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回到家,朱熹就将门重重地关上,二话不说冲进浴室洗了一个澡,然后缩到了床上,什么也不愿意做。太可怕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虽然知道自己是一个捕妖者,但是一想到要和那样的怪物打交道,朱熹心里就忍不住一阵阵地恶心。想了想,朱熹迅速从床上跳了下来,奔到客厅拿上了乾坤袋,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冲回了床上。短短几步路,时间还没花上几秒,可是朱熹身上已经大汗淋漓,看样子实在是太紧张了。废话!能不紧张吗!万一那家伙冲进家里来怎么办!看着手里紧紧握着的乾坤袋,朱熹心里稍稍有了一些底气。耳边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朱熹感觉好受了一些,看样子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了。抬头看了看卧室里的时钟,已经快要到晚上了,朱熹在床上整整待了四个小时。从床上小心翼翼地走下来,像是防贼一样地走进了厨房,手里还紧紧地拽着乾坤袋,哪怕是一秒钟,朱熹也不愿意让乾坤袋离开自己。随便弄了一些东西吃,然后朱熹打开电视,看看今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各位观众晚上好,今天是2003年3月21日,欢迎收看囚城新闻联播。今天的主要新闻有,……”电视里传来新闻播报员播报新闻的声音,朱熹心不在焉的听着,眼睛却不敢一直盯着电视,反而时不时的四下扫视一下,好害怕那只怪物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就连朱熹的那双耳朵,时不时的也会听听四周的声音,小心的戒备着,手里的乾坤袋自从回到家后就从未离手。直到朱熹无意之中扫视了一眼电视,马上就紧张了起来。“今天中午,囚城文苑路一井盖不翼而飞,一位路过的七岁女孩不慎掉入下水道中。工作人员进入下水道后向深处走了七八米就发现了女孩,当工作人员将女孩救出下水道后,女孩第一时间就被送往了医院。据悉,女孩被救出下水道时,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目前危在旦夕。”新闻到了这个地方,记者非常意外的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满脸悲痛地说道:“观众朋友们,非常不幸的告诉大家一个沉重的消息,女孩重伤不治,已经离世。”
“嗡!”朱熹呆呆地看着电视,心里惊涛骇浪翻滚不止。是那个家伙!一定是那个家伙!朱熹非常肯定,一定是那只妖干的好事!女孩子掉到了下水道里,哪里还有力气向着下水道深处行走?就算是爬,那也不可能啊!她应该第一时间呼救才是,怎么可能闷不做声的向着黑暗处爬行?“朱熹!你真是个混蛋!”朱熹在沙发上嘶吼着,用手使劲的揉搓着自己的脸,慌乱极了。半响之后,朱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乾坤袋,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朱熹快步来到了书房,在书房里四处翻找,好久之后从众多书籍中翻找出一本黄皮书,已经有了一些年代。这是一本在朱熹家族传承了很久的书,《捕妖要闻》,已经将近两千年了,从汉代开始就传承了下来。朱熹在书上翻找着,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捕妖要闻》中记载,当一只妖从育婴阶段进入到了游梭阶段时,会在身上长出腐肉,但是要想进入萃取阶段,还需要一张人皮,只有从活人身上剥下一张人皮后,妖才可以以人的形态生活在世间。朱熹关上《捕妖要闻》,认真地思考了起来。那个女孩并没有被剥掉人皮,说明那只妖还没有到达萃取阶段,至于游梭阶段的妖为什么会伤害人类?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女孩无意中闯入了它的领地,自然要承受妖的怒火。就好像朱熹一样,如果那个时候朱熹没有及时逃走,可能承受它的怒火的人,就会是朱熹了。朱熹仔细回想着和那只妖照面时的情境,虽然害怕,但是捕妖者的责任心让他不得不认真的回忆一切。“如果没记错,那只妖在发现我的时候眼里还有着兴奋,在控制住我后,他甚至在他自己的那堆腐肉里翻找着什么。我记得他身体里有很多东西……刀!那家伙当时再找刀!”朱熹惊呼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怎么可能?那只妖已经快要进入萃取阶段了!朱熹拿上乾坤袋,看了看时钟,已经半夜一点了,这个时间,正好。
朱熹离开了家,在路上一个人行走着,路边的街灯虽然明亮,可是却无法照射进朱熹的心灵。心里想着那个枉死的七岁女孩,朱熹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着沉重地责任,心里也有着深深地罪恶感。他开始明白了,他开始明白为什么父母可以默默地牺牲在地底,开始明白自己这个家族的责任。捕妖,并不是自己赖以为生的手段,而是一份责任,更是一份神圣的差事。很快,朱熹走到了文苑路,原来那个张着口子的下水道在出了人命后终于被封上了,一个崭新的井盖盖在了上面。朱熹取出离家时带在身边的铁锹,用尽全身力气撬开了井盖,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朱熹皱了皱眉,想要用手遮掩住口鼻。但是想到那个枉死的女孩,朱熹轻轻呼出一口气,沿着下水道石壁上的梯子进入了下水道。这一次他学乖了,在进入下水道后,朱熹将下水道的井盖重新盖上,周围马上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