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个络腮胡一脸得瑟将夏立带到一间小屋,“嘭”的一声关上门。
室内面积不大,约莫二十平方。四周几乎没有什么装饰物,只一个监控摄像头直直的对着夏立。
黑漆漆的空气冰冷的没有温度,一张小桌和两个小凳置于房间正中央。将夏立绑在椅子上,另两名大汉分别站在桌两旁,腰间分别插着一根铁棍。
屋里沉闷的可怕,夏立抬起头瞥了络腮胡一眼,额上的汗珠还未干。
络腮胡冷冷的看着他,“现在我问你话,不许狡辩。”
夏立翻了翻眼珠,没有理他。
“怎么?还想装硬骨头?”络腮胡看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嗤笑一声,“我们老大可是交代过,要好好招待你。哼。”
他站起来,抽出腰间的铁棍,在手心拍打着,刻意放缓脸部朝夏立逼去。
桌两旁的两名大汉也分别抽出铁棍,学着他的模样,一步一步,朝夏立走去。
夏立歪着头,对于他们这种低级的心理压迫法很不屑。
见他一副似冷笑的表情,大汉满是胡碴的脸闪过一丝莫奕。“别狂妄,你今天死定了!给我上,打死他!”
他说着,率先冲在前面,手上的铁棍眼看就要落在夏立肩头了。
夏立也不起身,依旧坐在椅子上,只是上身一歪,滑向一边,躲过他的攻击。
随即重心下移,右腿挑起,带着急促的风声踢向络腮胡。
只听得一声惨叫,一根铁棍高高飞起,抛向半空。夏立面无表情,腿上的动作飞快。
又是一记横扫,络腮胡左腿一软,跪在地上。
夏立一只脚轻踮,身子向后仰去。同时另一只脚伸出,脚尖一勾,一带。将跪着的络腮胡往前拖出一段距离。
另外两个大汉已经挥着铁棍赶到,“嘭嘭”两道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几乎同时落下,力道之大,足以将一头猪打晕。隔了不到一秒,又一阵惨嚎声几欲顶破屋顶,冲上蓝天。
两名大汉的脸上并没有打到人的得意,也不见之前的阴狠,他们的脸上满是呆滞。被打中的自然是被拉做盾牌的络腮胡。
先前那阵惨叫声还没停下,这番惨嚎就接上了,其中的难度,恐怕让著名高音歌唱家听了都会自叹不如。
那惊天动地的惨嚎声终于落下。
足足过了三秒,“吴哥!!”两名大汉同时惊呼道。
夏立直起身,看着二人变换不定的脸色。他面前,络腮胡双腿跪在地上,上身往前无力的趴着,时不时抽几下,两只手无力的垂在地面。那张恶心的脸几乎皱成一团,嘴角不停地抽搐,口水都流出来打湿了地面。
两个大汉急忙扶起趴在地上的络腮胡,表情无比难看,几乎快哭出来“吴哥,吴哥,你没事吧。”
“你们的态度真‘友好’,不仅提供私行处置,还额外赠送同类相残。”夏立轻笑着调侃,嘴边噙着一缕奇异的笑,冲两人挑了挑眉,往上抬头,示意二人向上看。
心神大乱的二人迷迷糊糊的抬起头,但见一根铁棒从天而降,带着风声呼呼落下。在二人惊恐的目光下,“嘭”的一下,打在络腮胡后颈上。
抽搐中的络腮胡被这么一击,双眼一瞪,那条眼缝是有史以来,头一次睁开这么大的缝隙,随后眼白一翻,很干脆的晕了过去。
铁棒碾过他的后颈在地上弹了两下,横躺着向远处滚去。
监控室里,一个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有些后怕,“妈的,还好老子聪明,没有亲自上阵。”他长长地喘了口气。
监控室的其他几人相互对视,在彼此的眼中都有些庆幸,想法非常统一,妈的,幸好我不在场。
“大哥!”一个急急忙忙的身影冲进监控室。
黑西装正抚着心脏紧张的看着监控屏幕,被这么一喊,吓得心中一惊。险些腿软瘫坐在地上。
他脸色发红的回过头对着来人一阵怒骂“叫什么叫,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门口的那人一愣,也不敢顶嘴。诺诺道“大哥,有几人找您。”
黑西装脸色稍异,心中一阵打鼓,“什么人?”
“一个老人和一男一女,都是西方人。”
闻言,他的心定了下来,直起身子,向左右稍稍示意。
这留在监控室的都是一群滑溜的家伙,平时也挺会巴结人。看大哥这的态度哪还不明白要做什么,立马有两人跟在他身后向大厅走去。
黑西装论打架能力不强,却依旧混得一个大哥的位子稳坐不掉下来,不仅仅在于他的阴谋了不起,还有一颗懂的察言观色八面玲珑的心。
此时他正谨慎的观察着面前的三人。
他们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只是单纯的气势。
尤其是那老人,眉毛都不曾抖动过,却实实在在让站在他对面的众人感到了压力。
“三位,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黑西装小心的开口。
“那个女孩,我们想见他。”三人之中的老人率先开口道。
老人站在三人中间,另外两人站在他两侧靠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老人是领头。
黑西装没料到老人的中文居然如此圆润,丝毫没有生涩感。更没料到这几人的要求,他的态度立马变得僵硬。
“几位,不管你们来自哪里,都应该知道,每个地盘都有它的规矩。”
老人没说话,眼皮倏的压低,浓密的睫毛扑下来盖住那对灰蓝色的眼珠。
站在老人身后的男子身形一闪,也没看见他出脚,就这样忽的移到前面。
黑西装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男子张开嘴,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道奇异的声响,那声音像是一道道冲击波,涟漪一般扩散袭入众人双耳。
在场之人皆愣愣的站在原地,耳朵嗡嗡作响,脑中像有无数黄蜂飞舞,直轰的脑内乱糟糟一团,似浆糊一般。
他们站在大厅里,像是现在雨天里,汗水顺着身子流到地上,汇成一摊摊的水洼。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回过神来,一个个重重喘着粗气,神色之间掩不住的惊恐。
中年男子好像在他脑中留下了一个烙印。只要他们一闭眼,脑中便会立即浮现出一对暗淡的蓝绿色眼珠,深陷的眼窝好像深渊,拉扯着他们的灵魂往里陷。
黑西装用力的甩了甩头,这才摆脱了这个可怕的幻境。
“人呢,”他也不敢动,就只是僵着脖子问着旁边的两人。
“走,走了。”
“那个女孩呢?!”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冲向夏立所在的小黑屋。
众人也反应过来,跟随着他冲向小黑屋。
黑屋的门早被打开,守在屋外的几人横竖摆了几个胡乱的造型,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着。
“人呢?”黑西装对着倒地的几人怒吼。
“大哥,人,人被三个外国人救走了。”其中一个颤抖着抬起头说着,眼中满是惊恐。
黑西装的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他咽着口水连责怪手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眼睛紧盯着小黑屋的铁门。
那扇用合金制成,比防盗门还要厚上几公分的铁门此时扭曲的不成样子,像是被货载几顿的大卡车撞到一样。
最让众人心惊的是,门沿上那几道深深的指痕。铁门竟被人生生拉成这般模样,众人除了脸色苍白的吞着口水外,再不敢提那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