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两个男人都在客厅的靠垫堆里睡了一夜,喝醉的宋翼闹了几个小时,楚瞳干脆把他丢给金范照顾,自顾自睡的香甜。早上7点多,金范收拾干净敲开了她的房门“上午还有代言活动,我得先走了,小瞳儿……宴会上见。”“嗯,你快去吧,别让经纪人久等了。”“那个……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去冒险……”“放心啦,我会等到宴会时才行动。再说最近的案子也很棘手,估计要查清楚需要不少时间。”“嗯,随时打我电话。”“知道了,你最近怎么也变成啰嗦老太太了。”“好了,真的走了。”“嗯……”
还不到上班的时间,楚瞳重新躺回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了。金范的离开意味着她将恢复到正常的生活轨迹当中,从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变成一个置身在阳光下,甚至是手持审判利刃的人。很难说这样的生活她是否喜欢,只有一点可以确认,和苏杨、宋翼、姜槐在一起的时候,她更像是真实的活着。
大约8点,姜槐的电话吵醒了趴睡在靠垫堆里的宋翼,他使劲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发现自己身处楚瞳家的客厅。只记得昨晚一直喝酒喝酒……他应该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吧?“喂?翅膀?你在听么?”“呃……怎么了?”“早上局里下了通知,我和雨辰要去一趟A市协助那边的法证科调查一起古董盗窃案,大概要去三天。”宋翼忍不住笑了笑,局长最近经常把姜槐和杨雨辰一起调到A市,看来对这个备用女婿的人选很重视“你去吧,我们这边没问题的。”“不说了,上车了。昨天晚上送检的那些东西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丢给苏杨了。”没等他问完姜槐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昨晚送检的东西?昨晚他和楚瞳跑去吃火锅了,苏杨晚上送了东西过去?
上班时间,苏杨在办公室见到宋翼和楚瞳一起到达,忍不住挑了挑眉,说道“难得你们两个一起来啊,快坐下吧,法证部早上送来了鉴定结果,这起案子有眉目了。”宋翼尴尬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道“咳……我听姜槐说了,你送检了什么东西?”“失踪者的头发。昨晚我去了一趟三名失踪者的家,找到了其中两人的头发样本,报告结果DNA符合率99。8%,内脏属于17岁的失踪女孩高青青。”宋翼觉的有点愧疚,将手中的早餐粥递给苏杨,说道“忙了很久吧,先吃点东西,这条线我和楚瞳去追。”“嗯嗯,出发!”
一边开车前往‘景宜公园’一边吃着她递上来的面包“小瞳啊,你对‘景宜公园’那一片熟悉么?”“不太熟,我刚才看了GPS,那一片好像都属于景宜商圈,有两个比较大的小区,一个是景宜小区,一个是青宜小区。C市艺术高中到公园大概需要步行10分钟,到这两个小区的距离也差不多。”“死者高青青的家是不是在这附近?”“嗯,报告上说死者的家是景宜小区3号楼5楼502室,她是在放学路上失踪的。”“放学路上?那一段很热闹吧?”“嗯,不过那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是她的同学刘洛雯,根据她的说法,那天晚上雨很大,两人在学校忙商场壁画的设计稿,一直商量到11点才离开学校。刘洛雯家住在青宜小区,两人像平常一样在一家麦当劳门口分手,可能是看时间太晚了吧,高青青进了麦当劳旁边的巷子,打算抄近路回家。后来到凌晨1点多高青青的父母给刘洛雯打电话,她才知道高青青失踪的事,期间大概一到一个半小时。”
可能是昨天的动静有点太大,警察调查‘景宜公园’一事上了报纸,今天的‘景宜公园’没了往日的热闹,只有三三两两几个遛狗的人。宋翼站在发现染血布包的凉亭旁,盯着人工湖看,分析道“凉亭的位置比较高,我站在这里几乎可以俯览整个公园,这也意味着在公园内的人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这里。凶手挖这个坑需要不少时间,他难道就不怕暴露么?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怕有人看到他?”楚瞳也看了看人工湖,说道“上来这个亭子需要爬一小段土路,路上的砖铺的不太好,一般晚上是不会有人来的。假设凶手穿的是反光服呢?正常人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在意的,还以为是公园的管理人员。”“有道理,我们去管理处看看。”
