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怀孕了?”周瀚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问。
“我,我不知道!”齐小然捂着嘴,不想让自己的啜泣声蔓延出来,可她却根本无法控制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带给她的绝望。
她没有想到,她会怀孕。
更想不到,她盲目的计划会葬送掉她和程浩东爱的结晶。
她能够感觉到,那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她的肚子里面,缓缓地往外流着。
她甚至还能够感觉到,这个小生命的不甘,和对她的憎恶!
都怪她!
倘若不是她自作聪明的要执行这个计划,那她也就不会面临这样的危险,那她肚子里得这个孩子,也会安安生生地被生下来……
“如果你真的怀了程浩东的孩子。”周瀚缓缓地勾唇,眼眸冷的,宛若冬天的第一场冰雪,他说:“我不介意亲手帮你除掉他!”
“你!”齐小然的瞳孔惊异地瞪大。
周瀚捏住她的下巴,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危险而暧昧:“我不能忍受我的女人,生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啪!”
齐小然甩着抽他的脸,抽的生疼的手,语气平静地说:“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女人。”
“是吗?”周瀚按压着被她打过的地方,意味深长地说:“你确定,在白琪尽了全力模仿你的情况下,程浩东还能够认出你来么?”
齐小然毫不犹豫地说:“我相信他。”
周瀚轻轻地问:“那你觉得如果他知道你流掉了你们两个的孩子,你觉得他会原谅你么?哦,忘了告诉你,东子就是表面上看起来冰冷,实际上,他可是个很爱孩子的男人呢!”
“我不是故意的!”齐小然急迫地解释,可说出来的理由,却连自己都无法原谅。
豆大的眼泪,滚滚地滑落在地上。
齐小然连忙用手去擦,可心理面的恐慌却比这泪水来的更加的汹涌。
她怕,流走的这滩血真的是还没出生的无辜的孩子的。
她更怕,她和程浩东的感情,会因此走向尽头。
现在的她,明知道她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喊停。
毕竟,对她而言,孩子和老公都比这次的胜利要重要。
“带走。”周瀚慢条斯理地转身,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一切,他的身体就兴奋的发抖,他背对着齐小然说:“我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
“送我去医院!”齐小然咬着牙,忍住剧痛带来的无力,抓住前面的坐垫说:“周瀚,你和白琪的所作所为都在我的意料之内!如果你不想被两大家族针对的话,就及时收手吧!”
“不可能。”周瀚漫不经心地转身,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只要能够拥有你,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接受!”
齐小然紧咬着下唇,吃力地问:“你,疯了吗?”
周瀚笑了:“是你让我变成疯子的。”
齐小然张嘴,可要说的话,都在疼痛里自动地消了音,她移开青筋暴露的手,要去开门,最终还是疼晕在座位上。
周瀚透过车椅间的缝隙,看着安睡的齐小然,狠历的目光变得柔和,脸上也慢慢地浮现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广袤的大地上。
黑色的跑车急速地在柏油马路上面飞驰,闯入齐小然居住过的小镇,没有一丝预兆地刹车,停下。
周瀚弯着腰,没有喊醒她的意思,打横抱起仍未清醒的女人,大步地走向齐小然上次过来的时候,停着的院子里。
这家的院子并不算大,但是房间里种着一棵几乎能把整个院子铺满阴影的石榴树,他直接踢开房间的门,看着房间里面的白琪说:“你打电话通知程浩东了吗?”
白琪款款地站起来,笑着说:“估计十多分钟后,就会过来。”
周瀚动作轻柔地把齐小然放在沙发上,谨慎地说:“假如这次,你还没能骗到程浩东,那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得到他了。”
白琪望着脚尖,沉重地说:“我知道。”
周瀚走到门口望着天上飘动的云朵,警告地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白琪没有自信地说:“应该不会吧。”
“闭嘴,他来了。”周瀚听到急促的跑步声,急忙张口,声音刚落。
程浩东已经冲到了房间的门口。
周瀚不紧不慢地走到院子的中央,用力地拍着手表示欢迎:“东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齐小然还活着。”
“别废话,她在哪儿?”程浩东直接穿过周瀚,走到客厅里面,看到泪眼汪汪的白琪,没有丝毫的停顿就继续往里面走,看到沙发上躺着的女人,他停顿下来说:“我来带她回家。”
“你确定沙发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就是齐小然?”周瀚靠在门框上,故意误导程浩东。
程浩东柔情似水的双眸盯着沙发上的女人,脸上虽然依旧没有表情,可他的眼神却泄露了他的所有爱慕,他抓住齐小然白白嫩嫩的双手,恳切地说:“我确定。”
“东子!”白琪痴痴地含着他的名字,望着他柔情的表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疼的不会跳了。
他不是一向面瘫没有感情么?
那他怎么能用那样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齐小然呢?
白琪盯着程浩东的侧脸,握紧拳头,任凭水润的指甲嵌入到皮肤里面。
赤红色的液体顺着指甲轻缓地滑落,分明很痛,可她却感觉不到似的,没有半分要把指甲拔出来的意思。
她仍旧杵在原地,自虐地看着跟以前大不一样的程浩东,用着从未对待过她的态度对待齐小然。
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心,他的眼神里满是温和的疼惜,此时的他就像是三月的春风,带着未散尽的冬天的冰冷,可他的实质,却是暖的。
“我要带她去医院。”程浩东抱紧了齐小然,转身的刹那,表情变得冷漠,他冷冷的眼神,就像是天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阴凉刺骨:“你们,只要敢跟我作对,就尽管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