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发生的事,对女人而言是糅合了痛苦和快乐的。
男人疯狂地掠夺着她,将她带入快乐的世界,一次次地逼迫她,强迫她承认自己的身体已经是离不开他了。
叶伊作为梦境的参与者和旁观者,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贵为仙帝却依旧求不得的男人的偏执与强势所撼动,并在一次地缠绵中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这个男人带给身体的感觉,似乎和那个远古的梦境有些相似。
在那个远古的梦境里,她是祭祀,他是天上来的神君。
她被作为祭品供他享用,他迷恋着她的味道,一次次地在她身上沉醉,也把从小被教育必须敬奉神灵不能有男女之心的她带入覆灭身心的快乐……
直到……死去……
莫非这个住在高空中的女人和那个被烧死的远古祭师一样,都是我的某个前世?
那这个执着地顺着时间寻找她的男人是……
师叔?
还是……
不知为何,叶伊想起在雪山遇险的时候碰到的诡异事情。
那时她被困在一个天坑里,四处都是珍奇好药,身边还有雪球和它的母亲、兄弟。
在那生死一线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被一个白发的古老修士抱进温泉里面,温润地通顺着身体……
那个男人,莫非就是……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等于说我和师叔的爱情就像我的某个前世和萨拉丁的邂逅那样,是偏离了这位高高在上的仙帝的错误的爱?
仙帝若是知道他一直在寻找的人又一次爱上了别人,他会——
叶伊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寒冷,她害怕极了,怕得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幸运的是,她此时正在梦中,仙帝和穿着羽衣的女人的故事都只是梦的一部分,梦中人不会感觉到做梦人的恐惧,他们在白玉床上缠绵交错,期间又爱又恨的纠缠着,让人不禁心痛……
终于,仙帝离开了。
女人从白玉床上醒来,赤脚走到玉阑干前面。
下方的城市依旧在燃烧,人们依旧惶恐不安的奔跑着,女人摸了摸青灰色长发,突然流下眼泪:“你喜欢的到底是我还是我无法想起的前世……”
原来,她也已经和前世一样地爱上了仙帝,只是她……
叶伊感到有些心痛。
正当她想着这样的两人要怎么才能相互理解的时候,女人的后面走来一个灰色的影子。
影子悄无声息地走到女人身后,举起弯刀——
……
……
“不!”
惊叫中,叶伊醒了过来。
梦已经结束,靠在战海霆怀中的她,全身都是冷汗。
“做噩梦了?”
男人温和的问着,手指分开她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的发丝。
“嗯,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个女人被囚禁在高楼里,有一个男人天天去拜访她,说她是自己的爱人的前世。但是女人想不起自己的前世,觉得男人只是想找一个替身。”
叶伊简单地复述了一遍梦境,越想越觉得害怕。
如果她真是仙帝在无数的轮回中试图找到的那个女人——
如果仙帝知道她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并且已经和那个男人许下今生今世的契约,他会恨得想要杀死师叔吗?
虽然师叔也不是普通人,可是对上仙帝……
叶伊有些害怕。
她不想战海霆有任何的危险。
“师叔,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很强大的人站在我们面前,对我们说,他是我前世的丈夫,并且这一世也要继续做我的丈夫,你会放我走吗?”
“不会。”
战海霆不假思索地回答着。
“可是那个人真的很强很强,所有和他对着干的人都会死的很惨。”
叶伊抓住战海霆的衣襟,低声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求他不要出现在你面前,我一个人闷不吭声地和他走。”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叶伊说,“我希望你平平安安地活着,没有危险没有灾难,幸福快乐地活着。”
“但是没有你,我哪里还有快乐?”
战海霆自然地回答着,仿佛生来就应该说这句话那般的随便。
叶伊露出笑容。
她靠着他,柔声说:“师叔,你对我是真的好。”
战海霆笑着顺了顺她的头发:“因为喜欢你也是真的喜欢你。”
“嗯,”叶伊说,“那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的话,我们就一起死,好吗?”
“有你陪着,哪里都是天堂。”
战海霆轻柔地说着。
叶伊却在心中默默地发誓:假若那个仙帝真的又追到这一世,她会先故意误导他和萨拉丁他们自相残杀,最好是让这个仙帝杀了紫微真人,等到所有和自己作对的人都铲除、已经没有人可以利用的时候,她会请他抹去师叔的记忆,让师叔……
只要你一生平安,我就是坠入十八层地狱也愿意。
叶伊如此想着,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而战海霆却是静静地拍着她的肩膀,古井无波的眼中若有所思。
……
……
“妈,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三句话不离地夸天雪,现在怎么提到她就不舒服?”
叶文武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烦躁,主动来到母亲面前,问她缘由。
刘文英见儿子终于问自己,紧悬的心反而放了下来。
“不舒服?不舒服还是轻的!你知道我们吃了多大的亏吗!”
“什么吃亏不吃亏?和天雪在一起是天雪吃亏,我们占了大便宜啊。”
叶文武觉得母亲有些莫名起码。
叶招娣也说:“妈,让弟弟和天雪在一起可是我们全家一致商量过的大事情,为什么你又突然改了主意?难道说我们家还能找到比天雪更好的结婚对象?妈,你真是让我看不懂了!”
“看不懂?是你们太没有眼力劲!”
刘文英训斥着一双儿女:“宋天雪再怎么好,也只是宋家的养女,能分到几个钱!”
“能分到几个钱?”
叶招娣被母亲的口气吓坏:“妈,过年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那时可觉得天雪能带我们——”
“我喜欢的是天雪的人,不是她的钱!”
叶文武硬邦邦地打断了母亲:“就算天雪是穷人家的女儿,我也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