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究是没等到木嘉亦的电话。不是我错过了,而是手机上连陌生的未接都没有。所以这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又开始怀疑刘曦之前有没有给我打过那个电话,还是真的是我自己做的梦。
而通话记录又是那样安安静静的显示在手机里。为什么他没有给我打电话呢,是不想叫我知道他的任何消息吗?这一切我都不得而知。
后来刘曦告诉我说木嘉亦现在已经开始适应了那里的生活,而且交到了不少的朋友。他们就是简单的聊了一下就匆匆的挂断了,因为他不仅要上学还要学习打理家里的生意,时间空出来的很少。不过木嘉亦留下了一个邮箱,说是可以给他发邮件联系。
刘曦对于木嘉亦没有联系我这件事刚开始表现的很诧异,然后又像想通了什么似的说:“林苏,对不起。”我似乎可以想到了什么。“我把你和马新宇的事情一时激动就给说出来了。”这个原因足够他在短时间之内不会联系我。木嘉亦,我终归是辜负了他的喜欢和他所作的一切。
其实结果还不算太坏,至少他留下了一个可以发邮件的邮箱。刘曦把邮箱地址给了我,她自己本来就是不喜欢那些网上的联系方式的,自然也就没有邮箱。而我却有一个邮箱,还是木嘉亦当时给我注册的,虽然我很少用到它,不过现在我想也许那个邮箱地址就是留给我的。
手放在键盘上敲打着,一行一行的字出现在电脑屏幕上面,我看了看,又觉得这些话说的很无聊。也许木嘉亦真的很忙根本没空理会我发这封电子邮件,又或者他看到了这封电子邮件却觉得我写的有些琐碎和无聊便扔在了垃圾箱里。我做着各种的猜测,又一行行的把打好的文字删除。
最后我还是打好了一封电子邮件,经过反复的修改之后才按发送键。内容也不过就是问了一下他现在的生活状态,又讲了一下我现在的生活,却绝没有提到马新宇这个人。我固执的认为我和木嘉亦的友情不应该添加任何的杂质,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情也好,我只是想保留还属于我的那一份记忆。
我没有想过以后马新宇出国,没有想过木嘉亦回来,更没有想过苏严和周雨晴最后的结婚,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任何的幻想过它们都是怎样的美好结局或是只剩下我一个人的结局。现在,我拥有的现在,我想要好好珍惜。
我用围巾把自己包的只剩鼻子和眼睛,带上刘曦送的洋葱帽,打开门的一瞬间却还是觉得有股冷风直面吹来。
今天和马新宇约好一起去学校看成绩,我早早就爬起来背单词,然后挑选出门穿的衣服。不是因为要见他所以才想着要打扮一下,而是这个天气有些冷,对于本来就怕冷而且感冒的人来说,穿什么出门真的很重要,我当然要慎重的挑选可以御寒保暖的衣服。
刚走到路口就看到马新宇悠闲的站在车子旁边,接受路人(女生居多)的注目礼。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么冷的天,他穿的还没有我的一半厚。
我慢慢靠近他,说是慢慢靠近还真是不假,由于穿的太厚走路都迈不开腿了。
“你怎么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跟去抢劫似的。”马新宇对于我如此装备还是有些不解。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从热带刚回来吗。”
“我倒是没有刚从热带回来,不过眼前倒是有一个像刚到了冰岛的。”
我没理他,默默的坐在了他的后车座上,示意他可以走了。“那你做好了,可别因为穿的太厚从后面甩出去,那你一定要大声叫我。”
“谢谢关心。不过我就怕到时候摔出去的是你。”
他本来刚要蹬起自行车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我,“为什么是我摔出去。”
“我们现在就像是一个天平,轻的一方一定会被重的一方压倒上面去,而我当然就可以稳坐在自行车上,你就会被我的重量撅出去。”我自信满满的回答。
“你的歪理还真多。”我无视他的白眼。“抱住我。”
为了生命的安全,我还是乖乖的抱住了他,把头靠在他的背上,现在我只要不被寒风吹进衣服里,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一动不动,要砸也是先砸马新宇那样的高个。
我一时想不起这样自然的躲在马新宇身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然也没记住自己这样的习惯已经开始了多长时间。
