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良硬挤进了其中一堆人群中,打开五十两银票放到头家面前,说道:“帮我换零的。”
头家看了他一眼,拿起银票一股臭味扑鼻而来,他侧过脸,嫌弃的问道:“哇!你这张钱咋那么臭?是从马桶里捞出来的吧?”
这张钱在他鞋子里放了好几个月,能不臭嘛!
“钱不就是臭的嘛!不然怎么会被人“臭钱臭钱”的这样叫。”
潇良这么一说,头家瞬间语塞了,无奈的将银票放进钱盆里,换了些零钱递给了他,潇良手捏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台面,思考着要压大还是压小?
她们姐妹俩也随后挤了进来,站在潇良旁边看着他们玩,潇良看到他们一个个往“大”那么压,于是也拿了几两银子丟了进去。
潇木黎看到他扔大,好奇的疑问道:“爹,你为什么不压小,你看,小都没人压。”
潇良闻言,看向她愣了一下,她们怎么还在这?问道:“我不是叫你们回去嘛!你们怎么还在这?”
“我们想跟爹你一块回去。”潇木真回应了一句。
“行,那你们乖乖在这看,不要烦我。”
“嗯嗯!”潇木真点了点头。
“压好了没?没压的赶快压,”头家大声的叫喊着,看到没人下注了,便再次确认道:“没人要压了,是吧!那么…开!”
随着一句叫喊声,头家打开了盖子,大声叫道:“二三四,小。”
听到这数字,在场的人纷纷叫嚷了起来:
“又是开小,已经连续开了两场小了。”
“可不是,原以为这场会开大的,结果又是小。”
“就是就是…!”
头家拿起木棍把台面上的钱,全扫到自己面前,却看到小的字中间放着两个铜板,他用木棍指着铜板,问道:“这两个铜板是谁的?”
“我放的,我放的,是我刚才压的。”潇木黎举起手,看向头家兴奋的应道。刚才还没开之前,她趁潇良不注意,偷偷的把手上的两文钱放进了“小”的区域,没想到还真开小了。
头家闻言!拿了两个铜板赔给了她,潇木黎伸手拿起铜板,高兴的对潇良说道:“爹,你看,我赢了。”
“是啊!早知道我刚才就听你的了。”后面这一句,潇良说得特别的小声,后悔刚才没听她的话。
同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都落在了潇木黎身上,甚至还有些人开始议论了起:
“那是谁家的孩子,拿着几个铜板就跑来玩,难怪我刚才会输。”
“不过那小丫头片子,压得还挺准的,全场都输了,就她一个人赢,干脆咱们下一场跟着她压好了。”
“这个注意不错,小孩子有时看得比大人准。”
“要跟你们跟,我才不跟,晦气!”
头家清完台面又开始摇动着骰子,摇了大概五六下,才停了下来,大声喊道:“来来来…快压快压…快压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在场一小部分的人凭着自己的感觉押注,潇木黎盯着台面看了一会,转向潇良说道:“爹,咱们这次压小。”
“为什么?上一两场开的都是小,这一场怎么看,开大的可能性会比较大。”潇良有些质疑,同时也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听她,等下万一开大,那岂不是又亏了,可万一开小怎么办?
“算了,爹,你不压,我自己压。”潇木黎说着,往小的区域放了四个铜板。
众人看到她压小,也跟着压小,甚至有些压大的也纷纷把钱移到小的区域里。
“姐,我也要压。”潇木真看到她玩,她也想玩。
“不行,等下输了,你又要叫了。”
潇木黎知道她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因为她每次跟潇木真打赌,或是比赛什么的,只要输了她都会大哭大闹一翻。
“你不帮我压,我自己来。”说完,潇木真把手上的铜板,吃力的往“小”的区域里放。
潇良看到这么多人压小,于是他也跟着压了小,输就输,反正几两银子而已,这场要是赢不了,就走人,不压了。
“开,一三六,十点,小。”头家大声的喊道。
听到又是开小,潇木黎兴奋的跳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叫一句:“耶,又赢了。”然后,她看向潇良,对他说道:“爹,你看,被我猜对了吧!”
“是是是,就赢了一场,那下一场要压什么,大还是小。”
“大,压大。”潇木黎想了许久,回应道。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一场会是大。
过了一两个时辰,他们父女三人心满意足的走出来赌场,今天可算是大丰收啊!三人合起来差不多赢了一百多两银子,这是潇良踏进赌场以来赢得最多的一次。
“走,咱们回家,明天爹带你们下馆子去。”潇良说着,牵着她们姐妹俩的手,兴高采烈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慕子蓉端着盆洗脚水走出院子,将水洒在旁边的小树苗下,一阵清脆响亮的切菜声从对面院落里传出来。她扭头看去,看到潇玉石的妻子(孟氏)坐在那里快速的切着番薯叶。
她拿着盆走了进去,看了看她身旁一大堆的蕃薯叶,问道:“妹子,这么多蕃薯叶,你怎么也不叫人帮忙呀?”
孟氏闻言!抬头看了慕子蓉一眼,放下手中的菜刀,叹气说道:“哎,别提了,她们一个个懒得要死,叫多了,她们还嫌你烦,没办法只有自己动手啦!”
“你呀!要对她们要狠点,不要老惯着她们,我现在也慢慢的把家务活交给她们俩姐妹做了。”
“子蓉姐,你家几个孩子虽然调皮,但至少听话,哪像我家这个几个,哎,现在她们一个个还怪我,说我当初怎么可以跟她们的爹和离,哎…!”
当年潇玉石纳了寡妇为妾,一年后,为他们家产下一子,这一年里孟氏度日如年,每天晚上看着自己的丈夫去抱其他女人入睡,而自己却每晚独守空房,她实在看不下去,也没办法再继续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于是便提出了和离。
她以为潇玉石会看在他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份上,会选择抛弃寡妇回到她的身边,谁知潇玉石什么也没说,丢下她们母女几人,带着寡妇和自己的娘亲,搬到了寡妇家里住,从此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家。
“可怜的妹子,不过离了也好,不用再受到心灵上的折磨,长痛不如短痛。”
“可不是,我从跟他和离到现在也不曾后悔过,日子虽然苦了点,但至少不用再看他人脸色,其实我挺羡慕庆嫂的。”
“你看她,还不跟我一样,她家婆也经常吹她丈夫纳妾,可她丈夫却是想尽办法去说服她家婆,哪像那个人渣,窝囊废,我当初真的是眼瞎了才会嫁给他。”
从孟氏的语气中,慕子蓉听出了她对潇玉石的憎恨,以及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