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然不等程浩东看过来,就羞愧地面朝包间的墙,生怕程浩东认出来自己是谁!
妈蛋!
被人强吻还被老公看到!有她这么衰的么!
“说实话吧,你到底想让我知道什么?”程浩东面寒如冰。
周瀚双手按在齐小然的肩膀上,笑着说:“想让你见一个熟人。”
他双手用力地掰着齐小然的肩膀。
齐小然怕程浩东认出她,要跟她决裂,就用尽了身体里的力气,挤着墙,恨不得把墙挤出个洞,钻到墙的那边去。
“她不想见我,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先走了。”程浩东漠然地说。
周瀚松开自己的双手问:“你不好奇你的老婆在哪儿么?”
程浩东说:“跟你有关系么?”
周瀚笑嘻嘻地说:“当然有,因为刚才跟我接吻的人就是你的老婆。”
“明明就是你强吻!”齐小然不服地梗着脖子回答。
“是么?”程浩东看清楚齐小然的脸后,脸色秒黑,锋利的眼神化为冰刀,冷冷地戳在齐小然的身上,他盯着齐小然,说话的内容却是冲着周瀚去的:“周瀚,你不是讨厌小然么?怎么想到对她下手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看中了我的钱,主动勾搭我的呢?”周瀚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转身随意地靠着圆桌,微眯着的双眼望着杯子里晃动着得红色液体,慢吞吞地说:“而且,我觉得,她主动出现在这种场合里,从事这种工作,我想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应该不需要我多加说明了吧?”
酒吧里,女服务员被吃豆腐已经是屡见不鲜的潜规则。
虽说不是每个人都会吃女服务生的豆腐,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他们愿意。
程浩东自然也清楚这些,沉寂了数秒,眼睛却没有丝毫回暖的意思:“告诉我,为什么?”
周瀚疏离地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世界上并没有你喜欢的那种完美的女人。”
“你成功了。”
齐小然目送着程浩东出去,望着他挺拔得显得寂寥的背影,心里霎时变得空落落的,像是没有了他,整个世界都空了一样,失魂落魄地跟着走了两步,最终停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处。
“怎么,想追上他跟他解释么?”周瀚在她身后,轻抿了口红酒,云淡风轻地说:“当年他喜欢白琉喜欢得死去活来都无法忍受白琉的背叛,你说,他能忍受得了为了利益跟他结婚的你背叛他么?”
“周瀚,有意思么?”齐小然转过身来,黑漆漆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认真,被周瀚碾压得有些肿得嘴唇一张一合地说:“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跟程浩东只是为了两家的娃娃亲才结婚的,那你为什么还是针对我?处处让我难堪?难道就因为我长了张跟白琉相似的脸?”
说到这里,她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压迫着自己随时想要咆哮出来的冲动,慢慢地说:“我的长相,是爸妈给的,所以我不可能因为自己跟任何人相似就去把自己的脸整成另外的样子!还有程浩东喜欢任何人都与我无关,请你以后不要总是针对我了。”
周瀚说:“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并不是在针对你。”
“算了,以后咱们就当没认识过。”齐小然晃了晃脑袋,走向门外,过去跟经理辞职。
在这家夜店上班,前三天是试用期。
在这三天内,若是上级不满意你的表现,可以辞退你。而你要是不满意工作环境,也能跟上级说一声随时离开。
所以,齐小然辞职得很容易。
夜里的风还带着些凉意。
冷风透过衣服,吹在身体上,无端地添了些寒意。
齐小然站在门口,望着不远处明亮的马路,穿行的车辆和忙碌的人群,吸了吸鼻子蹦下了台阶。不就是损失了份工资较高的工作么?算什么?只要她愿意,分分钟换个新工作完全不是问题!
“喂,你真打算自己回家?”
齐小然不用回头也能猜出跟她说话的人是谁:“坐出租,回家让老公报销。”
周瀚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你都当着东子的面,跟我接吻了,还好意思让他给你报销车费?”
“周瀚,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齐小然转过身,黑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弧度,俏皮地贴在她的脸上:“我跟我老公就算没有感情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嘴,知道么?”
周瀚赖皮地说:“你都说了我惹人讨厌,我怎么能不插足你和你老公之间的事呢!”
“你!”
