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东方哥哥,你跟着干嘛?!”
“要事相商。”
“臭小子你不要毁了我和东方哥哥的重逢第一日好吗?”
任风吟没好气的白了任风叹一眼,任风叹却像浑然不自知一般,紧紧地跟随着任风吟,碧衣在一旁瞧着都觉得奇怪,虽说六皇子向来喜欢缠着她家公主,可也是知道轻重缓急的,刚才公主为了赶去支援他,连东方将军都不顾了,这会儿好不容易事情解决了,公主赶着去见东方将军,怎么六皇子又跟着来了?
然而他们谁也没想到,任风叹见到东方无傲的第一句话竟是:“带她走。”
“什么?”任风吟愣了愣:“你说什么?”
“我说,让他带你走。”
“王爷何出此言?”东方无傲看向任风吟:“皇上仍然坚持要吟儿远嫁吗?”
“没有啊……”
“这一次没有,下一次可说不定。”任风叹打断任风吟的话,转向东方无傲道:“皇上虽说一直顾念着他和皇姐的兄妹之情,可如今皇上对少将军你,真真是大不如前,你们这样一直耗下去,是怎么也等不到皇上指婚的。”
任风吟有时会感叹,身为央武帝唯一的女儿,她到底还是幸运的。父皇疼她爱她,长兄固然在政治上手腕毒辣,可对她终究是真心相待,幼弟更不用说,自小便与她亲密无间,凡事都为她着想,实在是令她感动。
“少将军,皇姐她盼了一年又一年,从她幼女无知到双十年华,这十几年的光阴,都盼着能够嫁给你。本王只有她一个姐姐,本王只希望她能够得偿所愿。所以,带她走。”
“吟儿……”
“带我走。”
风叹说的没有错。
现实让她蹉跎了一年又一年的光阴,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即使要抛却一切的身份、荣华和富贵,她也毫不犹豫,此生此世,她任风吟便是认定东方无傲了。
“公主!”碧衣伸出手拉住风吟的衣袖:“您若是真的决定要走,可是彻底地与皇室决裂,再也回不来了!您让先皇情何以堪?!”
父皇……任风吟看了一眼风叹,那是父皇交给她的希望,可是现在,她竟要抛弃父皇遗命,为了个人的感情放弃她的一切家族责任和使命。若是父皇知道了,一定会被她气死的。
“姐姐,父皇若是还在,定会让你跟东方少将军走的。”
央武帝最钟爱任风吟,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昔年央武帝弥留之时曾急召任风叹入养心殿,史官自然无法书写父子两人当年密谈的具体内容,可任风叹却是一直谨记于心。国家和任风吟,是央武帝弥留之时留给任风叹的重大责任。
“你如今年岁尚小,朕唯恐若草率立你为帝,会使你遭到兄长的迫害,因此在紫华殿的匾额后并未写上你们兄弟任何人的名字。若是你其他兄长登基为帝,你必追随你姐姐,她叫你谨言慎行你便乖乖听从,她叫你不问政事你便做个闲散王爷,切不可操之过急引你兄长嫉妒,可是也不可完全对国事置之不理,明白?”
“风叹谨遵父皇教诲。”
“至于你姐姐,朕向来最喜爱她。朕离去之后,便只剩你们姐弟两相依为命。你姐姐她被朕惯坏了,在大事上朕虽是放心的,可性格总是天真多些,你要替朕守着她。若是有人欺她辱她,你当如何去做?”
“若是有人欺辱姐姐,风叹必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呼。”任风叹心中长叹了一口气,衣袖中的手默默地攒成了拳。
记得多年前母后就曾说过,风吟和风叹性子完全相反,真不知风叹为何会如此这般喜爱粘着风吟。为何,这么多年过去怕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了,大概是因为所有哥哥都欺负他的时候,只有任风吟为他擦干了眼泪吧,又或许是因为,在他达不到母后要求被责骂时,只有风吟会安慰保护她吧,亦或是他在勾心斗角中百般挫折,只有风吟能让他完全放松警惕说出心里话吧……
任风杭,你霸我江山,欺我皇姐,有朝一日,我必定要你付出代价。
一瞬黑影闪过,众人皆是一惊。
“什么人?”任风吟的轻功根本不屑与这类杂碎纠缠,几乎是出手便立即擒获。
那人原打算出手反抗,可东方无傲与任风叹左右夹攻,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几乎是同一秒钟,双臂尽断。
任风叹一把扯掉他的面巾,却大惊失色。原来此人竟在被他们擒获的下一秒便已咬舌自尽了,这倒不足以震慑到任风叹,令他惊叹的却是那人左脸颊上的刺青,是一个暗紫色的“却”字。
相传飞龙国清平王尉迟不却是飞龙国当今陛下唯一的弟弟,他骁勇善战,是人人称颂的大将军。他手握数十万大军,但那只是人们明面上知道的。据传,清平王手下拥有一批精兵良将,从不轻易上战场厮杀,而是充当幕后谋士。然而这些精兵并非是在勇猛上弱于普通士兵,而是因为他们太过优秀而更加受到重视。他们武功高强,智勇双全,是清平王手下最受重视的存在。
他们只有在清平王受到生命威胁时才会出现,大概十年前,那时的清平王年仅十九,有一次在与飞龙国南部的塔巴族人征战中因军情判断失误而落入了敌人的埋伏,正在全军茫然失措时,是这批身穿暗紫色夜行衣的精兵良将出现挽救了大局,将清平王和他仅剩的五百士兵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