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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冰上飞花

他们找了一家市中心的k房,文琴在k房隔壁的士多店卖了好几个桶装泡面和一个卷纸,并且一股脑地塞进了大包包里,本来瘪瘪的包包一下子被撑得丰满了起来。

“买这么多泡面干什么?”文夕问道。

文琴吸了吸鼻子,回答道:“当然是带进去吃啦!没准唱着唱着会饿。”

“怎么会饿呢?我们不能唱太久,我跟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呢。”文夕说着个看了一眼千寒和多焱。

“要唱足6个钟才会打折呢!”文琴停了下来,继续说,“你们究竟有什么事呀?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文夕笑了笑说,眼神不自然地瞄向远处的一片绿林,又继续往前走。

多焱看了他一眼,有所会意,嘴角微微地上扬了一下,默默地跟在最后面。

千寒什么都不理会,早已独自走进了那家K房的大厅里面去,本身陷在大厅松软的沙发上,一副赖洋洋的样子。见文夕他们进来了,也不急忙起身,任由他们去办妥一切,然后——突然不见了。

文夕对此有些愕然,文琴说要去找千寒,让文夕和多焱先上楼去找房间,而多焱却劝他们不用太放在心上,千寒很快就能找到他们。

“要不跟服务员交代一声吧?”文琴在这种时候总能显现出女孩子细心来。

“不用。”多焱觉得自己已经无须再多做解释了,他说完之后径直走到电梯门口去,按了上去的键。

“那——”文琴想要再说什么。

“文琴。”文夕几乎是用劝告的语气截住了文琴的话,“既然多焱认为千寒能够找到我们,我们就放心地上去房间等他吧。”说完,他把手搭在文琴的肩膀上,“你要相信千寒和多焱。”

电梯门开了,他们进去,按了3楼的键,因为他们订的房间是306,在整个过道的中央,靠厕所很近。

他们进去房间后10分钟左右,才有服务员拿着纸巾和麦套进来,开了设备,记下了文琴要的5杯热水,然后面无表情地怦地一声把门关上。

文夕对此摇了摇头。而文琴直接骂道:“什么服务态度?!真差劲!”

不过服务员的恶劣态度并没有降低文琴的兴致,她一口气点了50首歌,整个点歌列表一拉下来全身她的歌。在经过一辆分钟的清嗓和开嗓时间之后,她开始放声歌唱。

感谢上帝,文夕和多焱都是比较有素养的人,对于文琴的“鬼哭狼嚎”般的唱法和随之而来的越来越疯癫的即兴伴舞,他们安之泰然,竟然还能像绅士一样的低声交耳。

“千寒他——”文夕顿了顿,把对着多焱的脸扭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又抬起头,用惯用的真挚眼神看向多焱,“他——是不是去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了?”文夕知道,这个问题可能有些贸然,但是问清楚了可能更有助于自己接受他们接下来要告诉自己的事情,所以,这样问还是有必要的。

“文夕,我跟他是战友,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时间,在我们哪里说很长简直是可笑,但是在你们这里,应该算是大半生了,两个一起工作了大半生的人,连这点信任的默契都没有,那真是太丢人了。”面对文夕,多焱的话总会多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文夕的嘴角露出了释然的微笑,“这样真好啊!”他的语气也变得有些艳羡,脸上慢慢地泛起了幸福的神韵。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所有他能够感触到的美好,都能够露出这样的幸福表情,这种用心的微笑,温暖了他的心、他的眼、他的每一寸皮肤、他的灵魂,以及他周围的亲密的人和物,好像透过这样的温柔的微笑,这个世界将不再有寒冬一样。他是先温暖了自己,而后再把这种温暖传递出去,如果有一天他变得冰冷坚硬,他一定希望可以把自己封存起来,不再见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在文夕与多焱交耳之际,文琴大声唱着《贵妃醉酒》。

这个时候,门外经过两个男服务员,诧异地听着里面的“鬼哭狼嚎”。

男服务员A:“嘿,哥们,我说要是你老婆唱歌唱成这样你还会娶她么?”