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周瀚的身旁。
周瀚眼疾手快地把齐小然推了进去,双手抱住齐小然的腿,把她塞到车子后自己又蹦了上去,带上门,车子疾驰而去。
“周瀚!”齐小然怒不可遏地瞪着他:“停车!我要下去!”
周瀚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男性特有的魅力:“不可能!”
漆黑无人的大道上,亮着路灯的玛莎拉蒂犹如闪电,快速地在路上穿行。
半个小时后。
H市山顶的银钩赌坊,闪耀的荧光灯璀璨而且夺目。
周瀚站在门口,冲齐小然说:“下来。”
“要去你自己去!”齐小然的肺差点都要气炸了,妈蛋,她简直就不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不讲理的人!周瀚怕她插足程浩东和白琉的事,她清楚明白地告诉周瀚,她跟程浩东为什么结婚,而且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就连他特地策划的意外,她都没有追着出去解释,就是为了让周瀚相信,她对程浩东没有存在不该有的念头!
可周瀚呢?
呸!
他简直不可理喻!
齐小然抱着前车座,气愤地说:“周瀚,说了咱们见面要当陌生人的!”
“谁答应你了?”周瀚抱着她的腰,前面的司机帮忙扯掉她扒拉着车座的手,周瀚费力地把她拽出来,连拉带扯地给弄到了赌场里面,平常养出来的形象就这样被毁,他却完全不在意,他压低了声音,趴在齐小然的耳边说:“好好地跟着我,不然,等你出去的时候没有男伴,我可不敢保证这里面的保安会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不要脸!坏人!”齐小然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比这更倒霉了!
找个工作遇到敌人,辞职出来被敌人强行带到赌场里!
咦?
赌场?
齐小然望着周围的情况,综合自己看小说和电视的几种概率,分析了下现场的情况后默默地摇头!周瀚啊周瀚,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阴森,想让我在赌场里大输特输,欠你一大笔钱,然后就有借口控制我了,是么?
天真!
齐小然晃着脑袋跟在他的身后,暗自思索着待会儿他要是非让自己赌博的话,自己要用什么理由来拒绝!
说自己不会?
一般赌场里赌的都是简单粗暴的东西,不懂的话可以学,因此不会的借口并不能成立!
那,打电话报警?
可是她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具体地址是哪儿啊!更纠结的是,就算她报警了,而且警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儿来,他们也能在警察走到半路的时候就躲得无影无踪啊!
这么说来,她岂不是没有理由拒绝了?
齐小然站在周瀚身后,默默地替自己默哀。
“我的赌注是五百万,和她。”周瀚指指右后方,接着双手手肘支在桌子上,双手合十垫着下巴,流转在眸中的风流,不知道又虏获了多少妹子的放心,他浅浅地笑了起来:“谁赢了,不仅能小发一笔,还能抱得美人归,合算么?”
“美人?你的审美真的没问题么?”他对面的青年艰难地问。
周瀚奇怪地回头,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肥硕女人,干笑了两声后,不由得在人群里搜寻起齐小然的身影。
哼!
齐小然,你躲的很快啊!既然你有本事躲,那就别让我找到你。
不然今天有你好受的!
周瀚不愧是在女人堆里成长起来的男人,即使面对着这样的尴尬,也依然能够面带微笑,谈吐自如:“我没权利决定这个女人的去向,但我有权利决定另外一个!齐小然,快给我滚出来!”
忍不下去了!
齐小然最后的耐性被周瀚消磨光,她冷冷地哼笑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周瀚!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啊?”
周瀚从容不迫地说:“今天你老公把你留在原地了,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
“他不要我归不要我,但这并不能代表我就是你的人!你没权利处置我!”齐小然理解不了有钱人的神逻辑,程浩东把她留在那儿,她就成周瀚的了?
可能么?
不可能!
她齐小然不是任何人的谁,她只属于自己!
周瀚微笑:“齐小然,你的那套言论,只适用于你以前生活的那个圈子。当你嫁给东子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了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就必须要适应这个圈子的法则!东子把你留在那儿了,你就归我了,懂么?”
“不懂!我不懂,你快放我回去!”齐小然声嘶力竭地大吼,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往前面跑,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跨越她面前如影随形的人墙。
最后,她还是被当成赌注,带到周瀚的面前。
“呦,这女人挺野的,我喜欢。”周瀚对面的男人痞痞地吹了个口哨,流氓地说。
齐小然不悦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