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妆淡抹,妖夜红唇,露肩墨袍,三千红发一泄至腰,火红的羽睫,一颤一颤的煽动着,如同火舞上的精灵被束缚,终得不到自由。血魅妖瞳一处一处的审视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有他的味道。
一定是他回来了。
鬼魅对着萧条的残枝大声吼道:“哥,你回来了对不对。”
鬼沧似不耐烦的掏耳从云烟中走出,不满自家妹妹这千年不见仍不改的嗓音,“你别吼了,耳朵都被你震聋了,小心被其它族的听见,还让不让你哥安心养伤。”
鬼魅是个火爆脾气,天生就有一个大嗓门,魔界众魔都称鬼魅为“鬼音娘”,只要鬼魅一开口,魔界抖三抖。
“哥,你受伤了,严不严重,需不需要我去偷天山血泪给你吃。”那静若出尘,动如泫琴的魔界之妖鬼魅,这炸呼呼的性格真与之不符。
鬼沧头疼的揉揉额头,要不是神识受伤,鬼沧真不愿意和自家妹妹生活在一起,就这一惊一乍的性格就让鬼沧无奈更无助。
“天山雪泪是能起死回生的仙药,与我魔界血烨焰丹相生相克,你这是想害死我还是想气死我。”鬼沧忍住想痛扁鬼魅的冲动。
鬼魅谄笑,不知所措的挠头,深知自己咋呼的性格也不在言语。只是静静的陪着鬼沧站在那眺望远方。
幽冥风走过鬼沧离开时留下的空间隧道,那里黑暗无光,就像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无情之人,他们总是生活在被世人冷眼相待的目光中,越来越不能自已。
不知为何,不知何为,三生世界,岂能参透。
鲁娑坐在九层正中央闭目养神,这里只有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个刻有古檀幽梵的木盒,而里面正是幽冥风迫不及待想要拿到的还阳丹。
刹那间,丹眸流光易转,黯然失色。鲁娑将气运丹田后,一直盯着那个方向,似那淬毒的双唇,冷声一笑。
空洞麻木深邃的双眸,映不出任何思绪。血染的白袍不知穿了多久未曾换过,上面的血印已经干涸凝固与白色自成一体,溶于其间。白发也不知多久不曾打理,杂乱显眼的在哪里张牙舞爪。
从他口中发出喋喋嗜血的阴笑,他周身的空气都吓得凝固颤抖。
“又一个不知死活的鬼来偷我还阳丹,老朽倒要看看是你魂飞魄散还是落荒而逃。”一个冷哼之后,鲁娑便从原地消失不见。
幽冥风每迈一步都小心翼翼,东张西望,深怕下一刻自己就要永别了。
翼虎无奈的摇头摇尾,已懒得吐槽自己的新主人,终是忍不住看他这副模样,好心提醒道:“主人,你这样是找不到什么的,高手不屑偷袭,除非那人是个伪君子。但是,你这样只会被人藐视,如果你行得正那就别畏畏缩缩的,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无论前路如何,小虎会一直伴你左右,永不离弃。”
幽冥风仔细想想,翼虎说的没错,高手不屑偷袭,就算是伪君子自己也防不胜防。
莞尔,幽冥风卸下一身防备,放松了些许警惕。
该有的仔细是必要的,过于小心反而显得自己胆小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