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皇榜前,项言的心无比沉重,回忆一幕幕,三年的点点滴滴,宛如一幅画卷,一页又一页的,重现在眼前。一千多个日夜,他和诺雨、沐晨一起携手共同走过,一千多个日夜,他们相依相偎。一路拔山涉水,一路看尽风光……而如今为了更好的拥有未来,他不得不逼迫自己这样去做,即使他有千百万个不愿,他亦无法不得去做。
拥挤的街道上,忽然间杀气腾腾,人群中无数只眼睛看着沐晨在曾聪怀中嬉闹,眼见项言步步靠近皇榜,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杀~”
顿时,场面慌乱无比,人群四周逃溢,失控的惊呼声、叫喊声,人群乱作一团。曾聪、曾文早已提高警惕,抽出随身携带的剑,注视周围,随时准备,两人彼有默契的相互对视,这是他们多年早已养成的习惯。
诺雨见四周气氛不对,立即靠近了曾聪、曾文。
几个陌生人,个个萌着面巾,手持刀剑,重重的围住项言,顿时刀光剑影,兵刃相割。项言担忧诺雨、沐晨的安危,无心恋战,只是不停的闪躲,并不还手。哪知这些人见项言无心与他们周旋,手中的刀剑渐渐逼近,势头越加猛烈。“兄弟们,主人有令杀了他重重有赏。”为首的人见项言一脸没有任何惧怕之意,全身上下散发的冷,让他有些莫名的害怕,拿着手的刀渐渐有些颤抖。
守在一旁的几个御林军,也加入了战斗,场面乱作一团,一时间也无法分辨敌友。
项言嘴角上扬,是冷冷的笑,从这几个人的口吻中,怕是仇家找上门了,而他们的目标是自己。
抽出手中的剑,几个招式,原先围绕的几个人,只是连连退后几步,并没有半点退让之意。
局势越演越混乱。几十个人团团围住诺雨,见不是曾聪、曾文的对手,对方也改变局势,刀剑都转向诺雨、沐晨。
曾聪单手抱着,另一只手挥舞着手中的剑与人周旋,也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奔出一匹马,马上的男子一身黑衣,脸是蒙住的,但依稀可见那双墨黑的眸子看着诺雨像是有深仇大恨,冷冷的。
男子看着曾聪怀抱中的沐晨,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只见他挥动着手中的鞭子,马因鞭子的抽痛,长啸一声,顿时快步的朝人群闯进来。
骑马的人已离人不足一丈,黑衣男子举起手中的鞭子朝曾聪的手臂一抽,顿时鲜血四溅,皮肉绽开。随即,马上的男子一把夺过曾聪手中的沐晨,扬起鞭子,骑着马,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街角的一个角落。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诺雨惊呼,“沐晨~”
“沐晨~”项言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震惊在原地,忘记了四周无数的敌人手中的剑直指自己。
“少主,小心呐。”曾聪暗叫不好,少主此时正失神,却不知他身后的人正举着手中的刀剑直指他的要害,未来得及细想,诺雨大叫一声,“言,小心后面偷袭。”
随着这大叫的几声,围攻的等蒙面人也不恋战,一个个故意拖延他们前去救沐晨,个个手中的刀剑,围绕着项言、曾聪、曾文。
初夏的街道,原本暖意绵绵,此时却是一阵寒流从身边绕过。项言紧握手中的剑,愤怒的眼神盯着围绕他们的一众人,冷冷的语气,“挡我者死。”说罢,挥起手中的剑,直冲那些蒙面人过去。
曾聪、曾文见项言已、杀红了眼,也加入了战斗之中,每个招式咄咄逼人,直击那些人的要害。
一剑一命,顿时地上留下二十几具尸体,那个些人眼见局势不妙,一个个也不恋战,相互使了个眼神,便渐渐撤离开。
曾聪正准备一剑毙了眼前的一个蒙面人,项言忙出声阻止道:“留下活口。”
“说,你们是什么人?沐晨到底在哪?”曾聪手中的剑直指蒙面的喉间,“说~”
曾文一把扯下那人的蒙面巾,只是一个陌生的人,“我们家少主在问你们是什么人,快说,不然杀了你。”
那人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项言,那笑容是那么的诡异,也仅仅是那一瞬间,三只箭齐发从不远的地方直射过来,项言一个手一挥,终究晚了一步,两只箭他和曾聪各挥掉一只,只是第三只箭直射蒙面人的身体,蒙面人立即人口吐黑血,顿时整个人倒下去。
“不好,箭上有毒了。”诺雨立即反应过了,忙上前一步,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摸摸那人的颈部,只得摇摇头。“没救了。”
“什么?就死了?”曾聪最先沉不住气的问道。
诺雨双眸扫过四周,从口袋中取出一颗药,不动声色的给中箭的人吞下,于是故意提高声音,肯定的回答道:“这是剧毒,箭伤离心脏太近,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