男服务员B:“哎,去去去!这是女的吗?分明是只母狼,敢情是动物园跑出来的,没家可归,心酸!”说着,他打了个寒颤,“哎哟喂,我可怜的乖乖。“

男服务员B说完,一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男子神色匆匆地去敲文琴他们房间的门,“姑娘,是不是心脏病犯了?”

文琴出来开门。

“姑娘!”那个男子一副很担心的神情,“你是不是心脏病犯了?”

文琴瞪大眼睛看着他,答道:“没有啊!都好好的呢!”

“哦,”那个男子愣了几秒,大概也明白了是什么回事,脸色突然变得尴尬起来,连忙解释道,“上次有个老大婶,也点这首歌,也……也唱成这样,后……后来查出来是犯了心脏病,我一听,这房里面的声音比当时还凄惨……所以……”他挠了挠头,没有再说下去。

文琴听后脸色一沉,觉得既可笑又可气。而文夕表情依然很淡定,但是嘴角露出的微笑却出卖了他——分明一副忍俊的表情!至于多焱,他的表情也显得有那么一丝丝的意外,因为刚才听文琴唱歌的时候,还以为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唱的,后来发现不是,所以就难免显得惊讶。

文琴尴尬地道谢,然后一边关门一边回头瞟了一眼文夕和多焱,最后把目光聚在文夕的身上,她上前去戳了一下文夕的腰,“别给我装,要笑就笑出来,不过,你要是笑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呵呵呵,”文夕还真是咧嘴笑了起来。

文琴佯装很生气的样子,整个扑在了文夕的身上。

而一旁的多焱,表情早已恢复了以往的面瘫状态,冷冷地看着文琴和文夕打闹,随后又将眼光幽幽地看向门外,我们就当他是在想他的老搭档千寒吧。

现在的千寒,在这个城市最高的楼的楼顶上,迎风俯视着眼下的世界,眼神中带有一丝少有的哀愁,随后,他又抬头看看天,嘴角微微地兴奋一笑,便径直飞走。

他要飞去哪?那得看他的敌人想要在哪跟他作战了,只是他又何尝那么容易被敌人牵制,应该是他把敌人引向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才对。于是,他在空中猛地一个急刹车,然后仰身向上,再来一个大拐弯,往敌人后上方飞去。他把敌人引到一个荒郊外,自己用脚尖站立在一个树梢上,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你们不笨嘛!但是挺慢的!”说完,千寒又哈哈大笑起来。

“哼,不成气候的小毛孩!”

“哦?”,千寒收回了大笑,“难道你会刮飓风?”

“哼!”这个长着鹰爪、鹰翅膀和鹰脸的鹰人用轻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千寒,“你会的我也会,别以为你们十一空间的人有什么了不起!”

“哈哈哈,那就请多多赐教了。你是要跟我单挑还是和你的那些兄弟一起上?”

“你还没有资格和我单挑,兄弟们,给我上!”这个鹰人用他沙哑的声音说道。他话音一落,他的那帮兄弟们就一窝蜂地涌向千寒。

千寒身体像是摆脱了重力束缚般向上一引,不到半秒便在那一群鹰人的头顶。鹰人们因为挤在了一块,都你推我我推你地东找西找的。千寒觉得好玩,瞟了一眼那个不愿意直接和自己交手的傲慢的家伙,见那个家伙脸上虽有愠色行动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示,便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嗖地一声移形换位到一个鹰人的身后,轻拍他的肩膀问道:“嘿,你们在找什么?”说完,还不忘把戏做足,自己也往里面瞄了几眼。

