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凤眸望去朱梓言手中滴答着水,将座椅都弄脏的披巾与卫衣,冷冷地嗤笑了声,面色淡淡地说:“居然,还敢向我索要这些廉价地摊货的赔偿费?那我的爱车被弄脏成这样,你要赔我多少清洗费?还是,这一切都是预谋,你故意上车,来与我套近乎?”
朱梓言挣脱不开,羞愤着小脸,瞪去冯锦倾,不悦地说:“谁稀罕与你这种人套近乎,真不要脸。你这车的清洗费能有多少,停在路边的洗车店不过五十块钱而已。”
冯锦倾放开她的手,勾唇坏坏一笑,似万朵罂粟花开,他说:“什么五十块钱?你当是洗萝卜白菜钱?这车垫虽清洗的是容易,但这纯手工羊绒地毯打理起来却颇为麻烦,我若记得没错,上次在4S店里按会员价的收费是一千三。如此,我便吃些亏,给你三百赔偿费,你再交我一千清洗费,怎样?”
朱梓言揉着被抓疼的手腕,心虚地缩了缩脚,惊惶不安地扫了眼狼藉的车内,愁闷地抿了抿唇。
但一想到平白无辜淋了一场黄澄澄的脏水。不由又气上心头,强作镇定地说:“你这样口说无凭,我怎能取信于你。而且,明明是你有错在先又调戏羞辱我在后。你这登徒子兼敲诈犯,我才不是两三岁的无知小孩,任你欺骗!”
冯锦倾一脸嫌弃地捏着手机一角,用消毒纸巾擦了数遍,才放到车前操纵台上。闻言,偏头望去朱梓言,淡淡一笑,神色如常地说:“既然如此,我亦是百口莫辩,不如带你去4S店兜上一圈,也好让你这土包子知道什么是上流社会和贵族圈。”
话落,极娴熟地启动车子,如离弦的飞箭一般朝前开去。
欧阳宿与自家呆萌的乖孙欧阳冽,烫完电话粥后,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揣进了裤袋中。他那双看似浑浊却精神烁烁的眸子,远眺了眼灯光盏盏、五彩缤纷的玲珑湖得天独厚的美景。
当他随意地甩动了两下手臂时,不由,面带喜色地轻声嘀咕了句:“方才那个活泼伶俐的小姑娘是交大的学子,不知与阿冽是不是在同届?若能促成一道美好良缘,那不是有两个小萌兔可以同我下棋了?”
这时,耳畔响起一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沙沙的树叶声越来越近。最终,停留在离欧阳宿一步之遥处,带着恭敬地口吻说:“董事长,我已将您珍爱的墨兰,全都搬进了车里,您什么时候与我一同回去?”
欧阳宿转过头,淡望了眼,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奥迪A3,点了点头,轻轻地恩了声后,淡淡地说:“再看一会儿风景便回去。”
说到这,无意看去香樟树下,孤零零放着的黑色折叠摆摊架,抿了抿唇,略带惊异地问:“方才与我一同下棋的小姑娘去哪了?怎么这般着急忙慌的连东西都没有带走?”
似条暗影般静默的保镖司徒无静,狭长的眼角余光,睨了一眼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寂寥的折叠摊架,神色淡漠地说:“属下,瞧见她急不可耐地上了一辆黑色迈巴赫,估摸着,应该是男朋友或是男闺蜜。不然,夜生人静时分,妙龄女子怎么会随意搭陌生男子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