了手掌,让自己保持镇定。心肠百转千回,终于拿定了主意。在这一刻,他想起李秀的一颦一笑。火车上的邂逅,成为生命中不可磨灭的印记,他注定此生无法忘怀。
这样的女人,自己如何不去呵护她?任何美好的东西,都值得让它们更加美好,这一直是张文远人生的信念。只要自己还活着,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今晚运气不错,在福建大学里居然找到十二枚高质量的胎光,如果事情顺利,只需要七天时间,便可以炼化完毕,让三儿的重瞳显应。到了那个时候,他自己便有足够的能力去寻找龙脉之地,让你林家持续富贵下去。”
“道长大恩大德家炎一直铭记在心。三儿,还不谢过道长!”听到老道士的交代,林家炎对着身边的少年一声厉喝。
“道长恩赐,林川一定铭记在心。我林川今日发誓,有生一日必定尽心全力侍奉道长。”那少年在林家炎的催促下,跪在地上郑重其事道。
“原来这个林三的真名叫做林川。王小山他们都称呼他为林三公子,想必其中必有典故。难道他是林家炎的第三个儿子吗?”
张文远似有所悟,决定回去以后好好询问清楚。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是该离开了,再留下来早晚会被发现。他现在根本承受不起与林家炎对抗的代价,拿鸡蛋碰撞石头,好歹鸡蛋还能甩石头一身蛋黄,林家炎想杀死自己,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来的时候小心翼翼,走的时候更加悄无声息。连他张文远己都感到奇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达到了身轻如燕的地步。
囚龙石果然是好东西!
想到囚龙石的这一刻,张文远的脑海中突然蹦出高中语文课本中的一句话。那句话出自《触龙说赵太后》,叫做“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也就是说,父母爱子之心人皆有之,都是为了让子女未来更加光明。林家炎为了林川,不惜请来诡道人设下如此黑心之局。而张家为了他,更不惜愁苦百年,搭上整个家族的命运。
爱子之心到底是出于怎样的人动力?隐约之中,他仿佛触摸到了命运之门,那就在他的眼前显现,好像只要轻轻一触碰,便可以进去,然而当他真想仔细研究的时候,它早已杳无踪影。
“这些东西还是不想了吧。”
张文远甩了甩头,将烦心的事情放在一边。退下罗山之后,便朝生活区走去。
从进入大学开始,他便住在生活区202,这地方是男女混合宿舍。一个“C”形建筑,男女各住一边,开口处便是大门,平日里见到各色妹纸进进出出,倒也不乏味。
“这帮牲口,这都几点了,还没休息呢?”来到楼下,见到202的节能灯还亮着,便知道宿舍的几个孩子肯定是在打牌了。
高中的时候期望着大学,然而进入大学以后,才知道大学生活的无聊。太多的学生在无人管束中丧失了进去的目标。当然,也许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为了压抑那股寂寞,他只能把所有闲暇时间丢在图书馆。
“黑炸!有吗?还有没有?没有他赢了喔!”张文远推开门,见到徐可坐在桌子上,狠狠地将一张牌摔下去,得意洋洋地拿起手中的牌,“还有五张牌,你们小心了。”
“我靠,你还剩三带二吧?别得瑟啊!红的!”张文远的上铺李星辉回了一句,轻轻地抽出红炸放了下去。
“4个小3,你们还有吗?我还剩一张,只有一张了?”
“我擦,这牌背到家了。4个小3都压不住吗?这又不是林三,随便来个小枪就打掉了。”李星辉回顾其它两家,见到他们灰心丧气的,便知道这局没戏了。
他将手中的牌丢了出去,轻声道:“你手里还一张什么牌?”
“呵呵,没啥了。还一个小4,你们不会打啊。”徐可将手中的小4摊在桌面上,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徐可,谢谢你把他行李拿回宿舍了。”张文远走过去,在徐可肩膀上拍了拍,想起净光塔的事情,有些担心王小山,随即问道,“小可,王小山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哇,张哥回来了?我在宿舍等你一个小时了,这大半夜的,你不说回来的吗?怎么比我回来的还晚?”徐可跳下桌子,来到张文远身边。
“小山那贱人就别说了,说了老子就来气。说好的给老子接风,卧槽,喝了几杯酒就直喊困,吵着闹着要回来睡觉。不就一点钱吗,老子不让他买单就是。”
徐可见张文远问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把他扶回宿舍,累死老子了。没想到这小子沾床就睡,叫他没事玩女人,色是刮骨钢刀,这下知道厉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