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小组,眨眼间就成了六人。恩多,成了大家心中又一份永恒的伤痛。
一路上,所有人都沉浸在伤痛中。没人再去顾及地面的湿滑,没人再去留意身边的危险。滑倒了,就木然地爬起来,绊倒了,就本能地抓一个什么稳稳身子。
一路上,汉巴拉的眼圈一直红肿不堪,一句话也不说。史露莉在他身边不断地安慰他。
纳德贝尔非常非常难受,作为首领,他觉得是自己失职,没保护好大家。但他只是悄悄地将泪水拭去。表情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静得可怕,冷得可怕。
作为首领,他又不得不想办法调整大家的心情。他越来像个领袖了。
“鲍鱼,来一首。”
鲍莱特很能领会头儿的意思,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绪,边唱边跳了起来。
无名的老狼,最勇敢的战士,没有人知道你来自何方,又去了何方;
无名的老狼,最可敬的战士,没有人知道你为何而来,又为何而去;
亲爱的老狼,最亲密的战友,我们都知道你与地球同在,你永远在蓝天里,和我们一起奔向远方!
恩多,你就是最棒的一只老狼!
伴着一路对恩多的哀思,六人小组总算撑过死亡谷了,总算来到接头的地点了。
可这哪有基地的影子呢?这不是跟一路上走过的雪原一样吗?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洛斯给的信息不对?还是自己记错了地点?
纳德贝尔茫然了,他掏出那部手机,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可手机一片空白,根本没有任何信号。该怎么办?只能在这等待吗?
正在他迟疑的时候,一阵莫名其妙的狂风席卷着雪花、冰块猛袭而来。六人个个被刮得东倒西歪。狂风过后,一阵恶臭铺天盖地地压向六人小组。
难受,想吐,头晕。
还是史露莉眼尖,正当大家想呕、想吐,无力关注四周的时候,她猛然间发现一团黑色的怪物,似烟、似雾地迅速发散而去。
前后不到十几秒的时间,六人小组被折腾得个个有气无力的,但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风骤然停了,味骤然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大家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理会,而是焦急地盼望着接头的人快快出现。
可是,手机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纳德贝尔好不焦急。
纳德贝尔只好让大家在原地等待。
一个小时过去了,毫无动静。
一个上午过去了,还是毫无动静。
鲍莱特耐不住性子了,汉巴拉也坐不住了。
“头儿,一定是你记错了,你再想想吧。”他们开始催促起纳德贝尔来。
“瞧他那样子,能不记错嘛,早不告诉本小姐,我可是绝对不会记错的。哎!”史露莉总算找到了报复纳德贝尔的借口,毫不客气地揶揄起来。
纳德贝尔毫不理睬他们的质疑和挖苦,坚信自己没记错地点。可到现在仍没有一点接头的影子,他自己也不和晃开始怀疑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轰”一声,雪地突然陷出一个大坑来。六个人无一个人例外,统统还没反应过来便都掉了进去。
有如乘坐垂直电梯似的,他们个个只觉得天旋地转,在空中除了一阵嚎叫以外,根本没心思顾及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咚、咚”,他们一个一个掉到雪地上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们醒来,他们发现,六个人都被雪条儿绑在粗大的石柱上。一人一柱,围成一个圆圈。
所有的行李都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看上来是精心整理了一遍的。
遇上绑匪?!
纳德贝尔醒来,大吃一惊!难道洛斯他们真的成了恐怖分子了?
这是一个巨大、空旷的洞穴,足有几百个足球场那么大,可是这么大的地方,除了他们六个人以外,不见任何一个人影,除了偶尔听到雪水滴落的声音外,没有任何一点其它的响动。
这是在哪儿?谁绑了我们?又为了什么?霍物尔特别受不了这种捉迷藏一样的虐待,他忍不住大声叫嚷起来:“有人在吗?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偷袭我们呢?有种的你出来呀。”
可是在这个洞里,他的声音,除了他们六人能听见以外,一下子便被神奇地吞没了,仿佛这里有一个巨大的销声器。
一切太奇怪了。刚才洞外面那阵奇怪的风儿、味儿,现在的绑架、码放行李,难道真不是他们干的?
纳德贝尔试图解开绑在身上雪绳。汉巴拉见了,笑了,那意思是说,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对方不出现,他们只能被乖乖地绑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