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某?你姓樊,你可是昔年曾在梁山上为寇的匪首,绰号‘混世魔王’的樊瑞?”
樊瑞哈哈大笑:“想不到老子避世红尘外近二十载,还有人记得老子的名字,只可恨你这鸟道士,只提俺梁山聚义的事迹,却不提俺们梁山兄弟平南征辽,为国家立下多少功勋。”
九天殿主张一全冷冷说道:“你本是梁山余部,今日潜入此处,闯伏魔之殿,不必问,定时想释放宋江等一众罡煞的魂魄。天罡地煞本是应劫而生,劫数运数皆消,便须重新镇压于此,时机不到,不能重见天日。你既已踏修道之途,便须知天命不可违,早早离去,我等可放你一条生路,不然的话,就将你一同镇压于此,让你与你的昔日兄弟相会。”
“相会众兄弟,本是此生未了之夙愿,且看今日是你等镇压了某家,还是俺杀尽你等鸟道士,解救俺一众兄弟。”樊瑞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把漆黑羽扇,手腕一抖,随即抛向空中,羽毛飞散,空中的黑色羽毛纷纷化作巨型乌鸦,遮天蔽日,向着天师府一众道士呼啸俯冲而下。
此时伏魔殿周围已经聚集了数百名道士,其中不少有武艺在身,但是面对冲天而降的猛禽依旧手足无措。为首的三位殿主却不慌不忙,紫薇殿主张一难将手中拂尘抛向空中,拂尘上银丝暴涨,瞬时化作一片遮天罗网,黑鸦只能在网上翻腾,就是没法落下。张一难一手占先,心中得意,却听身边九天殿主张一全疾喝一声“师弟小心”,原来樊瑞丢在空中的扇形法器,扇羽化作黑鸦,扇柄却隐在黑鸦群中,趁张一难疏忽之际,扇柄化作一柄八尺长的标枪,旋转冲下,透过拂尘所变得巨网,直射张一难面门。张一难眼看难以抵挡,幸亏张一全手疾眼快,放出法宝凤纹八角镜,拦在张一难面前。铁枪刺在镜面上一声脆响,有如凤鸣。铁枪刺不透铜镜,颓然落地,重新化作一支扇柄。张一全与张一难两位道人也受了余波震荡,一个心头烦闷,一个头晕耳鸣。
张一全贵为天师座下第一人,毕竟法力深厚,瞬间便理顺了元气,提醒两位师弟:“这樊瑞虽是盗匪出身,但听闻他从军征方腊后便投入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门下精研道术。更兼上过战阵,杀伐手段非普通清修道人可比,你我不可大意。”张一难回过神来,恨恨说道:“凭他手段出众又能如何,我等三人哪个又弱于他,今日说不得要倚众凌寡,让他插翅难飞。”
北极殿主赵归真也怒目向樊瑞喝道:“樊瑞,凭你一人又如何抵挡我龙虎山数千道众,你也是修道之人,当知修道之人最忌谶语,眼前便是伏魔之殿,你绰号‘混世魔王’,今日合该你毙命于此。”
“若他一人不是你等对手,加上贫道又如何?”一道声音有如仙鹤清鸣,自天外传来。说话的人高绾道髻,面容清癯,看不出究竟多大年纪。此时一轮红日正从天边喷薄而出,道人身着羽衣,脚踏云履,乘霞光而来,矫矫然有若天外云间一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