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成功了,他已经激化开了阳仪。“两仪初分”初级境界的修炼要旨便是分化出阴阳两仪,分化阴阳两仪的关键便是打通任督二脉。任脉属阴,是打通阴仪的关键;督脉属阳,是打通阳仪的关键。凌然现在已经打通了督脉,他也就分化出了阳仪,接下来他需要的是打通任脉,分化出阴仪。
此刻太阳早已落山,天上已经挂着一轮圆月。温柔的月光洒在茫茫狼谷之中,周遭地上还散落着许多发出幽幽蓝光的狼怪灵气。凌然起身离开了那块石头上,只听哗啦一声响,那石头竟然碎裂成粉末与碎块,却是被他在阳仪刚刚分化开来之时,用真力震碎的。多么强大的力量,如果阴仪也激化开来,那一定会更加的厉害。
凌然暗想之中,将地上散落着的狼怪灵气一一捡了起来,吞噬入口,这次他吞噬的灵气很多,丹元之内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膨胀之感,仅仅是刚刚打通的督脉在随着灵气吞噬的越多,越加的畅快。
凌然又生惊喜,因为这种感觉说明他的丹元容量也增加了,而丹元容量越大,战斗的持久力便会越强。他欢跑在月光之下,将那些狼怪留下的银子,也都收入怀中。酒铺子老板当初和他说过一句话,“等你以后境界提升了,会需要银子的。”这话虽然虚伪,但却又很真实。
凌然会很快的将境界提升起来的,那时他的确需要银子。
凌然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忽然想到,太阳的光芒是灵气,那么月亮的光芒是不是灵气呢?如果也是灵气的话,那就应该是阴性的灵气,因为太阳光的灵气是阳性的,和狼怪的灵气相同。那么月亮的光芒理论上应该和豹谷的豹怪灵气一样,属于阴性。而阴性灵气正好是打通任脉所必须的要素。
凌然想着,便就地盘坐起来,开始试着吸收月亮光华,果然他的推想是对的,柔柔的月光照在身上,经过丹元的运行转化,确实生出了无尽的阴寒之气,不断向着丹元聚集着。凌然兴奋起来,他开始将丹元之中的阴寒真元,行至任脉部位,通过不断地逆行冲撞和顺行冲撞,试图打通任脉。
但这个过程是艰难痛苦的,他不断尝试着,很累,却流不出一点儿汗水,因为无尽的阴寒真元,让凌然周身都结了霜,幽幽的寒气更是从他身体上扩散开来,令周遭的地表也很快的便蒙上了一层白霜。
凌然不断地坚持着,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月亮也落入了山下,这一夜过去了,修罗界又回到了黑暗笼罩之中。凌然盘坐在狼谷尽头的地上,已经变成了一尊冰雕。他全身上下都被晶莹的冰层包裹着,在他周遭方圆一里远的地域之内也都变成了白茫茫的冰原。
寒气还依旧从凌然身上向外散发着,柔白如月亮的光华,忽然之间,那柔白的寒气停止了向外界散发。冰雕一般的凌然周身又渐渐散出了淡淡的蓝焰,而方圆一里有余的冰原则开始消失、收缩,却并不是融化。只见冰原在收缩的过程中,都化作了寒气,柔白的寒气像是受到了很强的吸摄力,尽数向凌然聚拢而来,越来越快,不大工夫,一里有余的冰原竟都消失了,寒气也都被吸到了凌然的身体里。
凌然的身体所散出的蓝光也越来越强烈了,接着包裹着凌然的那一层冰壳,也开始消失了,不是融化,而是和冰原一样化作了寒气被凌然吸进入了体内。
终于凌然的面貌又露了出来,只是他的头发和眉毛还都结着霜,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发青,似乎是因为受到寒冷的侵袭,血液都凝结了一般。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凌然虽然依旧闭着眼睛,可是他的嘴角却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笑意转瞬消逝,凌然的长发却飘扬激起,那附着在他长发之上的白霜,霎时被冲天抛出,他周身的蓝焰也如电光般向上直冲,呼啸声响作,他的衣袂鼓荡,周身引风,但凌然本身依旧盘膝不动,似乎这一切的发生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凌然已经分化出了阴仪,阴阳两仪都已分化开来,也就是达到了“两仪初分”初级境界的修为,但凌然并不停止内元的运转,他要再接再厉,一鼓作气的试着去融合刚刚分化开来的阴阳两仪,那虽然是“两仪初分”高级境界的修炼法门,但是凌然却不想耽搁下去,他必须快速的变强,因为这个世界不会等着他渐渐的成长。在残酷的世界之中生存,只能残酷的对待自己。
蓝光依旧从凌然的身上散出,不住的向上空激射着,周遭的风也更加猛烈了,这正是凌然在体内运行真元,融合阴阳两仪之气所产生的对冲激流。一股森寒的阴元之气和一股灼热的阳元之气,在凌然的体内盘旋着,要想融合他们,那是何其艰难,何况阴阳本就相克,将相克的二者相融,凌然只能运用丹元之中的真力,强行的压迫着两仪之气往一起聚合。但似乎阴阳两仪所产生出来的力量远远要比凌然丹元之中沉积的力量要大得多。
于是凌然产生了怀疑,他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将这阴阳两仪融合在一起,何况阴阳两仪在凌然体内与丹元同出一脉,当运转丹元提及真力之时,阴阳两仪便会同时增强力量,这样一来,岂非永远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将相克相离的两仪融合起来?
但凌然并不气馁,他还是坚持尝试着,并且想出了一个办法,他用左边躯体的经络运行着阳元督脉,用右边躯体的经络运行起阴元任脉,同时提及丹元真力,催动两股力量分别集结于左掌和右掌之上,然后凌然将自己的左掌和右掌相对,这时,他再度催动丹元真力,希望借着两掌之间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将阴阳两仪就此融合。
但凌然失败了,不但失败了,还在两掌爆发之中,感到了脏腑一阵剧痛,若非他催动真力时本就势道不猛,又及时收撤压制了丹元之中的后续真力,也许他便就此经脉尽损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