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一个人晃荡在孤僻的路上,这几日睡的太多了,她精力过剩的很。醒了之后,待她想到一些事情,又听了那鬼魂说他家大儿子是个捕快,明天大概就会回来了接孙二去冉州。
她觉得自己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和官府的人接触总是不好,如一对自己好的人撒不了谎,大娘她人是好人,自己要是当面告别了,她肯定不安心她孤身一人上路。想想还是不告而别好了。
中午吃饭时候,她就打定主意要走了,早就从大娘口中知道了最近的去往城镇的路,现下,独自走在这月亮风高的官道,今日大概是15月亮又大又圆,像一颗超大的夜明珠悬在蓝黑的夜幕中,柔和的月光扑洒在在大地,如同白昼的光线笼罩在如一单薄的身子上,身影自脚下延伸出去。
如一听着耳旁偶尔呼呼而过的冬风,悠悠踩着步子,心中到底是生出了真实的感觉,我还活着,但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世界没有曾属于我的任何一个人或物。
到底天还是没亮,孤孤单单的走着,四周寂静的很,如一的耳朵开始对声音很敏感,从刚刚在200米远的时候,如一就发现在前方左侧的草丛中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出来,可能是什么动物。
这样想着,如一慢慢接近了那团动来动去的草。慢慢拨开草丛,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只毛皮光滑如水般在月光的照耀下发着光的松鼠竟然坐在一颗深色的石头上,仰面冲着月亮,背对着如一,似是还没发现如一,如一实在是被萌到了,忍不住拿食指轻轻的戳了一下那只白的发亮的蓬松的尾巴。
好软啊,被手中的触感惊到了,如一禁不住笑了,可巧那只松鼠也没被吓到,慢慢的转过来,眼神里有不屑,高贵的藐视感,明明是它比较矮,是我在俯视它才对吧。
哈!如一也觉得自己的感觉很荒唐,刷的一下伸出手把那只松鼠捧到了手中,体积还挺大,接近了一只半成年的猫咪了。如一正感受着,却惊觉到那只松鼠根本就不反抗,反而好像很享受的躺在了她的双手中。
“真乖”说着如一不禁摸摸它的头,但是松鼠似乎很反感被这样摸到,竟然闪开了。但是如一看到了它的不适感,仔细一看松鼠的左前爪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这么细,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你受伤了啊,小家伙。怪不得你都不反抗。看你这么小只,受伤了也没办法照顾自己了,不如在你伤口好之前跟着我吧。”如一柔声细语地对着松鼠说着,总感觉松鼠似乎听的懂,“哈哈,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啊。”
如一从身上的衣角上割下小小的一片白布,蹲在地上轻轻的帮松鼠包扎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松鼠好像很是嫌弃,总用嘴巴去咬,如一就用手给他拨开,“别咬啦,小家伙,这个对你的伤口有帮助的。”几次之后,松鼠似乎放弃了。
如一又怀抱着这只小松鼠慢慢的走上了路,走了大概一个钟,如一已经有点累了,不禁气喘吁吁了,“啊,要是我们有车就好了,是吧,福康君。“
福康君是如一刚刚想到的名字,“以后就叫你福康君了,是不是好吉利的名字,幸福健康。”当如一这么告诉小松鼠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感受到了鄙视的感觉。可能这真的是一只有灵气的动物。如一只能这么暗示自己。
福康君睁大漆黑如黑濯石的眼睛看着某气喘吁吁的人类又一次坐在了路旁的石头上,如一想把它放到地上,但是它抱紧了如一的衣服,就是不愿意将脚落在地上。
没办法,如一只好将它放到自己的膝头,但是它刷的一下从如一的肩头借力跳到了如一后面背着的包裹上,如一太累了,并不怎么理它。
忽然,如一侧耳听着远处渐渐接近的车轮走地之声,哎,有车,不知道可不可以偷偷搭个顺风车。车轮声渐渐近了,如一隐藏在路旁的草丛中,此时,天边已经慢慢有了晨曦,但仍然是蓝黑色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头大马,马头顶还戴着一个垂髻,明晃晃的镶着一颗夜明珠,驾车的人穿着一件暗色的衣服,窄袖束腰,并不十分华贵,然而他端坐如松,目不斜视,像是如同在白昼中驾车,一看就有一副久经训练的气势出来。
宽大的马车开着两扇五棱的车窗,垂着两面车帘,对着如一的车帘随风而起,如一伸长了脖子去看也没看到有什么人影。咦,没人?如一看向车棚后面,有一个两丈宽的木檐台,刚好可以坐下。如一是学过攀岩的,在以前为了拿到某喜爱攀岩的明星的消息,去攀岩俱乐部小小的学过一段时间。
如一快跑跟在马车后面,最后一个冲刺,攀上了那两丈之地的檐台,幸而马车的车速也平缓,如一并未感到太过颠簸,她用双手紧扶着两侧,然后微侧身形,腾出一只手来,在衣服胸口处摸出一条绳子,和腰带相系,一端系在马车顶上的木掾之上。
做完这些,如一稍稍纡了口气,她都尽可能的小心翼翼,声音已经最小了,千万不要让人发现才是。
脸贴近马车的缝隙处,马车后面也有一扇窗但紧紧关闭着,中间有一条小指宽的缝隙,里面也有一盏灯,如一看到里面侧躺了一个身着月白袍衣之人,咦,刚刚怎么没看见,莫非是鬼?
如一凑近了去,想要看的仔细。突然,那白衣之人身形一顿,如一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一手扶向了嘴巴,一手扶向车顶木掾绳子相系之处,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还好那人只是慢慢的伸手到身旁案几处拿了一杯水慢饮起来,那手骨节分明,食指处还有一只闪着莹润光泽的玉指环,构成一幅清俊养眼的画面。
如一在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又暗自吐出一口气,差点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