那个鹰人不耐烦地将他的手拿开,余光看向千寒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对其他兄弟们大叫道:“他在这里,在这里!”待到他们的兄弟转过身来千寒又不见了,这回他又出现在了那帮人的——身后。“嘿。”不知什么时候,千寒的手中已经握住了十几块碎冰,他掌心一摊,对着碎冰轻轻一吹,所有的碎冰在他前面与他身体平行、与地面垂直的竖面上排成一个八卦图,然后用他出白色亮光的食指尖轻轻一点那个八卦图,嘴里低声念道:“破。”八卦图箭一样地穿过那些鹰人的身体,鹰人们都被截成一块块,他们的手脚被斩断,变得像莲藕一样脆脆的、硬邦邦的,掉落在地上,又断成了好几截,最后所有残破的肢体都变成了碎冰,安静地躺着地面上。

那些残余的部队很快又攻了上来,像是一群被激怒的猛兽。千寒见状,飞去了更远的湖面上,湖面上结满了冰,阵阵寒气从湖面升起,像是一群模糊难辨的幽灵。

千寒一屁股坐在了湖面上,但仍觉不舒服,便直接躺了下来。“真可惜,竟然是白天。”他头枕着双手,平躺着看向天空,感慨道。突然,他蹦了起来,对着那帮鹰人大声说道:“喂,这样有什么意思?”

鹰人们不解地面面相觑。

“我说这样究竟有什么意思?”千寒的声音放大了一些,“我们白天在这里打斗,遇到这里的人的几率这么大,不如改天再比试,你们觉得怎么样?”千寒说完,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对自己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而感到得意,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其他鹰人依然不知道千寒究竟要干嘛,只有那个鹰人首领被严重触怒了。“你这是在教育我该怎么找时机和地点战斗吗,小毛孩?!”说完,他一拳打向千寒,虽然这一拳没有与千寒直接接触,但是他出拳瞬间积攒的寒气却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直接对准了千寒。

千寒一个后跳,及时躲过了这一击。他瞥了一眼湖面上被击中的冰块,它被击出了一个窟窿,并且周围的冰正冒着白烟。“看来你是非要我跟你在这种情况下作战了。”千寒挠挠头,继而想出了一个主意,“估计也只能这样了。”他蹲了下来,把右手掌摁在湖面上,他右手中指上那只戒指发出阵阵刺眼的白光。“冰冻三尺。”千寒轻声说道。

突然,他们的四周出现了一米高的冰墙,随后这堵冰墙越长越高,越长越合拢,最后变成一个半球面。

那群鹰人惊呆了,唯有那个首领极力不表现出讶异的表情。

千寒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继续轻声念道:“降。”

他话音一落,冰面降低了十几米。

正在鹰人部下们都在发愣的时候,鹰人首领大喊道:“杀了他!”

千寒早就有所准备,他向掌心呼了一口气,很快掌心便生出一堆碎冰,碎冰又像之前一样形成一个八卦圈,随后他对着八卦圈轻轻一推,那些碎冰像是张了眼睛一样,往鹰人们身上粘,被碎冰碰到的鹰人瞬间变成了一座冰雕,几秒后便自行破碎。

鹰人首领见爪牙们一个个被杀,心中早已怒火难熄,他之前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他想试探一下千寒的实力,毕竟对方是十一空间的使者,实力应该不俗,但是现在他不想管那么多了,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给眼前这个无知小儿一点教训,好让他知道一下自己的厉害。

他鹰爪一抬,直接挖起了湖面上的一块冰,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狠狠地向千寒扔去。

千寒一个后跳,躲开了,冰块砸在湖面上,碎成了冰花,溅到千寒身上。“喂,生气也不能耍流氓啊。”千寒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碎冰,平静地说。

但此时,鹰人首领心中有万千蚂蚁在撕咬,他恨不得放一把火将他们全部烧成灰烬,千寒在他眼里就是一只蚂蚁,纵然他的能力或者可以抵得过成千上万只蚂蚁,但是蚂蚁终究是蚂蚁,怎么可以和大象比,他丝毫不害怕千寒的十一空间使者身份,反倒是因为这个身份的缘故使他对千寒的恨加深了许多,他觉得十一空间的人都是拿鼻孔看人的人,都不把它们这些低空间的人当回事,看吧,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表达他们的傲慢,都在炫耀他们的优越感,但是他——一个低空间的有志之士,是不会就这样轻易低头服输的,绝对不会!

