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们无法自己给自己以勇气和信心,很显然这对于小窈挺实用的,比如与睡眠这个好朋友每天一次的一决高下。
说实在的,白光把她叫起来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她肯定还没习惯他,但是他说这是好事,因为在这个从习惯到不习惯的过程里还可以发生挺多的故事。
今天她不用去公司,因为需要出门收集素材。整个早晨看起来她都挺优雅的,虽然连自己都找不到如此优雅的理由,那么只好用不需要赶时间来解释了,她是一个不喜欢自我强迫的人。
“你说你要去石峰山吗?”他如此问道。
“嗯,上面的任务,要我去拍点景,然后和球球做个专题,但是那家伙懒得出奇,然后我又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所以我只有自己去了。啊对了还有你,不好意思蛤。”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
他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放在她的目的地上面,只是在思考着什么,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个目光直到被她母亲给打断。
“诶,一大早就听到几肥你更达那里自言自语,你除门要惧意一点唻,早点肥来恰饭听到冒?”
“好咯好咯我晓得哒,拜拜拜拜。”
一个小时以后她们来到了石峰山脚。昨晚下了一场小雨,气温多少有些凉爽,而那些已经开始泛红地大树,加上树上苔藓的清新气息似乎穿透了她的全身,将其全身毛孔都给打通了一样,精神十足的有力的拿着她的照相机似乎想向白光展示她的体力。
“我们要不先去你家再转转?”
“不了,其实这座山并不是如你所看到的那么平静的。”
“为什么哦?我想你需要告诉我一些东西吧?”小窈对他的告诫显得十分讶异。
“也好,有些东西我也觉得现在说了对你比较好,如你所知我现在是你的持灵,而我想你也需要知晓我是无法伤害你的,我需要你的信任。”白光的表情渐渐绷了起来,好让小窈知到他并没有开玩笑。
“呃,我们是要上战场了吗?你决定出任我的战场指挥官吗,我先说好,我打架可一直属于黑洞的哦。”
“别闹,我好歹也算是食香火的神灵了,虽然已经断炊一段时间了,但是这并没有什么,你要安宁一点。我想你应该也听过很多的神话故事吧?虽然有一些确实是瞎编的,有些故事虽然被美化,但却是真实发生的。”白光尽管想娓娓道来,但是人的耐心,特别是某些女孩子的耐心出奇的差,就像是一棵古老大树和附着其上的苔藓,正常人的耐心就像那棵树,而那些女孩子的耐心则像那些附着的苔藓,始终是种依附的存在,对于生存状态十分严谨。
“我想,你如果算是神的话,我认为你应当帮助我这个幕人摆脱贫穷,我是相当认真的提出这个想法的,你考虑考虑呗?”
“可是我的眼里贫穷和富有并没有差别,故予以驳回,那么接下来你能否安宁的听我说一下呢,生死你完全不关心的吗?当然我需要补充一下,这与我的出现没有必然关系,而是这个世界上一直存在的危险,你曾经遇到过,显然运气不错。”白光严肃的表情就像一个法官,尽管她只是从电视里看到过,但是这不妨碍判断,她不吭声了。
两人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找了条长椅四目相对,小窈见他一直在斟酌语句也没有打扰,两分钟以后才开口:“神就像人,总有对应之处,不同的处事之道就会有不同的分歧。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善恶,而灵里面面貌和善可能以前有无数的罪孽,而我就是其中之一。”尽管他的身体本身就是虚幻的,但是小窈还是能感受到他的脸色似乎白了一点,似乎从缔结了约定开始,她总是能感受到一丝他的情绪。
“在这山上生活了很多年,我感受到了太多的悲凉,别人的,它的,还有我的。当我还活着的时候来过这里,那时候这座山的地上还是一块小鱼塘。当我成为灵后的两百年来到这里,发现这个地方突然有了一座山,当时我心里面自然是十分好奇,于是我流连于山脚下的村落,终于在一天听到了关于它的一个故事。”
白光顿了顿接着说了下去:“曾经在这座山的旁边住着一户靠砍柴为生的柴户,他的父母早逝,而他当时也已经长到了二十三岁。一次他挑着砍来的柴火去送给一个新搬来的名门望族,他在后院见到了一个女子,当时两人一见倾心,经常跑到鱼塘这里幽会,而这份日渐深厚的感情也让那个小伙子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再不谙世事也知道以现在的他若想要娶她有多么的不现实。于是在家里足足想了一天以后和女孩做了一个约定,他要从军五年,五年之后便回来娶她。他走的那天两人都是满心欢喜,他年轻的内心里带着对未来无比的希冀出发了。然而现实却往往让人跌得青青肿肿,直到八年之后他才升到副官,心怀忐忑的回乡打听之后才知道那个女子在一年前不小心失足于池塘之中。他把当时身上的所有身家都换了酒,日夜坐在池塘边上苦苦自疚,最后死在了塘边。那些人说从那时起,小鱼塘慢慢的干涸,然后变成一个土丘,最后成了如今的模样。”白光说完后不禁唏嘘。
而小窈却是大腿一拍,眼里流光一闪,大声嚷嚷道:“我的专题有了哈哈哈!拍你的小庙加上山色和故事,这次饭碗肯定稳下来了!”
白光显得有些生气,压抑了一会,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像哼出来的,因为他把牙齿给咬的紧绷绷的:“我认为你最好来一点镇静剂。”
“你竟然知道镇静剂?神灵难道也会吃药吗?”她显然有些开心过头了,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对劲。
“是的,从这一刻开始,我想我是需要了。”
“呃,不好意思拉,我是对这个故事太满意了嘛,当然咳咳,这是一个让人理应悲伤的事情,但是我觉得当工作稳定了,我不悲伤了,对于他人也是一件好事嘛!”察觉到他人怒气的她说话终于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我不是为了讲故事而给你讲的故事,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件事情很神奇吗?一个人死了变成一座山,而这座山越来越大,你就一点都不想发表一点别的看法吗?”他有点怒不可遏了。
“我错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嘛,我真的一点都理解不了你了,唉。”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给这个话题续了命:“人的执念有神奇的力量,带来的结果有好的和不好的,当然这是相对于人而言。人在死去后他的灵或者继续存在又或者消失,我想既然你做了幕人,那么我们在遇见他人苦难的时候或许可以助人为乐?”
“呃,这个当然好拉,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我现在有什么不同阿,除了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你以外。”她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你能见到我当然也能见到别人了,尽管现在的我得开始隐藏了.”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隐晦,在她看来却着实枯涩:“你在害怕什么吗?”
“不,并没有什么,你别乱想了。”
“好吧那我们现在可以为这个大山做点什么吗?他可是被你说的相当悲惨了。”
“这座山现在已经只是一座单纯的山了,我这么和你说是因为你很可能碰见其他的一些事情,在给你打预防针罢了。”他摆了摆手道。
这时在山脚下开始出现了一些人,都是一些来登山的人。白光给小窈打了个招呼就消失不见了,而她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自言自语,于是开始登山,而她也习惯了一个人搜集素材。为了给那个故事中的砍柴乎的家找个参照物还特地跑到白光的庙里就地取材,哪里破败拍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