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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佑吓了一跳,他知道琳自幼没了双亲,是姐姐把她抚养大。在某种程度而言,这个姐姐就是琳的母亲,带他见姐姐无疑就是见琳的父母,这说明琳是要把他介绍给她的家人,是要把终身托付给他,其重要程度自不待言。大佑心里狂喜好一阵激动,嘴上却学《大话西游》里白晶晶:“啊,我早上起来,无所事事,路过这里,顺便进来拜个师,你突然和我说结婚,我,我还没有刷牙呢。”

琳笑说:“你这么无耻,还刷什么牙呀,你不愿意去啊。”

大估赶紧说:“瞧您说的,我怎么会不愿意去呢,当然要去,我就是觉得吧,您突然这么说,我这儿一点准备也没有。”

琳说:“有什么好准备的,”

大佑说:“瞧您说得轻巧,我总得买身像样的衣服吧,总是以最完美的形象展示给你姐姐看吧,还有我总得准备一些别出心裁的礼物博得咱姐的欢心吧。”

琳说:“你还挺会来事的。衣服不用买了,换套干净的就行,礼物嘛,你不是画画的,挑一幅画送给她不就完了。”

大佑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送一幅画给琳的姐姐呢。咱是干什么的?专业画画的,别的东西没有就画多。想一想别人送礼都是买的,咱的礼是自己动手做的,见面一说,这是咱哥们儿画的,倍儿有面子。想到此处对琳深深鞠了一躬,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琳笑:“知道就好,跟本姑娘在一起,保管你进步的空间大大的。”

忘说了,大佑是美术专业出身,大学学的专业是油画专业,这个专业听起来很浪漫,实际找工作却很悲催。大佑和老枪两人毕业时还怀着一颗文艺青年的心,想过一种以画为生风花雪月的生活,他们不学其他同学那样四处找工作,而是专心画画。然后再把画卖出去以此度日。两人开了一个小画廊,取名“水云轩”,专门卖画为生。在他们最初的预想里,水云轩的生意能火爆到让他们数钱数到手软,所以把画的价位定得很高。上万元一幅。但事实是半年下来,水云轩生意不振,始终保持着处子之身。大佑很丧气,老枪安慰大佑说,没事,你看人家梵高,生前不也是无人赏识郁郁不得志嘛,死后作品多火,随便一幅画就千万美金。大佑说,死后火不火我不管,我只管死前火不火。老枪说,好歹他们是学艺术的,怎么说也算是个文艺青年,身上要有文艺范儿,不能太世俗,不能太铜臭,就是不能阳春白雪,也不要下里巴人嘛,要学得会淡定,耐得住寂寞。

话虽说得挺壮志,实际情况仍是生意不振,当一代油画大师,扬名立万眼看是实现不了的,只好退而求其次,一幅画已经从上万降到一千,不想退而求其次也不行,又半年下来仍是一副画也没卖出去。“水云轩”最终倒闭。而此时,大佑与老枪两人手里的钱加起来不到一百元。

大佑一看这哪行,再不找工作连房租也交不起,闹不好还得流浪街头。大佑只好屈尊去了一个考前培训机构里,当一个业余美术培训老师,培训那些准备高考美术专业的学生。而文艺青年老枪拒绝找工作,选择摆地滩卖画为生。他们的日子过得艰苦,艰苦的原因在于老枪的生意始终保持着童子之身,基本上水电伙食及房租皆大佑一个人出。大佑对此深为不满,数度提出抗议,而老枪振振有辞说,艺术是需要耐住寂寞的,我现在正处于一个厚积薄发的阶段,等这阶段过去,就是我飞黄腾达之时,到时候你小子就等着收钱吧,保你收钱收到手软,你现在花在大佑身上的钱就等于在大佑身上投资。大佑说我怕等不到你发达那一天就老死了。

好了,闲说说多了,咱们书归正传,再说大佑在以前的作品里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一幅自己最满意的风景油画,这是大佑描摹俄罗斯画家普希金的一幅作品,这是一幅森林油画,画着色彩斑斓的森林,在森林的边缘有一处深蓝的湖水,倒映天空,一条弯弯的小路伸向森林深处,整个画作意境幽美而深邃,透着几分怀旧味道。大佑本人对这幅作品是相当满意,一度准备当作宝物传给子孙后代,不过,现在为了子孙后代的娘,只好拿出来。

晚上,老枪卖画归来。大佑明知老枪犹保持着处子之身仍戏虐道:“今天生意如何?一定凯旋而归吧。”

老枪知道大佑看笑话,不以为然,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缸子水方说:“妹的,今天遇到一老太太买画,她问我那个仕女图多少钱,我说1000,老太太吓了一跳说西南市场浴缸那么大的画才要200,你个小破画居然要1000太黑了,你听听,她居然拿浴缸大小来论画的价格,这个人艺术鉴赏力算是完了。”

大佑批评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说让你接地气,你非要阳春白雪,看看,不被广大人民群众接受了吧。你啊,典型的小资产阶级。”

老枪说:“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画拿出来,咦,这不是你小子打算传给后世子孙的画嘛,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大佑说:“没办法,我要去琳家见她姐姐,这头一次登门拜访,不得拿一件像样的礼物不是?所以哥不得不忍痛割爱,把这副作品献上去。”

老枪一愣:“我擦,不会吧,进展速度这么快,丫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大佑一拍他的肩膀:“没办法,这就是哥的真实实力体现。”

老枪感叹:“到底是平民家的丫头,没见过世面,这才没几天啊,就被人家骗到手了,你倒是再坚持些日子啊,还显得你高贵一些。”

大佑说:“你看看嫉妒了不是。”

老枪说:“这么说你决定要去了?”

大佑点头。

老枪双手抱拳:“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荆轲,你终于还是要刺杀秦王了。”

大佑悲壮地点了点头:“请祖国人民放心,大佑一定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一往无前,不辱使命。”

大佑跟琳进了她家,她姐姐看上去很年轻,很有气质,她姐姐说:王大佑,你看起来很帅的嘛。大佑说:哪里哪里,顶多算是个玉树临风。她姐姐说:你和我妹妹看起来很般配,有夫妻相。大佑说:不愧是大姐,洞若观火,目光如炬,一语中的。她姐姐说:好了,我完全同意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现在,我宣布你们可以结婚了,王大佑你会爱大佑妹妹一生一世吗。大佑当即泪奔,握住她的手:会,肯定一定以及确定。她姐姐说:你现在想说点什么。大佑说:感谢国家,感谢父母,感谢CCTV,感谢铁岭TV。然后大佑被手机闹钟惊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苦笑一下,没办法,赵本山的小品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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