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蟠桃小会
这几日,胜佛一直在巡山,给清风和明月提供安全保卫。对于这次是否能成功,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头一直默念:一定要成功,可不要失败,师傅还等着自己的好消息呢。
这些日子,大家的压力太大了。
听到磊子和英子老远就传来的喊声,他知道自己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成功了!以至于磊子和英子和他说了什么,他几乎都没听到。胜佛坐在地上,老泪纵横,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
“走,看看去”,说罢,留下磊子和英子在风中欢呼,胜佛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进而一个跟头就来到清风和明月身边,一眼就看到在原来仙桃树生长的地方,现在并排立着两棵桃树,虽比原来那棵小些,可是生机盎然,看着别提多喜人了。
斗战胜佛乐的抓耳挠腮、喜不自胜,连连说,“好,好,好,真好,真好”。
明月看着师叔这么高兴,也不禁说道,“师叔,这下你可以放肆地吃桃子了”
胜佛听了,更加哈哈大笑,对清风和明月不住地表示感谢,马上下令,开山,重新接待海内外游客,要与民同庆。
忽然,胜佛又起意,“我们不如开个蟠桃会,怎样?”
“蟠桃会?”
“对,蟠桃会,王母娘娘过生日,给大家发福利,大家都得来,要不就死翘翘了,你看她威风的不得了。我们也开,就叫蟠桃小会,如何?”
清风和明月都觉着新鲜,纷纷赞同。
水帘洞内,《弥勒佛心咒》缓缓响起,OmMohiMohiMahaMohiSoha,OmMuniMuniMaraSoha……更存托出斗战胜佛现在的好心情。
几个小猴捧来紫巍巍的葡萄,香喷喷的梨枣,黄森森的枇杷,红艳艳的杨梅,放在几张大石桌上面,洞内只他们三人,其余小猴子们往来穿梭、端茶倒酒,不必多言。
胜佛又拿出看家美酒,清风和明月一看,那酒碧绿碧绿的,极是好看,胜佛得意地说道,这叫竹叶青,是我一次机缘巧合弄到的,一般不舍得喝,今天高兴,给你们品尝品尝,嗯,不过,不可多喝,这酒后劲十足啊。
席间,师叔侄推杯换盏,小口喝酒,大口吃果。胜佛还说,瑶池蟠桃会,他们吃什么龙肝凤髓、熊掌猩唇,多残忍,多恶心,众生平等嘛,龙凤、熊猩也是有生命的好不好?我们吃这山中灵果,延年益寿,有何不好?
清风和明月连连称是。
总之,斗战胜佛今天是异常高兴,在席间是眉飞色舞,高谈阔论,把清风和明月侃的是云里雾里,对师叔那是一个佩服。
重头戏来了。胜佛亲自从两棵仙桃树上摘了一大一小两个仙桃,动手洗净、去皮、取核,做成桃泥,又调之以花果山清泉水,制作成蟠桃汁,满满的三大杯。整个过程香气四溢,看的清风和明月直流口水,以前自家人参果,没办法这么吃。唉,真是土鳖了。
酒过三巡,胜佛又来了兴致,非要给大家演奏一曲,这事新鲜,清风和明月想,从没听说过斗战胜佛有什么音乐细胞。难道老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对我们师叔也适用?
胜佛看着二人疑虑的表情,不高兴了,“嗯,怎么,不相信,你,你们等等啊”说着,他就吩咐手下去准备。
他命小猴端来清水,自己洗漱之后,抬手幻化出一副画像,悬挂于洞壁,是一位老者,身着长袍,拱手而立,沉静肃穆,若有所思,神情十分生动。
明月望一眼,忽觉十分眼熟,正要脱口而呼,却见胜佛恭敬地下拜、叩首,行礼之后,又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大小、形状一致,一共有16枚,上面满满当当都是佛经,又取出一副兽座龙首铜架,把这16枚东西挂与其上。
清风好奇,走过去看了看说,师叔,这是极品玉石做的吧。
“别碰,你手不干净,这叫编磬”。
清风撇撇嘴,看看自己手,觉得师叔有点矫情。
胜佛开始正衣冠,端坐与编磬边,手持木槌,开始敲击,顿时水帘洞响起靡靡梵音。水帘洞有水,有石头,拢音效果极佳,声音清亮悠扬、气势宏博,听起来真是令人如醉如痴。
明月从没有听过这样的音乐,第一次听就喜欢上了,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成为日后他转变的一个重要的内在原因。
一曲结束,大家还意犹未尽,要求师叔再来一个,师叔一看有粉丝了,自然乐得再来一曲,这曲同样精彩,曲调空灵而优美,仿佛涤荡人心灵的甘霖清溪。听罢,明月不禁为之沉静、深思,要不是清风一直推他,他还反应不过来呢。
师叔看了他们二人的反应,非常满意。
二人发自内心地赞美胜佛,说他外表粗犷,内心细腻,没想到对音乐有这么高造诣,自己作为年轻一代,什么才艺都没有,真是自愧不如。
又谈到当年胜佛的各种英雄事迹,更是让他们师叔骄傲不已,满心欢喜。
明月问清风,你最佩服师叔的是什么?
