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打的两条大狼,一条的体格特别巨大而且上了年纪,另一条比较小也比较年轻,他们对挤着兜圈子,比赛惊人的“脚劲”。同时他们露出的牙齿已经急如闪电地互相对咬了,只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伤害,一条狼的嘴刚刚凑上对方的白牙齿,才一转眼又已躲开,只有它们的嘴唇皮上有一两处轻伤。年纪比较轻的那条狼渐渐被逼得向后倒退,这时我们才想到那条大老狼是有意将它赶到栏杆边上,我们屏气凝神地等待最后那一刻的来临:现在它已经碰到铁丝了。只见它脚步一乱,那条大老狼已经骑到它身上了。
就在这时,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刚好跟你想的相反,这一圈转得使人眼花缭乱的灰色身体忽然间竟然静止下来。它们现在肩并着肩,头对着同一个方向,带着生硬而紧张的神情站在一起……
请注意这两个对手的位置:那条老狼的嘴离年轻的那条的脖子是非常的近,而后者的头是撇开的,它的颈部(整个身体里最容易受到伤害的部分)几乎就在敌手的口边!离它紧张的颈肌还不到一英寸的地方,就是它敌手白亮亮的牙齿……这时看起来好像打败的一方故意让对方一口将它咬死!并且这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如此,惊人的是,事实上就是如此。
……
每一秒你都在等待暴行发生。以为它颈部的静脉管立时就会被胜利者的利齿咬断,但是你的恐惧最后证明竟是完全没有根据,因为这种情形绝对不会发生。
劳伦兹是如此解释以上现象的,作为狼能不咬送到面前的脖子实在太难,更可贵的是那条小狼能以生命作赌注,因为它相信对方不会不遵守约束任意逞凶。这也许是社会动物本能应共同遵守的“社会禁条”。
但反观人类,却无此种本能和禁忌,甚至自相残杀还是理直气壮。综观整个历史,此种丑事的例子简直举不胜举,从中国历史上的秦将白起“坑赵降卒四十万”到近代的“南京大屠杀”,无不让人类为之汗颜。
人类也慢慢变得理智,像春秋时期的车战便是一种贵族式的战争。宁吃败仗也绝不乘敌之危的宋襄公就是一个诗意的例子,在西方,到了骑士时代,也有了“不杀降者”的观念。但与狼的兽心对比,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朝花夕拾
善恶自在心间,并无定论。人品作到极处无有他异,只是本然。凡事符合自身条件去做,不违规,便是善。为了生存,食肉动物——狼捕捉各种动物也是为生存的本然,又何罪之有,又哪能说得上是恶。
4人与狼的恩怨
人与狼似乎注定要交会在一起,在大约15000年前就有过第一次碰面;人类或许就是从成群狩猎的狼群中学到了团结的意义。
与狼关系密切的美国印第安人,有这样一个关于人与狼之间的古老传说一直在流传着:
很久很久以前,人类发现其它动物都有同伴为伍,惟独自己孤苦伶仃,于是他向造物主寻问自己落单的缘由,造物主回答:“那么就赐予你能与你一同行走、说话和嬉戏的生物吧!”于是,神赐予了人类以狼,并对他们说:“你们彼此成了兄弟,应该相互扶持。”人类和狼遵照指示行事后,造物主又叮嘱他们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将各走各的路,但双方的遭遇也许大同小异。”于是,人类和狼便各自启程,并以各自的生活方式,活到了现在。
这个古老的传说揭示了人与狼之间的亲密关系。人与狼似乎注定要交会在一起,在大约15000年前就有过第一次碰面;人类或许就是从成群狩猎的狼群中学到了团结的意义。
然而,当人类进入农耕与畜牧社会后,人和狼之间展开了激烈的竞争。人类需要越来越宽广的土地,原先属于狼的地盘便成为人类争夺的目标。从人类的角度来说,狼已成为人类征服自然的一大障碍。
狼居于不利的地位,丧失狩猎地盘之后,只好偷袭人类的家畜。于是,人类开始猎杀狼,狩猎、陷阱、毒药……
狼的恶运从此开始。以美国为例,悬赏捕杀野狼的做法,一直持续到1935年。畜牧业者用含有马钱子碱的生肉诱捕狼;以致除了明尼苏达北部及阿拉斯加等仍保有自然景观的地区外,其它地方的狼均完全绝迹。
其实,狼是为了生存而捕杀猎物,也只是一种生态行为的体现。而且,狼的狩猎活动对生态也有贡献,可以将不良个体淘汰掉,以健康基因繁衍更优良的后代。
朝花夕拾
人与狼的恩怨终究可归于一个原因——利益。人类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猎杀狼,而狼袭击家畜更是为了生存。我们无法让谁放弃自己的利益,但需要提醒的是:狼也是生物链中一个重要的环节,过度的捕杀狼,到头来,我们必将追悔莫及。
5《与狼共度》解读
狼性、人性
早在1946年,莫厄特被加拿大政府派遣到北极地区去采集对狼实施制裁的证据。原因是那边驯鹿数量剧减。莫厄特就这样出发去了北极地区,在那里和狼群生活了一年,在一年的观察和考证中,见闻了许多关于狼的故事,一切的一切又好像出乎其意料之外。
1963年,法列·莫厄特写的《与狼共度》一书问世,从一个全新的视角诠释了狼的另一面。
下面例举莫厄特在那一年里所目睹的事实:
一次,莫厄特架起望远镜对准狼窝,等待着两条成年狼的出现。但是,从上午观察到下午,仍然一无所获。当他灰心丧气地转过身时,却发现,那两条狼就在他的身后,不出20米远的地方,直端端地冲着他坐着,看上去轻松舒坦,愉快安闲。本性凶残的狼为什么不在莫厄特毫无准备的时候攻击他呢?
