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锋没有料得经过一个时段潜心修行的左童坡会说出这么有见地有质量的话来,点着头,说:“看来,经过失恋的砥砺,任何人都可以成长为哲学家。”
很多年之后,左童坡与自己的新娘在老家结婚,萧寂参加了他们的婚礼,而且作为嘉宾作了致辞。
那是一个冬季,左童坡和他的新娘面对着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走进了幸福和温馨的婚姻殿堂。
如同很多很烂的剧情一样,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赶来,不过,这条身影不是珊瑚,而是那一次逼着珊瑚替他喝酒的同学。这个同学对他说:“祝贺你结婚了。珊瑚有事情来不了,让我替她向你表示祝贺。”
结婚的第二天,左童坡请来了萧寂等人,说是答谢这些帮忙的人。在答谢的酒桌上,左童坡很有大丈夫气,喝了很多酒,当有人试图让他的新娘也加入战团的时候,他说:“我是男人,我替她喝。”那一次,大约是左童坡这辈子喝酒喝的最多的一次。
萧寂沉默地看着他,静静地喝自己的酒,最终见他有些醉意,说:“饶了他吧,否则,他一个人喝光了酒,我们就没得喝了。”
那一夜,左童坡沉沉醉去。
“珊瑚后来怎么样了?”
“听说她进了那家公司,当上了她梦寐以求的播音员。我一直没有和她联系,只是听别人说,她还没有结婚。”
“你觉得她真的得到了自己的未来了么?”
“我不知道,我事实上并不是太懂得她的内心。”
“她事实上,失去了过去,却也未能得到未来。她忽略了过去与未来的一脉相承的关系。她的内心并不难发掘,我认为她的内心只有两个字--浮躁。”
当年事,几许情深。左童坡只是影影绰绰地把一些事讲给萧寂,而且还基本上是在酒有些微酣的时候。萧寂似乎在听,又似乎没有细听,这些时候,他们已经觉得忆往事,不过是一种消遣罢了。
浮生皆如梦,总是会有醒来时。
左童坡的沉沉一梦,当然在那个离开学校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