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舞靴的脸色很差……
夜无双的表情，也很严肃……
……
当无双门堂主的入选榜单，被贴出来以后，燕舞靴和夜无双的脸上，就慢慢的爬上一层霜……
那些围观在榜单前的选手，或是来看热闹的人们，早就一片喧哗，议论纷纷，掩盖不住内心的惊讶！
天啊！
“你看……你看……竟然会有这两个人？！”
“是啊……是啊……天下第三的杀手……一剑封喉乱殇……”
“还有一个更可怕的人，身份如迷，淡出江湖已久的不败山城主人，萧不二……”
……
众人议论纷纷，但燕舞靴和夜无双却无心听赏，慢慢的走了……
他们两个人的身影，似乎并没有再次引起别人的注意，没有人再会关注他们一样，他们瞬间，就成了空气，在天下第三杀手和不落山城的主人面前，他们的存在，仿佛失去了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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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
那张八仙石桌旁边……
燕舞靴和夜无双两人，正在慢慢饮酒……
两个人很沉默，酒喝的也很慢，桌上有两盘小菜，但是两人却谁也没有动过半分，他们只是慢慢的在饮酒，伴随着一种无声的沉默，带来的压抑……
“萧不二真的那么厉害？！”
燕舞靴终于打破了沉默，望着夜无双淡淡道，神情显得沉闷。
夜无双叹息，他很少这样深深地叹息，道：“萧不二是个名字，这个名字被不败山城的主人拥有，他们这个家族很神秘，也很古怪。很少与江湖任何人来往，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他们的底细，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没有秘密，虽然不能尽知不败山城的种种，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传闻，被传入了江湖……”
燕舞靴也长长地叹息，道：“是啊……听说不败山城的主人，都叫做萧不二，一辈传一辈，无论子嗣几人，只有一子可拥有萧不二之名，闯荡江湖。你们无双门的开派掌门，就是夜苍穹，你的先辈，曾经胜过不败山城的萧不二以后，他们就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走出过山城，似乎萧不二这个名字，慢慢被江湖遗忘……”
夜无双苦笑，慢慢的喝了一口酒，道：“别人也许都认为我的祖先胜了萧不二，然后他们绝迹江湖，跟我们的恩怨似乎颇深，但是真正的前因后果，种种的恩怨，就连夜如水也未必清楚，我们家族从不提起这件事，但我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当年我的祖辈夜苍穹和萧不二的那一战，虽然表面胜了，但其实也可以说是输了……”
“输了？！”燕舞靴诧异着。
夜无双点点头，叹息道：“虽然我祖辈夜苍穹险胜半招，断了萧不二的剑，但是萧不二虽然败了，却完好无损，然后退居到不败山城，永远不问世事。而我祖先夜苍穹却身受重伤，被萧不二的内息所损，每到深夜时分，必会全身犹如万针钻心般疼痛，这样过了不到八年，终于内力无法压制其内伤，撒手西归……那么……你说是活着的人胜了？！还是死了的人呢？！”
燕舞靴沉默，脸上的霜似乎变得更加凝重……
夜无双也在沉默，缓缓叹息，望着燕舞靴淡淡道：“乱殇呢？！”
燕舞靴的眼睛，忽然变得迷离，夹杂无数的情绪，沉默了少卿，才缓缓道：“这个人，根本就不算人……”
“哦？！”夜无双诧异着。
燕舞靴却慢慢开口，道：“再冷酷的人，他也有喜怒哀乐，或者一丝感情，这个世界上，我从没认为会有没感情的人，直到见过乱殇以后，我才知道自己错了……”
当燕舞靴说自己错了的时候，他的声音竟然开始在发抖，那似乎不是单纯的恐惧，更像是恶心……
夜无双没有接口，而燕舞靴缓缓续道：“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但是他杀人没有任何理由，他只是喜欢而已，你只要看过他一次杀人，你永远都忘不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会发着光，就像看着世界上最美的花一样，陶醉着，欣赏着……那一声声骨肉分离的声音，会让他“哧哧”地笑着，笑的像个孩子……血液溅到身上或脸上的时候，他会慢慢的用手将血液擦拭，送到舌头上，轻轻地吸允，就像在喝着最美味的汤水……”
燕舞靴再没有继续形容下去，因为他真的干呕了两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道：“就算我的武功真的比他高，或者比他高上两倍三倍，我也绝不希望和他成为对手，因为这不是武功高低的问题，而是我不喜欢……”
夜无双点点头，望着眼光迷离的燕舞靴，缓缓道：“看来这个选拔堂主的事情，的确变得棘手……”
燕舞靴点点头，道：“是的，这本就是一场你和夜如水决斗前的生死局！”
“嗯……”夜无双点点头，道：“是的……夜如水并不在乎我跟萧不二的生死，无论谁生谁死，对他来讲都有好处，如果萧不二死了，他最少可以看到我的武功进展，和萧不二这样的高手对决，我就算想去藏私，也藏不了半点……如果我死了，这对于夜如水来讲，更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
燕舞靴点头，慢慢轻笑，道：“看来夜如水这头狐狸，终于慢慢露出了本性……找了两个很好的对手，来跟我们一决胜负！”
夜无双点点头，道：“20人的名额，比赛顺序和比赛对手，全由无双门自己安排，所以只要参加了这个比赛，你就无法改变这样的命运……”
燕舞靴点着头，道：“是的，从我跟你决定同一战线的时候，我想这样的状况，也会迟早发生……”
夜无双笑了，点点头道：“你也许做了一桩人生最悲剧的买卖……”
燕舞靴叹息，缓缓也将愁云舒展，慢慢笑道：“是啊，但是像我这样的聪明人，很少能做亏本的买卖，既然做了一次，那何不赌的大点？！”
夜无双点头，道：“你不怕死？！”
“怕……”燕舞靴喝了口酒，道：“这个世界上谁不怕死？！那些义正言辞的大无畏都是放屁！但是我更怕没有信用，从此买卖，再无可做……”
夜无双笑了……
燕舞靴也笑了……
两个人轻笑着举起杯，慢慢的碰了一下杯，发出“碰”一声清响，相视一笑，喝了一杯酒……
夜无双却忽然开口，道：“你听过另外一句话吗？！关于大义凛然的台词……”
“什么？！”燕舞靴皱眉。
夜无双笑着一个字字道：“早死早投胎，辈辈活年轻……”
……
－－－－－－－－－－－－－－－－－－－－－－－－－－－－－－－－－－－－－－－－－－－－－－－－－－－－－－－－－第十四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