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岗上,天穹明朗,徐徐微风拂过一株孤柳,绿色新芽交相辉映,美丽异常,令人陶醉。
孤柳前,是一条溪流,河内鹅卵石密布,岸上地面却是碧草如菌,绿意盎然,一位老人正跪在柳前虔诚祈福。
“柳树爷在上,我刘三炮老来得子,全归于您的保佑,今天我来,想求您保佑我家那口子,能顺利产子,好让我老刘家有个香火!”说完,便朝着柳树磕了三个头,这人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一头白发,穿着一个灰马褂,身后一头青牛,牛身背着锄头镰刀等农具,一看就是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了一辈子食,那种老实巴交的庄稼人。
他起身,从青牛身上取下一葫芦柳酒来,挥洒在柳树前,绿色清澈的酒浆洒在柳根,这柳酒是用春里的柳芽酿造的,甘香怡人,这是这里的规矩,但凡有事求柳树爷,必须奉上一葫芦柳酒,求什么灵什么,如若不然,求什么都不灵。
微风徐徐拂过垂柳,满树金黄色的枝条如同一条条黄色丝绦,明媚耀眼,树上绿色新芽交相辉映,在刘三炮面前编制出一个柳篮,一个柳茧在篮中莹莹发光,美丽异常,令人陶醉。
刘三炮连忙起身。像后退了几步,背靠着青牛,双腿打颤,想起他爷爷临死前对他进过,这株柳不是祈福的神木,而是护村战死的祭灵。
喀拉,不容三炮多想,柳茧裂开,从中一个婴儿出现,也不哭,只是冲着他在笑。
“你会得一子一女,收留柳儿,有事可以来找我…”。
三炮心里惊喜,这可是祭灵老爷啊,但仍是有些惧怕,但还是走到娃娃身旁跪下,朝柳树磕了三个头,吧娃娃从柳篮里抱了出来,没有多呆,二话不说,骑上青牛便走。
呼~~呜~~哗啦啦。
一阵风略过,柳树发光,柳条摇摆,柳叶飞舞交织成为一件衣物,穿在婴儿身上,婴儿回头观望,一人一树,微风拂过,相望无言。
人生大梦五十九。
一头到尾是成空。
滚滚红尘终误我。
今霄月色留可怜。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柳生坐在枯柳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看书,又看看枯柳,念出了书中所写,若有所思。
“看,那边刘家的公子都十几天了,不吃饭不睡觉,就在哪看书,一点事都没有,什么来历啊?”如今的刘家,已经成了周围几个村的袍头,家里几百亩的地,本村的、外村的,有几百长工。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这刘家大公子邪乎的厉害,五十岁了,还长一副八九岁的样子,以前倒是来了个大人物,说是什么圣灵身,而且不用睡觉,吃饭也少的很,至于那书…可了不得啊。”老长工故作神秘道。
此时周围已有七八个长工聚了过来,当中有人开口问道:“怎么了,你快说啊,别吊人胃口啊!”其余人纷纷附和。
老长工瞥了一眼众人,道“那本书是星界大召唤师“露西。哈特菲利亚”的作品,那可是连火龙神都能降服的强者啊,虽然只是刻印版,但内容却是无穷无尽,是看不完的书啊!”老者感叹,如今的百姓不止是只拜仙佛,也拜无尽的强者,因为那些强者据守一方,平民百姓也能见到,众生安居乐业,比原先那些不见仙、不见影的神佛,要强太多太多了。
“尽是一些诗词和无聊的杂记,看完这本奇怪的书,真的能领悟星图史话吗?”柳生自语,看了看枯柳,心头悲意涌现,没有在说话,低头看书。
翠柳岗下,自从柳王爷枯萎后,那些树木花草也都长了出来,不再只是一片草丛,如今也是柳暗花明,风景秀丽,百花齐放,绿意盎然。
“都聚一起干什么呢?还不都去干活!”金管事走来,见长工聚在一起讨论此事,开口喝斥。
众人乌走人烟散,只余下老长工错愕的留在原地,只能硬着头皮套近乎,“哎呦!金管事,您怎么亲自来了啊!”
“老东西,少来这套,往后东家的事少打听,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瞎说!”金管事上前,拍着老长工一只肩膀,阴森森的道:“明白了么”。
“明…明白!”老长工很害怕,就快尿裤子了,颤巍巍的走了。
“哼!”喝斥完了长工,金管事远远看了一眼枯柳下的柳生,斟酌了一下,走了过去说道:“大少爷,二家主,三家主让我来请您回去,要分家了”。
“超然于善恶生死之处,我淡然走过,无幸无厄,无悲无喜。黑白将我撕裂,天地将我捉弄,我变得污秽不堪。何处为始,何处为终。我无处容身,也未曾前行,然而,世界依然转动”像是没有发现金管事,柳生依旧专心读着手中之书,专心致志,没有丝毫分神。
金管事站在旁边,伸头看了一眼书,只是白茫茫一片朦胧,没有任何丝毫的字迹,笔墨,图册,他心中暗骂道:“什么玩意,什么都没有还看的这么起劲,分明是看不起老子,什么狗屁圣灵,这次真的让你无处容身!”。
纵然心里不高兴,但不能表现出来,至少现在不能,虽然是想咬牙切齿,但还是换上恭敬的脸谱继续道,“大少爷,请您回去分家吧,我也只是一个传话的,你也不要要为难我啊”。