为了可以更好的观察到狼,莫厄特把自己的营地建在了狼的领地之内。当觅食归来的狼发现时,表现出来的是迷茫,犹豫和不知所措。它只是直愣愣地盯着莫厄特和他的帐篷,目光是那样地深长。结果是莫厄特发出了抗议的声音。它这才站起来,生气地、有条不紊地沿着莫厄特的帐篷做上标记,然后,改道而行。本性贪婪的狼为什么这么忍气吞声地就割让掉自己的领土呢?
莫厄特亲眼见过一条狼一次吃下去23只老鼠;另外在不到一个小时内,捕食了7条体重达40磅的北方大梭鱼。这些不但满足了它自己的需要,还能带回去反哺幼狼。通过多次的追踪观察,莫厄特还发现,三五成群的狼合力追捕猎杀的都是老弱病残的驯鹿,而且还不是每次都能得手,因为它们速度和体力有限。为了得到科学的证据,莫厄特又对粪石进行了分析研究,结果48%的粪石中含有啮齿动物的遗骸。被认为是灭绝驯鹿的罪魁祸首的狼为什么它们的主食会是老鼠和北方大梭鱼呢?
为了使观察结果更准确,莫厄特安排了狼和爱斯基摩人土狗的一夜情。没想到,当这条土狗被关在门里时,那条狼竟然会整夜地在门外发出如泣如诉的哀号,直到莫厄特把它的情人放出去,狼、狗才双双甜甜蜜蜜地躲进遥远的山里。在度过了它们的蜜月之后,才各自回归自己的种群。此外,莫厄特还天天都可以看见,当雄狼出外觅食前,总是要和雌狼一起嬉戏一番,有时候,雌狼还要把公狼送出一程,才返回来看护幼狼。而且,在几条幼狼和雌狼打闹时,哪怕是折腾得雌狼痛苦万分,它也决不会发怒,只是忍了又忍,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也只能躲开而已。如此情意绵绵的狼却为何被人说成是狼心狗肺?
此外,莫厄特还从那些世代与狼相伴的爱斯基摩人那里得知许多关于狼的事情。
乌蒂克说,两条狼父母带着一窝幼狼居住在他家的营地旁。那一天,雌狼被白人开枪打死了。当乌蒂克准备把那几条狼的遗孤带回来,让自己的狗去喂养时,却发现,一条陌生的雄狼陪着这家的雄狼出现了,它们一起把几条幼崽叼到了那条陌生狼的窝门口,而那家的女主人又一条一条地把小崽们叼回自己的窝里去,把它们和自己的小崽们放在一起。从此这将近十条的小崽和那条丧偶的雄狼,就得到了一个不分彼此的温暖的新家。类似的事情还有许多。怎么残酷无情的狼会这样同情弱者相互帮助呢?
莫厄特还从乌蒂克那得知,即使到了繁育年龄,绝大多数的狼仍然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即使已经进入成年,开始了家庭生活,它们也要避免生育。因为它们还没有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领地,还不能打到足够的猎物喂饱自己和养育后代。它们甚至还能够根据年景调节自己的生育。由此可知,狼的数量是有限的,有限数量的狼决定狼食量的有限性,因而又何从说起偌大数量的驯鹿为狼所灭绝?
