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洪易弦是来H城F大学报到的第一天,也是永生难忘的一天,缘于一个篮球,一个突然砸向自己的篮球,当她准备转头破口大骂‘Fucker’时。
高高瘦瘦,皮肤有点黝黑,眼睛不大不小,穿着印有6号字样的白色球衣男生,满头大汗朝她的方向奔跑过来,一只脚很帅气的踩住篮球阻止着继续滚向其他方向。
“对不起!”
低沉富有磁性、沙哑的声音,让她把骂人的单词活活吞下去,一时结巴起来。
“没-关-系!”
随着回忆,莫小雨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
初次见面使她对他的身影挥之不去。随后的半个月,她总在篮球场徘徊,只是希望能再次看一眼那个让她心动的男生,可从未遇见。
在她想要放弃的某个傍晚,篮球场外围的石凳上坐在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再次映入她的眼帘。深灰色卫衣,右腿打着石膏板,用那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纠正着正在篮球场练习传球的同学。傍晚的夕阳打在他俊朗的脸上,给他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眼神却十分的冷酷,透着孤独,让人看上去就觉得他十分的孤傲。
她不由自主的从书包拿出练习薄绘画起来,此刻的她只是单纯的想把这一刻定格在这张练习薄纸张上。
后来打听到他原来是学校风云人物,大家都称呼他‘弦美美’,外语系系草,曾经的女友因嫌弃他穷,导致分手,是全校一半女生暗恋的对象。那时候姗姗总是嘲讽她:“你是打着画画的幌子去暗恋,至少行动上胜他们一筹,我看好你!”整本练习薄每一页纸张都画满他每个不同的表情,她一直以为画到他毕业而结束。
直到有一天他近距离站在她面前,直视着她的双眼,玩味的说道:“这位同学,当了这么久模特,是不是应该给点出场费?或许把你自己兑现给我也不错。”
那一刻她恍惚了,吞了吞口水,不知作何回答。直到他拉上自己的左手,她才回过神。到现在她自己都不清楚当时为什么要吞口水?是因为近距离看到他那性感的嘴唇,还是因为吓到?
莫小雨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每每回忆起那一刻,现在的心还是如此怦怦直跳。但下一秒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她仰起绯红的脸蛋不让泪水流下来。
再次来到F大学是在出车祸的一年后,姗姗不可相信的望着站在她面前的自己,不停的询问着:“陈欣?你真的是陈欣?”。
下一秒掐上胳膊感到疼痛时,死死抱着她旋转着,欢呼着,像怕放手就消失一样。
“姗姗,你知道易弦在哪吗?”姗姗听到放开她,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法国”。
“法国?”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听说两年前他就办好了出国护照,你出事的前一天他就消失了。大家都说洪易弦爱的人并不是你,是他前女友。你只是他向女友示威的工具,之所以没跟你提分手,是因为他觉得利用了你而愧疚与你。”
听姗姗说完,她的大脑像炸开了一样隐隐作痛,耳朵嗡嗡作响,那场车祸之后,易弦是她唯一活下来的希望,现在连希望都没有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的身体不由自主不停的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她记得姗姗不停的摇晃她,使她镇定:“你能有点出息吗?现在这么要死要活你觉得值吗?要么你马上飞去法国,把他绑架回来。要么就让他在你脑海里消失,就当放了个屁。”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事前一天学校北门抱着洪易弦后背的漂亮女孩,她看得出易弦很在乎那个女孩,‘法国’多么遥远的地方,就算自己去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失败而告终,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姗姗,我想喝酒。”
不胜酒力的她,喝完就吐,吐了又喝,像疯子一样朝马路上的行人大喊并鞠躬:“从今天开始我叫莫小雨,请大家多多指教。”
“好土的名字,明明是晴天哪来的雨?”姗姗一个劲的拍着她后背,让她吐过之后能舒服点。
“那我就叫莫晴天。嘿嘿”之后发生什么全不知,只知道头疼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出租屋大床上,姗姗说是拖着她两条腿硬拽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