两人来到公园的管理处,小小的房子大开着门,里面却是空无一人。又等了15分钟才见到一个60多岁的老大爷举着扫帚返回“两位有事啊?”楚瞳点了点头,问道“老大爷,我们是警察,这管理处只有你一个人吗?”“可不么,劳务公司就安排了我一个,两位随便坐,别客气。”“那大爷如果去公园里打扫的话,屋子的门不锁吗?”“几件衣服几把扫帚,还有小老儿二两茶叶,没人会来偷这个的。那锁芯坏很久了,一直也没记得修。”“嗯,知道了,谢谢大爷配合调查。”“这算啥调查呀?今儿天热,要不要给两位泡杯茶?”“不用了,我们先走了,谢谢大爷。”“人民警察也不容易啊,这么大热的天……”
知道她肯定要说什么,宋翼默默跟在她身边等她开口。楚瞳转身看了看远处的凉亭,说道“我的判断应该没错,凶手首先到这里偷了一件老大爷的工作服,然后穿着这件工作服挖了那个洞将沾血的布包丢入。老大爷没有发现衣服丢失,这也证明凶手肯定把东西还了回来。可到底为什么呢……”“想到了什么?”“凶手为什么非要把东西埋在凉亭边呢?明明整个公园有那么多适合藏东西的地方,为什么要埋在一个那么容易被人看到自己的地方。”“大概是为了达到某种心理诉求吧。先走吧,我们去那家麦当劳看看,顺便解决午餐问题。”
外面的气温高达37度,进入麦当劳的冷气环境,楚瞳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感叹道“脑子都快烤化了,快去买吃的吧,我要汉堡和薯条!”“好好好,你先坐一会儿,我去买。”很享受这种能和她一起查案的平淡,也喜欢她这样自然的提要求。麦当劳里大多都是附近艺高的学生,年纪集中在16-18岁左右,她坐在这样一群朝气蓬勃的学生当中,竟然一点都不觉的突兀,这和……嗯……身高有关?
如果被楚瞳知道宋翼竟然在吐槽她的身高大概会暴走吧,幸好她看不到他的内心,还能悠然自得的偷听着学生们的话题。“累死我了,昨天又通宵画作业了。”“我也是,我也是,现在手都抬不起来。”“作业还算好的呢,昨天我去画壁画,你看我衣服都快变成七彩的了。”“早就叫你不要穿白色的衣服啦,耍帅失败了吧!”留意了一下谈话的几个学生,从穿着上就能很容易判断出他们是艺术高中美术系的。大概学美术的大多都不修边幅吧,几人身上的短袖短裤大多都沾着五颜六色的颜料,光裸在外的皮肤也沾染着少量铅屑和颜料,其中有几个甚至一边咬着汉堡一边在一张白纸上涂涂画画。
见她盯着几个学生看,端着盘子返回座位的宋翼好奇的问道“看什么呢?”从盘子里拿了个汉堡打开包装纸,她慢悠悠的说道“只是觉的凶手应该不是来劫色的而已……”“啊?”“你看那群学生,满身颜料穿的也很随便,如果是你拦路劫财劫色,会挑选这样的目标么?”“你还在想这种可能啊,这个我早就排除了。根据以前的经验来说,不管是拦路劫财还是劫色,没有深仇大恨多半会选择一刀毙命,最多也不可能超过5刀,不会有那么凶残的行为。”楚瞳点了点“嗯,你看到旁边那个巷子了吗?两人宽,里面还堆了不少杂物,的确是个‘很适合失踪’的地方。”“快点吃完我们去她家里看看吧,或许凶手从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也未可知。”
下午的时间,两人前往高青青家调查。高青青生前显然是一个相当文艺的少女,房间里挂满了她的画作,用色大胆艳丽,小小年纪已经颇有艺术家的风范。宋翼摸了摸墙上的画,感叹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要和这样年轻的女孩过不去呢?”“你看这个。”楚瞳指着桌上一本小画册“从第一页开始,画面上是一个小女孩,女孩的身后跟着一个花生大小的东西,一页一页往后翻,这个东西也变的越来越大,你仔细看,像不像一个人的轮廓?”“这……是有人一直在跟踪她吗?”“有点像,女孩的表情越来越恐慌,有预兆的跟踪?我们把这本册子带回去吧,让心理专家分析一下。”“嗯,正好苏杨之前说要介绍一个犯罪心理方面的专家给我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