躲在远处射箭的男子,见诺雨如此说,收起手中的箭弓大步离去,几个飞身,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批的御林军正从另几条街道疾驰而来,为首的人骑着马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京都城扰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掌管御林军的统领,手握建和王朝一半军权的大将军林羽熠。
“回林将军,闹事的人就在那,就是他们。”一个御林军直指着项言等人,“将军,就是他们。”
诺雨一直在抢救被箭所伤的人,若是他能就醒此人,定能从他口气问出沐晨的下落。幸好所中的毒她还能解,简单的包扎一番,诺雨这才抬起头,恰巧和马上得林羽熠的眼睛对上。
“语……。”林羽熠立即反应过来,以前的林凝语早已死了,眼前只有一个名叫吴诺雨的女子。于是改口道“小雨是你!”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正是自己三年多未见的妹妹,还是那么的美,时间在她身上便没有留下任何印记,与三年前相比较,身子看起来略显得胖了些,不再那么单薄,如此看来这些年她过得还不错。
项言看着林羽熠从马上下来,这里耳目众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故意问道,“将军认得我家夫人?说罢,小心拥着诺雨,向林羽熠递了一个眼神。
看着项言如此维护自己的妹妹,林羽熠甚感欣慰,可为了他们的安全,他不得不装作不认识,“恕在下唐突,夫人长得太像我的一故人,这才冒昧了。”
“将军,这些人扰乱秩序,杀人凶手,您看……?”一个不适宜的声音,看着地上躺着二十几具尸体问林羽熠道。
林羽熠不高兴的瞪了手下一眼,“这个事情尚未查清,怎可妄下定论呢?把这些尸体带回去,交给刑部去查。”看了看项言等人,林羽熠顿时只觉头大的很,忍不住的皱眉,这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二十余人证据确凿,他该如何替他们洗清呢?
一个冷笑的声音道,“杀人凶手?这位官爷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们杀人?我们本想揭榜进宫给太皇太后治病,不想会出现一群蒙面之人想至我众人于死地,若不是我等誓死自卫,此时躺在地上的将是我们。这不太皇太后的病情不也给耽搁了?”诺雨的几句简短的话,到让大家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个御林军站出来替诺雨说话,“林将军,这个属下可以作证,方才这位公子正要揭榜,不想从四周冒出无数蒙面的人,而他们的孩子也被那些所劫持了,至今下落不明。”
“什么?”林羽熠激动的问道,“可是真的?”
“属下所说,句句属实。”御林军肯定的回答。
林羽熠再也按耐不住了,这些年项言常常书信于他,他也知道沐晨便是诺雨掉落山崖之前,与当今皇上所怀的。每次项言都会在信中提及沐晨,不想他竟然被人所劫持,至今下落不明。
“此时事关重大,他们为揭皇榜救太皇太后险些丧命,待本将军禀明皇上,再做定夺。”看了看受箭伤的男子,思索一会,“至于这名刺客,暂由本将军带回去,好好调理一番,再好好审问。”这是救出沐晨唯一的线索,林羽熠自然是小心保护着。
沐晨被一个黑衣男子所劫持,小家伙被陌生的人碰着及其不舒服,马背上也不安分的扭来妞去,“救命啊,你这个坏蛋,快放了我。”一边挣扎,一边喊叫着,小手不停的捶打着,脚也不停的乱踢一通。
马背上男子蒙着脸,任由沐晨手脚并用的相踢,对于他来说,沐晨的小拳头不过于饶痒,只是那刺耳的声音,他听着烦,冷冷的声音,不耐烦的道:“臭小子,闭嘴,你再给我动一分试试看。掉下去,摔死了可别怪我无情。”
“坏蛋,你放了我,我向爹爹求情,他可以饶你不死。”沐晨也不甘示弱,他爹爹武功厉害,肯定会打的眼前的坏人落花流水。
“小子,此时你爹爹怕是没有空来救你。”男子得意的笑着,他手下的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他料定他一时半会定是脱不了身,想到这,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哈哈~”
笑声穿越了空旷的山谷,一阵又一阵的回响着,沐晨心中说不出的害怕,小手只是紧抓着衣袋,一个瓷瓶触碰到了他的小手,这是娘亲妈咪教给他的,妈咪说过若是遇到危险可用来自救或是留下信号。紧握着口袋中的小瓷瓶沐晨并不在害怕,可他担心被人看出,还是装做害怕的摸样,“娘亲,救救我,娘亲~娘亲~”一阵阵的哭叫声,听在人心中好不心疼。回荡在山谷,久久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