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心见吴熊瞪着铜铃般的双眼看着她,便轻轻的蹲下,淡淡的开口道:“吴熊,你还没认出我来吗?”
见吴熊依然迷茫,便道:“那你还记得谨宁吗?”
吴熊突然瞪大了双眼看着铭心“你是……你是……王……”
“对,亏你还记得。告诉我谨宁在哪里?”铭心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每说一个字几乎都能听见牙齿咬碎的声音。
吴熊看着眼前这女人双眼里透出的仇恨,似乎要将他烧焦一般,这种感觉让他禁不住全身哆嗦,可是自从上次从王家出来,山寨便被官府缴了,自己也被到处通缉,那还有时间和谨宁联系,虽然心里忌惮着任千秋,可是却不想输给眼前这个弱女子面前,于是故做镇定道:“道有道规,我只图个钱财,到手后,自是不会再与他人联系,至于那谨宁身在何处,我又怎能知晓?”说完还把头扭向一边。
王清见吴熊不肯透露谨宁的下落,嘴角向上扬了扬,也不急着逼问,而是轻轻起身,缓缓来到任千秋面前道:“公子为我出了这么大的力,这会子想是也饿了,不如我让妈妈备一份酒菜,以表达我对公子的谢意?”
任千秋正在想着眼前这女子要如何对付吴熊这等无赖时,没想到她会请他吃饭,但看铭心那气定神闲的样子时,知道她是胸有成竹了,便应道:“也罢,这一折腾,还真有些饿了,早听说红湘轩的酒菜好吃的紧,平日里也只顾着来吃酒,还没有仔细品过这里的佳肴,今日倒要好好尝尝。”说完便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品起盈儿刚刚端来的茶,并不多看吴熊一眼。
这边吴熊眼见一转眼又被他俩当成了空气,正不知这娘们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一干人已经将香喷喷的饭菜端上了桌子,有醉鸡,蟹粉狮子头,三套鸭,醋熘镢鱼,香酥鸽脯。还烫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吴熊自早上起来便被任千秋押到了这红湘轩,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用早膳肚子里早就打雷了,闻着就已经是一种折磨了,而这些家伙在上一道菜时,偏偏还要大声的把菜名报出来,直把这吴熊弄的连连吞口水。好不容易等菜上齐了,那些家伙走了,也不用听到这些让人垂涎三尺的菜名了时,吴熊假装镇定的轻咳了两声,以示铭心的幼稚时,铭心来到桌边坐了下来,拿起酒杯和任千秋说道:“今日铭心以此薄酒谢任公子对小女子的帮扶与厚爱。”说完便以衣袖轻遮酒杯,举杯一饮而尽。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相互敬着,眼见桌上的菜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任千秋还故意大声的夸着这红湘轩的酒菜比任府里的还要好吃,完全就是在故意急吴熊,吴熊虽是个杀人放火的魔头,倒也见过几分世面,知这是他们两人在激他,便假装睡觉,还打起了呼噜。两人见他故意装睡,也不理睬,照样吃喝着,没想到这吴熊还真的就这样给睡着了,当他醒来是,感觉尿急,可是手脚又被绑着,当他一睁开眼,正准备叫喊时,却不料看到铭心正手拿一把匕首在手上把玩着,那匕首泛着寒光,刺的吴熊直打了一个哆嗦,也可是尿急了,他只有急急的开口道:“姑娘,人有三急,老子要撒尿,快把老子放了!”
只见铭心缓缓的转过身了,拿着匕首轻轻的蹲在吴熊面前,用匕首托起他那满是胡子凶神恶煞的脸,轻轻的吐气道:“可以,告诉我谨宁在哪里?”