到了学校之后,我们就直奔成绩公布栏,那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只是成绩单还没有排名,他们都是聚在一起聊天。我和马新宇的一起出现似乎又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三三两两的聊天变成了一起往我们的方向看过来。虽然这样的场面已经经历过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我还是有些不适应。不是因为本人长的对不起大众,实在是这种全部的焦点瞬间转换成自己的场面我一时需要时间适应。
或许刘曦说的对,我就是比较适合在默默无闻中度过我的学生时代,偶尔成为别人的谈资也是因为周雨晴或是我的成绩,但现在我单飞了,就像所有的八卦头版都变成了我,我还在四处躲藏以防再次成为焦点。
我现在却十分觉得我出门之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是件很正确的选择,至少他们现在只能看见我的眼睛和鼻子。我的右手感觉有另一只手的存在,而我的左手是放在自己口袋的,那么这只手的主人就只能是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正悠闲淡定走路的马新宇了。我不安的乱动着,想要把手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来,他却直接抓紧我的手,“别乱动,你的手太凉了,我就勉强牺牲一下帮你暖暖。”
我无语。这种情况不应该是要分开一些距离,以免又要成为大家的话题吗。这下好了,估计他们互相拜年的时候第一句话不是:“新年好。”而是“那天你看到了吗,马新宇和林苏手牵手出现在成绩公布的现场。”
我不太愿意带手套,所以刘曦送只送了我一个帽子,本来帽子和手套是一个花色配着的,她给了我帽子,手套自己留下带了。其实我觉得她就是想自己带那副手套,而她又帽子,因此把帽子送给我,自己留了手套,既满足了自己,又硬塞给我一份温暖。我本来是有帽子的,可她却体贴的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年换个新帽子多好,而且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她说这话时我特别想告诉她,这个不是旧帽子,是周雨晴刚送给我的。这句话我当然只能在心里想想,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而且我也发现并不是我对周雨晴有敌意,是刘曦对她有敌意。
榜单刚一贴出来,一群同学就蜂拥而上,刘曦也匆匆的跑到我面前大口的喘着气,“累死我了,我从学校门跑着进来的,就怕错过了占据有利位置慢慢看成绩的,没想到还是错过了。”
“不用想也知道你一定是给自己定了闹钟却没起来。”
马新宇刚刚和他们班的同学一起去他们高二级部的位置看成绩了,我拉着刘曦慢慢的挤进人群,没想到温雪诗和闫琪也在。温雪诗拉着我的手说:“林苏,你又是第一。”她看起来比我激动多了。我也在成绩单的第一个位置看到了自己,可是虽然是学校第一,却在全市排名第5。说不上来多开心,也不是很失望。
英语成绩还是没有提升,我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学习方法还有之前的那些坚持到底有没有用。班里的同学都笑着祝贺我考的成绩,但只有我知道这和我自己的目标还差多少。
后来马新宇跟我说我和第一名的差距就是在英语和化学上有一些差距,我觉得其实他比我还要关心我的成绩和努力。
整个为期不多寒假除了忙着过年以外,我都在忙着开始重新制定我的学习计划。前十名的成绩几乎相差都不算很大,只是在某一科上有着自己的弱项,我需要努力的就是在英语上多下功夫,而我的其它科目并不比第一名差。
我又重拾信心的时候,想起了马新宇打电话来的那天早上正好是大年初一的早上。
至于他在他妈妈那边过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他只是说已经赶回来了,初二回来和他爷爷奶奶一起吃团圆饭。
这样的日子也许所剩不多了,我想他出国之后最放心不下的也许就是他的爷爷奶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