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结束,官黎清接到了小蔡的电话,万分火急的说班上出事儿了。
小蔡是官黎清的搭班老师。
正好她也正寻思着找什么借口脱身,因为一会儿有宴会,她们几个铁定要被安排去陪酒。
虽然林谈等人都有些面色不悦,但毕竟班上出事,领导自然要以学生为重,一时也没找着借口,只好放行。
匆匆赶去班上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小孩儿的手串不见了。
“班上就我一个人,我总共就两只眼睛,哪里看得过来这么多事儿啊!”小蔡委委屈屈的。
在市区幼儿园,一个班起码有三位老师,一个主班老师,一个配班老师,还有保育员老师。
三个老师各司其职,一般来说不会出什么乱子。
但是在临县,一个班能有两个老师就很不错了,通常是有经验的老教师一个人带一个班,或是两个新人合带一个班。
因为官黎清要排舞,所以只有小蔡一个人在班上。
官黎清看了看丢手串的那个小孩儿,有些头疼。
这个孩子家里在临县算是富庶人家,夫妻俩连生了三个女儿,终于在年近四十的时候生了这么个宝贝儿子,娇惯非常,予取予求。
那串手链官黎清听孩子奶奶说起过,说是特别请大师开过光的,能保家卫国降妖驱魔。
官黎清跟小蔡面面相觑,默然无语。
果然,放学的时候,孩子奶奶来接人,一听说手串丢了立刻火冒三丈,立刻打电话把家里的三姑舅婆全都召唤来了。
二三十个人堵在班级走廊,气势特别壮观。
小蔡是中专毕业回来工作的,连二十岁都不满,又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直接吓蒙了,拽着官黎清躲她身后不出声,官黎清没办法,只好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并承诺把教室全部清空彻底查找。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官黎清被围攻的头都要炸了,看了看小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叹了口气。对方有人接了个电话,然后不到十秒钟,全部人马撤退。
还没回过神来,教室里手机铃声大作。
“官老师,不好意思,我妈年纪大了,有些倔!您甭跟她一般见识。”
官黎清用口型告诉小蔡,是小孩爸爸打来的,然后把道歉的话又说了一遍。
“没事,不过一条桃木链,我妈迷信,我们年轻人可没这样的老思想,官老师千万别放在心上。”
电话那边也客气的很。
两人一来二去的寒暄几句,对方话锋一转:
“官老师一会儿要去参加宴会吧,我也要去,我车子正好停在幼儿园门口,顺路接官老师一起过去吧。……没关系,不麻烦,而且林主任跟姜助他们都跟我下过指令了,一定要把官老师妥善带到,官老师要是不赏光的话,我这去了没法交代啊!”
官黎清还想推脱,钱丽抱着一叠档案迎面过来,一见她就大呼小叫起来:“林主任那边早就打电话催你过去吃晚饭了,你怎么还在学校啊?快去快去,小姑娘家的不要摆谱,难不成真要领导三催四请的才去啊!”
“我有点不舒……”
最后一个字都没说话,就被钱丽硬是连拖带拽的推到了校门口。
算了,见招拆招吧!
酒宴定在临县最好的一家饭店,走的是中式最传统的宴请形式。
到宴会厅的时候各路人马已经落座的七七八八的了,官黎清找了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正要坐下,徐园隔着好几拨人高声召唤:“官老师,坐到这边来。”
官黎清急忙低头捡东西,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哪知同桌跟邻桌的一群人都起哄:“官老师赶紧坐前面去”、“就是啊,帮咱们排舞这么辛苦,哪能坐这么偏。”
徐园那桌只有姜助左手边有个空位,也就意味着她得跟姜助坐一块。
好在唐小田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智商爆表的死死拽住官黎清,非要跟她坐一起。
于是徐园那一桌有人友好的表示,不如请徐园坐别的地儿,让官老师跟唐老师坐过来,徐园瞬间便秘脸。
双方正胶着着,一个保镖似的男人走到俩人面前微微欠身。
“官小姐跟唐小姐请这边走。”
唐小田看了一眼官黎清,官黎清看了一眼徐园,干笑道:“位置不够我就带唐老师去别的桌坐吧,不用麻烦了。”
这会儿只要能摆脱姜助都是好的。
那桌估计是几位大佬坐的主桌,一道屏风跟别的桌隔了开来。
“官老师请。”
那个保镖男引着官黎清落座,又给唐小田安排了个位置。
官黎清匆匆一瞥,竟然有个熟面孔。
桃花眼。
这人怎么在这儿?她疑惑的打量那人几眼,没错就是他。
桃花眼笑的花枝乱颤,用手捋了捋额前碎发,然后给官黎清身旁的人递了个意味不明的表情。
官黎清的记忆还是不错的,开学两天,班上四十七小孩的名字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这会儿战战兢兢的顺着桃花眼的视线看去。
果然是宋念文。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官黎清的大脑以一秒一亿次的速度高速运算:
那个桃花眼是记得她的,她也是认出桃花眼的,显然他们互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也认出了宋念文,但是宋念文有没有认出来她呢。看来这个宋念文就是这次的投资商,为什么回来临县投资呢,会不会跟她有关,是不是宋念文对她来临县的行为不满。
不不不,宋念文是个生意人,来临县投资肯定是出于商业考虑,况且,宋念文对她不满大可以下令把她抓回临县,或者直接像官邵文反应,没必要自己跑来临县投资,这种行为除了损耗大把金钱,并不能得到恐吓她官黎清的效果。
如果宋念文来临县跟她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商业行为,那么她该以什么身份来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