经过一年的调查,得出无数个问题的答案,甚至得知每个爱斯基摩人每年都可能杀掉一百多只驯鹿,如此再加上那些用直升机剿杀驯鹿的数量,那将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而几条狼联手围猎都未必能够次次得手一只驯鹿,一只驯鹿又可以供全家吃上好几天,况且狼的数量又是那么的有限。
但是一年之后的莫厄特必须从中得出一个结论,到底是给当局一个简单的复命,还是实事求是,直言不讳。前者无疑是违心的,但选择后者又将会遭到当局的怀疑和当地人的指责。经过痛苦的道德意识冲突之后,莫厄特发出了由衷的感叹:“狼使我认识了它们,也使我认识了自己。”他勇敢地选择了后者。在《与狼共度》的俄文版在前苏联问世后,官方立刻作出反应,下了严禁屠杀“恶”狼的命令。
莫厄特的《与狼共度》一书中特别体现了那种狼性被一天天地异化,而人和狼的关系也就一天天地恶性循环下去。他敢于直面狼的本性,揭示人类的弱点,而且有理有据合情合理。他的作品使越来越多的人从中认识了狼也认识了自己。
在《与狼共度》之中,“狼性与人性”的问题值得大家很好地去深思和反省。
朝花夕拾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冥顽不化的人,能看清事实的真相,真心悔过,便也如抖落裤角上的泥土般容易,心境自会清明起来。
6闲话人与狼
每一条诞生在野外的狼都是我们改进生态环境的收获。但这种人与狼之间新的关系还非常脆弱,如果将来证明这种关系是可行的,双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当人们能够真正地与狼共处之前,双方还需彼此增进了解。
我们只有不断地去改进生态环境,方能增加野外狼的数量,如此才可以很好地处理人与狼之间的关系。实际上,人们对狼的憎恨与恐惧是普遍存在的,在狼出现的地方就会引来一片喊打之声,因而,狼愈发成为濒危动物。
而动物学家埃里克·齐曼通过几十年的与狼朝夕相处中的细致观察和研究,感觉狼并没有人们心目中所想象的那样凶残,并且人与狼之间是可以和睦相处的。
芬斯库格是位于瑞典和挪威的边界之间的一片森林。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两条孤单的狼远离它们传统的领地,在陌生的地方建立了一个新的狼群。没有人知道这些狼到底来自何方,但是一定是两个孤单的家伙彼此发现了对方。不久,这里的森林中就再次回响起狼崽的嗥叫声。狼能够回到它们久别的家园,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依靠另一种动物。
那就是驼鹿,它是欧洲最大的鹿,有两米多高,但是它们却能靠啃食积雪下薄薄的草皮生存。它们也吃松枝,或是有营养的树芽。由于生存在这种深深的积雪中,使它们奔跑起来十分艰难。在一段时间里,人们大量地捕杀驼鹿,使它们处于濒临灭绝的边缘。后来,人们的角色一下子得到了转变,从捕猎驼鹿的杀手,变成了驼鹿的救星。
几十年来,保护森林的主要变化不仅仅是生长出很多新的森林,而且还为驼鹿提供了更多的食物。然而,人们在控制环境中伴生了许多问题。
随着环境的改观,驼鹿数量增加,但又破坏了自然环境,由于没有驼鹿的天敌,过多的驼鹿必定会因缺食而死亡。这时,人们在这里的森林中发现了狼,这里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因为它们可以解决这里生态平衡的问题。
埃里克·齐曼在调查中发现,狼在此竟然选择了居住在与人居住区较近的森林里,但是随之周围立刻有了反应,首先是猎人,因为他们绝对不愿意在世上任何一个地方存在竞争对手。因而也就出现了一些损坏人与狼之间关系的传说,如:1740年2月18日,吉姆·杰克被一条饥饿的狼咬死,年仅8岁,这些无非是想增加人对狼的敌对情绪,但在欧洲的很多地方,如罗马尼亚、意大利,人与狼的关系相对比较友好,由此也就出现数量较多的狼。甚至在罗马尼亚会发现一些狼在森林里自由地闲逛,在这里人们对自然界的态度可称之为一种文化,一种狼文化。今天,这里的猎人们都在努力保护森林里所有的动物。
西班牙也是一个拥有大量狼的国度。它们大多分居在北部的山中,在山南面的平原也是一群狼的领地。在一个现代化的农场中,在很多时候能看到狼,不能不说狼的未来又有了新的希望。
埃里克·齐曼在这里的调查中认识了瓦伦蒂诺,从他那里得知狼并不攻击他的羊,但也有另外一些人在谈到狼时会说起狼会带来很多的危险。可是从他们的言语中可以领会到他们并不憎恨狼,这对狼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好消息。
埃里克也能在田野里见到狼,因为那里有死掉的小羊羔。从不接近任何陌生者的狼,能在人口密集的欧洲找到生存的空间也是人与狼友好共处的一种表现。
为了对人与狼之间的关系作更深入细致的观察和分析,埃里克·齐曼开始研究一些被捕获的狼,从中得到一些有关狼的独一无二的记录。
围栏里的狼群会形成不同的群体,并且普遍地会发生边界的冲突,甚至很多成年的狼会在这种边界之争中死去。导致此种后果是由于狼群领地的大小直接关系到食物的多少,所以不惜生命去争取尽可能多的领地。而且在狼群中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其中权力的显示可能是暴力性的,尤其是在母狼之间争夺交配权的时候,暴力显得异常激烈。因为即使一个很大的狼群每年也只能供养得起4至6个新生幼崽,这也正好是一条雌狼一窝幼崽的数量。因此,只有雌性首领可以交配产崽。但在发情季节年轻公狼偶尔也和其它母狼交配而引起了内部冲突,往往雌性首领会给予这些冒犯者狠狠的教训。
另外,人与狼的关系体现在一种图腾文化上,如北美人以狼象征自身的起源。古老的德国教父有自己的狼,罗马帝国的缔造者罗米勒斯和雷摩斯正是被一条母狼所救。
但是,狼却是悲惨的,它遭到了人类近似疯狂的捕杀,在人们心中,狼便是罪恶的象征,更不幸的是狼的名字又被纳粹分子给盗用了,所以狼的恐怖形象越来越遭到人们的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