经过这样一番思想挣扎之后,那位鹰人首领的眼睛早已充满了仇恨,仇恨让他变得充满攻击力,仇恨也让他的双眼被蒙蔽,他拼尽全力,只为打败和消灭对手——不!敌人!他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在右手拳头上,对准了千寒的腹部攻击过去,“不要以为你是十一空间的使者就可以狗眼看人低!”他竭斯底里地喊道。

千寒看穿了他的套路,他这次没有将身体往上引,毕竟上面的空间有限,他只是稍微地,往左移了一小步,再猛地往后收缩腹部,一伸手,握住鹰人首领的那只本来向他挥去的手臂,再借力用力,顺势将鹰人首领推往其发力的方向一扯,鹰人首领差点撞在了冰墙上,不过,他及时刹住了,然后像一个碰到墙壁的风轮一样,掉转头又集中力量在右手拳头上并向千寒发动进攻。他来回这般进攻多次,都让千寒用不同的招数打破,而他眼中的怒火并没有被失败浇灭,反而越烧越烈。

他摊开左手手掌,让掌心向下,手背上青筋暴起,血液在血管内飞快流过。他的掌心慢慢地生出一层薄冰,然后慢慢扩大,像是一个盾,而另一只手的掌心生出一把利剑,向千寒狠狠刺去。

千寒两手做了一个拉窗帘的动作,口中轻念“冰凌镜”,便生出了一把多面冰镜将自己封了起来。

鹰人首领似乎预料到了千寒会用这一招,在即将接触冰镜的那一刻,他突然改变招数,迅速收回剑和盾,双手抱圆,两掌心各自释出耀眼红光,黄光聚成一个西瓜般大小的光球,他将光球猛地用力推向冰镜,冰镜马上破了一个洞,随后完全破碎,可惜镜中早无千寒身影。

千寒站在他身后,捏起衣角被光球的烈光划破的那一截,长吁一口气,叹道:“幸亏只是衣服。”待鹰人首领愤怒转身继续像他发起攻击的时候,又以极快的速度躲闪开了。

“别把我当傻瓜耍!能力不如你又如何?我始终认真地作战着,我才不要做你手中的玩物!十一空间的小毛孩!”鹰人首领觉得千寒没有认真与他对战,感到万分恼火,他脆弱而敏感的神经仅剩最后几条没有崩断了。

千寒听后显得有些惊讶,甚至有些羞愧,他的确是觉得对付像鹰人首领这样的对手无需太过认真的,但听鹰人首领这样一说,觉得自己即将打败对方了,就不要连对方的尊严也不放过。他瞪着眼睛沉默了数秒,数秒后,灿烂的笑容又在他的脸上绽放,“这个容易嘛!”说完,他右手抬起至腰间,将冒着寒烟的掌心对着鹰人首领,然后五指一抓,再一放,无数条冰箭从他手心冒出,射向鹰人首领。

鹰人首领竟然把盾收了起来,直接用剑将那些飞来之箭看断。

千寒乘势出击,一个拳头挥过去,一个个好几个西瓜那么大的雪球飞向鹰人首领,鹰人首领一一将其击碎。

安静的冰面上飞起阵阵白花。

千寒见攻击得差不多了,便停了下来,只见鹰人首领气喘吁吁地站着,冰剑也被毁得缺了几个小口。

“为什么要停下来?我还有战斗力,小毛孩!”

“我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你看看身后。”千寒笑道。

鹰人首领回看身后,原来千寒用戒指将光线照射到他身后的冰面上,然后折射到他身上,并且他突然发现,那些光线竟然穿过了他的身体,然后光线越变越硬、越变越冷,他浑身开始哆嗦着,神情惊愕,他像是一个玩偶动态了几下,然后僵直地倒在了地上,渐渐地,他的眼神不再被仇恨蒙蔽,他看见上方半球在上升,冰块在不断地消失,蓝色的洁净的天空像一张要盖下来的大被子,把眼前的明亮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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