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秋手里拿着信,虽然铭心对她的近况只字未提,也并未问起他的近况,可是看着她娟秀的字体,就好像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一般,不知不觉中,他嘴角裂起一丝笑容,转身对盈儿说道:“可否稍等,我写一封书信交由你带回与你家小姐?”
盈儿看着他带笑的桃花眼,也笑了笑道:“几月不见,公子怎地生分起来了?盈儿今日能自由在站在您的面前还亏的公子相救,盈儿要报答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问我可否?”
任千秋看着盈儿狡黠的目光,也不禁一笑道:“才分开两月,你也学会拿我取笑了?看来在王府里面过的不错?”
盈儿连忙施一礼道:“盈儿不敢,请公子不要赎罪。”
“好啦好啦!你且在旁边吃一些茶,待我写好书信便交与你。”任千秋扶起盈儿笑道。
“是,公子!”盈儿起身走到旁边的桌子旁坐下,这时早已有丫环端了茶水与糕点摆上,盈儿为了避开耳目,一大早便出来绕了几条街,这会儿早已是饥肠辘辘了,便也不客气的拿了糕点便吃起来。
任千秋回到书房,想起分开的这个月,自己对铭心的种种纠心思念,便忍不住提起笔疾书,把他的一腔思念都写于信中,一气呵成的写完后,拿起信纸,呵了口气,想吹干墨迹,却突然想起她已婚配,如果这封信被有心之人拿到,那岂不毁她清誉?思想又斗争了半天,还是忍痛撕掉了信稿。重新铺开宣纸,思虑片刻后,终于落笔写道:
“铭儿亲见,几月不见为兄十分挂念,来信已阅,见妹安好,为兄便已安心,望妹时刻不要忘了保重身体,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切勿让为兄担心!
有关谨宁一事,三个月前,谨宁便从扬州城消失,为兄已发动全部兄弟在江湖上秘密打探他的消息,前几日前去打探的兄弟回来报告说,最近他似乎也在山西一带活动。
另有兄弟来报说红湘轩的莺儿与他似乎有过来往,为兄便到红湘轩去了一趟,谁料刘妈妈说那莺儿已经病倒二月有余,不方便接客,我便又着道上的兄弟暗地打听此事,才知道是有人给了刘妈妈一笔钱,买了莺儿出红湘轩,刘妈妈怕同时走了两名花魁影响自己的生意,便谎称莺儿是病了,不方便接客推脱了所有想见她的客人。
为兄近日正在准备起身去一趟太原,一来是为铭儿信中所说的扈太子的事,二来是为了谨宁一事,铭儿放心,无论天涯海角,为兄都一定会帮你把谨宁带到你面前给你一个交代!
铭儿如今已嫁入王府,俗话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望妹一切谨慎起见,一切小心!兄:任千秋留。”
任千秋又看了看写好的信稿,满意的吹了一口气,却总觉得信稿太过于单调,于是又拿起笔,在信纸的下方空白处画了一朵素色荷花。看着那灵动的荷花,任千秋不禁又裂开了嘴角,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他鲁莽的和她开玩笑,她却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还给了他一巴掌,最后还不惜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现在想来,那可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巴掌……
也许自己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她有了另眼相待的情愫,任千秋又笑了笑,看着宣纸上的墨迹已干,便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之中,然后又到厢房找到盈儿把信递给她,并告诉她一定要照顾好小姐的安全。
盈儿答应任千秋以后见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告别了任千秋,往镇南王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