见这女子还是对那谨宁不依不饶,其实他在扬州这么久,自是知道些谨宁的消息,只是出于道规,他不能就这样出卖别人。便咬牙道:“要老子说几道,老子不知那小子在哪里。他不是你的情人吗?怎么连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说完还淫邪的笑了起来。
只见铭心双眼寒气漫了上来,突然铭心扬起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朝着吴熊的命根刺了下去……
只听见吴熊杀猪般的嚎叫声回荡在屋子里面,过了半响只见铭心又扬起手中的匕首把玩着道:“还在呢,叫什么叫?”吴熊一听,急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还好,裤子还好好的,没有出血,正在他放下一颗心的时候,只听铭心冷冷的道:“现在想没有想起,那个畜生的下落?”吴熊正在想要如何才能从这娘们这里脱困时,却看见铭心手里的匕首又缓缓的扬了起来,而那张小巧的红唇此刻正如魔咒一般在缓缓道:“这次我可不会扎偏了,要是不小心让你绝了后,可别怪我啊!”说完做势要往下刺,却在这时,吴熊开口道:“我说、我说!”
“算你识时务!快说!”
“你先把老子的手松开!老子手疼!”吴熊见铭心松了手,便趁机想让她松绑。
“少给我耍花样!倒底说还是不说?”铭心再次仰起手中的匕首恨恨的道。
“我说、我说,姑娘饶命!”吴熊这次不敢再怠慢,只得急急的道来。
“前些日子,听一个道上的兄弟讲,他人就在扬州,似乎也在打听什么人,不过他神出鬼没,没有一个固定的居所,所以也很难找得到他。”
“真的很难找到?”铭心咬着牙再次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道。
“别、别、别姑娘,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敢欺骗姑娘你,就让我被乱刀砍死,被雷辟死。”吴熊像头战败了的猩猩,披头散发的乱发着毒誓。
“刚刚你说他似乎在打听什么人?”铭心冷冷的问道。见吴熊如此狼狈,知再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把话锋一转问道。
“好像,好像……”吴熊迟疑着该不该开口,必尽那个人也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嗯?”铭心冷冷的哼了一声。
“好像是在找镇南王!”吴熊被她的眼神吓的一哆嗦,便脱口而出道。必竟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命根子。
“镇南王?”
“镇南王?”
铭心和任千秋几乎同时说道。然后相互看了一眼。
“东方无仇?”
“东方无仇?”
两个人又同时说了一遍。
“扬州城就这么一个镇南王,不是他还能是谁?”吴熊弱弱的道。
“打听他做什么?”铭心又问道。
“这我可就真不知道了。现在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只能对你说,不知道了。”吴熊狠狠的道。
铭心回头看了一眼任千秋,任千秋也对他摇了摇头,铭心沉思了一会儿道:“任公子,这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谓人人得尔诛之,现在我将他交与你,烦请你将他交于官府,听侯官府发落。”
“既然姑娘如此说了,在下当然愿意效力!”说完将吴熊一把提起,对着门外道:“来人!”
“在!”门外果然有一人进来抱拳应道。
“将这个恶贼押至官府,听侯官府发落!”
“是!”来人应声将吴熊拖了出去。
吴熊见还是将自己送入了官府,又气又急,便开口骂道:“任千秋你这****的,听从一个娘们的,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他奶奶的不得好死……”
“对不起公子,让您也受骂了。”铭心听到吴熊气急败坏的骂声,歉意的对任千秋说道。
“姑娘哪里话,今天为姑娘做这件事,当是还了那天在红湘轩门口对姑娘的人冒犯的罪过吧!”
铭心知他是说的馨儿一事,便也不再做声。任千秋见此只得道:“今天时候也不早了,在下也该告辞了。倘若以后铭心姑娘有用得着我任某的时候,只管派人来通知一声便是。”说完便转身走了。铭心站在门边,轻倚门柱,看着任千秋下楼,心里想着刚刚吴熊提到的镇南王,不知他是否和自己家被灭有着关系。这时已经下楼的任千秋却回头看了一眼楼上,撞上铭心迷离的眼睛,魅惑的扬了扬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