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你该出去了。”幽冥说完便消失不见,只留下在灰暗中凌乱的忆千尘。
忆千尘对着幽冥消失的方向大吼:“老爷爷,你不是说出雾溟之忧就是死吗?那我还能出去吗?”
久久未能得到回答,忆千尘沮丧的回头望去,本应如同大海汪洋波澜壮阔的雾溟之忧,如今,这里只剩下死寂般沉闷。
忆千尘抛开脑中的思绪,看着前路漫漫,忍不住唉声叹息:“一个美丽的雾溟之忧却毁在冥河之中,成为那遗忘之流。”
忆千尘漫步走回去,如同来时般漫长无边。在忆千尘离开的地方,幽冥如同鬼魅般漂泊在雾溟之忧的上空,他的身影越来越淡直至消失在雾溟之忧的上空,谁也无从知晓他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忆千尘怀着胆战心惊踏出雾溟之忧第一步,没有想象中灰飞烟灭的痛楚,遂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回头一望,许是雾溟之忧的苍凉触动了忆千尘心底的伤,泪水无声的划过脸颊跌落在雾溟之忧的边缘。
一滴泪,是惭悔;一回眸,是思忆。
不去看雾溟之忧的苍凉,唇角挂着淡然释怀的微笑走向远处。
沧云峰仍屹立不倒的站在炼狱暗界的边缘,萧阳殿的门外。
时至晌午的烈日艳阳,肆意的照耀在沧云峰的四周,似灼热烧伤之力,又似蚀骨锥心之痛,沧云峰的面色煞白。
口不能语,脚不能动。
最伤最痛最可恨莫过于有实力却无从下手。
辰炀轻甩袖袍,挥去无意跌落在袖间而误闯炼狱暗界而丧命的白蝶,拂手接过快要越过腰间的白蝶,以掌心化力,让它烟消云散,彻底地从这世间消失不见。
墨萧从萧阳殿走出,他绝尘的步伐令这美如画的无常驼峰都失了神色。
点点落梅绣在他白袍袖间,随着他的摆动梅花悄然绽放,于无声处。
“炀,客人走了没?”墨萧徒步越过沧云峰,走向辰炀所站之处。
沧云峰此刻很想死,他想过一千种一万种死法,唯独没有想过此情此景自杀而死。
活生生的一个人被你直接忽视,你让我沧云峰在沧山岂有立足之地。
暗聚气于丹田,一股似火龙的羽焰贯穿沧云峰的奇经八脉,僵硬的血液终于承受不住四十八次的摧残,那封印的壳终于在四十九次后成功。
辰炀感受到他冲破了阻碍,为之震惊,他没想到沧云峰能这么快就冲破自己所下的蝶玉幻冰,这世间能冲破这层阻碍的人少之又少。果然,五大门派不容小觑。
“萧,客人现在才来,你可回去再睡一觉,或许他就该走了。”辰炀冷冷地盯着沧云峰,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沧云峰欣喜若狂的活动筋骨,他欣慰的感叹:“能动真好。”转身,收起欣慰之喜,取而代之的是那嗜血的冷笑,“你肯定没想到我会冲破你给我下的咒,是吗?”
辰炀挑眉,或许自己真的太高看他了,毫不客气的说:“不,你破的太慢,令我都忍不住为你惋惜,这第一招你都用了这么久,只是,不知阁下你是否还有力气使出沧山洱海,嗯?”
转身,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