清风想了想,说道,是师叔的筋斗云,一个筋斗就十万八千里,一下就跑没影了,管他是谁,都拦不住,多牛x。
清风又问明月,你最佩服师叔的是什么?
明月说,我最佩服师叔的,不是一个筋斗就十万八千里,也不是七十二变,而是,他顿了顿,看着清风,继续说道,你肯定想不到,其实是师叔的瞌睡虫。
“瞌睡虫?对,对,当年,我们就是被瞌睡虫给整迷糊的,那玩意有意思”
“是啊是啊,这小东西能不知不觉让你睡觉,以后啊,你的失眠症有了它可就不怕了,哈哈哈”,明月笑着附和道。
清风有点不好意思,伸手过来拍明月屁股。闹了一会儿,明月想起什么,对师叔说,“师叔,咱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您拿出那瞌睡虫,让我们瞧瞧,开开眼界怎么样?”
“这个嘛,瞌睡虫有什么好看的,现在我在演奏乐曲,拿出它,对祖师爷太不恭敬,你们别闹了,好好欣赏”
清风一看师叔不乐意,就耍无赖了,“师叔,不管,不管,今天我就是要看嘛,你就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嘛,您又不费事,我们还能要您的吗”
没想到,一听到这话,胜佛不高兴了,乐曲也不演奏了,把小木槌往石凳上一摔,“哼,告诉你们不行就是不行”
这下搞的清风和明月有点不知所措,一时愣在那里,手脚都没地方放。
斗战胜佛很快察觉到自己失言,立刻打圆场,“不是不给你们看,是我的那些小可爱,它们,它们上次被九头虫所伤,现在正在闭关疗伤呢。”
哦,还有这事?没听师叔说起过啊,清风看了一眼明月,有点疑惑。
胜佛继续说道,“唉,我也是回来才发现,也是我大意了,被他钻了空子”
“哎呀,说起那个九头虫,真是太可恶了。当初给碧波潭万胜老龙王做女婿,他就不老实,沾花惹草的,后来又鼓动公主,上天去偷王母娘娘的九叶灵芝草,犯了教唆罪,现在,他更是变本加厉,”据我们调查,他情妇遍及四大部州,不下百余人,为了养活这些个女人,他到处劫掠、抢夺,可以说无恶不作,人渣一个。”胜佛在洞内信步,吐沫横飞。
清风看了一眼明月,他对九头虫还是比较了解的,或者说对渡劫时的九头虫是比较了解的,因为他认为,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况且,自己是在暗处,他没有必要说谎,这和师叔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这时候忽听有小猴子洞外禀报,外面抓着一女游客,在我们花果山非题字区题字。胜佛一听,大怒,立刻前去处理。
清风和明月在洞内都能听见师叔在洞外训斥,“你们这些凡人,素质怎么还是不见涨,保护文物古迹,懂不懂?不要那么自私,好不好?那不是有题字区么,干嘛跑到非题字区题字,文明形象都是被你们这群人搞坏的”
那女游客也不示弱,“哼,还不是跟你学的?”
“你,你,你牙尖嘴利……”
明月趁师叔不在,凑过来和清风说,清风,师叔说的是真的吗,我没见他在和九头虫打架时候使用过瞌睡虫啊,而且他又没受伤,瞌睡虫怎么就受伤了呢?
“哎呀,你怎么还想着瞌睡虫的事情?他说的九头虫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对啊,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起过九头虫,好像他对他妻子挺怀念的嘛,不像师叔说的那么坏”
“是啊,说实话,现在的九头虫什么样,我不知道,可当初在乌基城渡劫那会,我相信他不是那样人”
“嗯,这么说来,这里边肯定有问题,不过,想起他那么对我们,我还是对九头虫没什么好感”,明月想起了过往,忽然眼睛一亮,看了看外面,小声说道,“清风,你说眼前的这个会不会不是咱们的师叔”
清风听了一惊,明月继续小声说道,“你看,真的师叔怎么会拿不出瞌睡虫,那是他身上的东西,他没事,瞌睡虫就没事,还有,他把九头虫说那么坏,怎么看怎么像他是在转移话题。”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这花果山,这水帘洞,都是真实存在的啊,还有那仙桃树”
“唉,要想知道真的假的,我有办法”,说着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